老秦笨拙的掀開二張莊牌,也不是笨拙,反正那開牌動作一看就是菜鳥。


    拙夫常伴嬌妻眠,菜鳥先飛,尼瑪的,直接給老秦幹出個九點來。


    “這算多大的牌啊?”老秦開出牌後,傻不愣登的看了看,又不懂規則,隻得懵逼的問張鐵柱道。


    “九點,花牌為0,10點為零,其餘點數朝上麵加就是點子了。”張鐵柱這個莽漢子,老子認識這麽多年了,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貨如此溫柔體貼耐心細致的解釋一件事情。


    要不是剛剛才從帝湖水療出來,這貨點了日本壽司還不夠,另外加餐了一份越南河粉,那我少不得得重新審視這騷貨的性取向了。


    “明白了!加減乘除唄,簡單嘛,那九點是不是最大的了?”


    “加減就成,用不到乘除!九點當然最大了,你要是把把拿九點,整個澳門都能是你的,你可以橫著走了,平趟!”軍子插話道。


    “明白,這玩意兒好玩啊!行,那我就把把拿九點,咱兄弟們一起在澳門橫著走!”老秦明顯進入狀態了,激動的臉都微微發紅了,這算剛剛入門呢,才摸了二張牌,也不知道瞎雞巴激動個什麽勁兒!


    不過澳門這氣氛確實能瞬間調動人的情緒,這一出手就是他娘的白花花的銀子啊!我特麽還不是沉浸在帶著100個新手來澳門橫著走的奇思妙想之中?


    荷官收走二張莊牌,掀開了二張閑牌,閑牌一開出,我們全都不吭聲了。


    氣壓瞬間冷到冰點,我特麽就納了悶了,這特麽才是整副牌的第四口牌,嚴格意義上說,每副牌開局,荷官都是先飛三口牌開路的,要不沒人押啊!


    這等於是這一局第一口牌,這特麽的就要開始殺人誅心了嘛?


    荷官掀開的二張閑牌,是一張梅花3,一張方塊6,閑家九點!


    操他媽的,居然幹成和局了,九點被打和了,這特麽還有天理嗎?


    莊九點遇到閑九點,這特麽比輸錢還要難受,特麽的,這不跟晚上閑著沒事幹,下樓取巴黎鐵塔下麵晃一圈,1500塊港幣的價格談一場淒美的澳門愛情,結果帶迴房間,褲子一脫,怎麽還帶根棍子呢?


    美女帶把子,刺刀對刺刀,搞個屁啊?


    白歡喜一場嘛不是!他媽的,狗屁新手光環,老子心冰冷,帶100個新手血洗澳門計劃,從立項到破滅僅僅幾分鍾而已!


    賭博這玩意得看命硬不硬,八字裏麵有沒有這筆橫財,管你他媽的第一次來第二次來,雞巴新手老手的,九點都能給你打成和局了,就問你服不服?


    我們仨都是老賭徒了,見到這種牌型,雖然不是我的錢下注,但是也跟吃了蒼蠅一樣的惡心,關鍵這是頭一把牌啊!


    荷官揮手示意了老秦,說道:“老板,收錢!”


    意思是叫老秦給那押注的五萬籌碼拿迴來,和局了嘛,各迴各家唄!


    “收錢?你沒付錢啊?這不是我押的錢嗎?”


    “和局嘛,不輸不贏,你給那錢拿迴來,不然收拾不了台麵。”


    “不是九點最大嗎?”


    “啊!九點最大啊!那雞巴人家不也開九點嗎?一樣大,二家一樣大,你贏不了他他也贏不了你。”


    “那怎麽滴?就沒贏著唄?”


    “沒贏著,你快雞巴拿迴來吧!”


    老秦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那五萬籌碼拿迴來了。


    “秦哥,得虧你這新手運氣好,拿了個九點反製住了閑家,今天這牌,換成我,換成軍子,換成誰這五萬可就輸掉了。”


    我有點目瞪口呆的看著張鐵柱,這牲口什麽時候這麽會說話了呢?


    我相信語言是一門藝術,一句話能說的人直跺腳,一句話也能說的人眉開眼笑。


    但是打死老子也不相信,這麽善解人意的話能從張鐵柱這個狗東西嘴裏麵說出來。


    老秦本來濕漉漉的心靈,給張鐵柱這不大不小的馬屁拍的暖洋洋的,臉色又紅潤起來,又來了興致,拿起籌碼就又要朝台麵上砸。


    張鐵柱急趕慢趕的給老秦攔了下來。


    “哥,我的好哥哥,親哥,咱看看牌路再押注唄!你看這路子,才整出四口牌來,要是看不準咱還可以讓班長飛牌呢!”


    張鐵柱指著路單,珠盤路、上三路,三株路,這特麽才出四口,照著路單這一通解釋,給我都聽著雲山霧罩的,更別提老秦這個新瓜蛋子了。


    “哎呀你說這玩意我聽不懂,不過張老板,我感覺這個賭博就跟做事似的,咱別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了,一定要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這才能輕輕鬆鬆,你看明榮盛跟我匯報工作,分門別類的第一條第二條第三條,簡簡單單清清楚楚的,你不是說來澳門有新手光環嗎?我琢磨著這所謂的新手光環是怎麽迴事呢,就是啥也不懂,瞎玩瞎整,大力出奇跡嘛!所以你別著急教我這些,我也不想學這玩意兒,就圖個樂嗬,咱今天就當一迴瞎貓,看能不能碰著個死耗子!”


    “你要這麽說也對,那你按你的思路整吧,我不插嘴了。”張鐵柱被老秦這麽一說,不軟不硬的釘子懟的一陣憋悶,本來在新手麵前冒充大尾巴狼的,這下隻得怏怏作罷。


    沒人管的老秦,徹底放飛了自我,卻也還是聽話的看了眼路單,張鐵柱說的話還是起了作用的。


    卻是反作用,他沒那麽堅定了,還是五萬籌碼,推到了莊上麵,荷官準備發牌的時候,這孫子又把莊上麵的籌碼給挪到了閑上麵,荷官定定的看著他,見他還在皺著眉頭一副思索俄羅斯跟烏克蘭局勢之類的國家大事似的,索性也不著急發牌了,耐心等待著。


    果然,這孫子又動了籌碼,從一開始的押莊改成了押閑,又想了半天,最終又挪了籌碼,饒是我也算見過風浪的人,也不禁給他這騷操作弄的心驚肉跳的。


    這貨最終把五萬籌碼從閑位又給挪到了和上麵,五萬籌碼押了和!還跟張鐵柱確認一下子:“張總,如果像剛才那二張牌一樣,是不是就押這個和?”


    張鐵柱給他剛才那麽一懟,挺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見這貨“哐當”把籌碼挪走,砸在了和上麵。


    倒不是說五萬籌碼押和有什麽奇怪的,就算是在中場,10萬莊對子10萬閑對子的,什麽25萬的幸運六,我都見識過,但是人家這麽押,一個是看路子,又出的跡象,這才重注賭一把,再一個是手中有個二百八十萬的,押個10萬20萬的,按比例來說也挺正常的。


    這特麽還是張鐵柱跟他合夥的,總共手中就這麽20萬的籌碼,他這人還一根雞巴毛不懂的水平,就特麽給押了和局,還特麽押了?


    張鐵柱憋了憋話,還是忍不住的對老秦說道:“這和局不容易出的,百家樂還是莊閑靠譜點兒,各50%的勝算,你別看這和局上麵寫著1賠8的,真要是按概率這玩意兒八百年都難得出一次呢!”


    “八百年才出一次?我也八百年來次澳門,就這麽巧給我碰上了!你說這和局是不是跟我有緣呢啊?就這麽押了。”


    張鐵柱已經是很委婉很委婉的,但是又想表達的清楚一點的提醒,結果老秦滿不在乎的依舊感覺良好,這可一下子把張鐵柱整不會了,傻不愣登的看著老秦,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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