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閑閑和莊莊閑閑閑莊莊閑閑閑莊莊閑閑閑莊莊莊!


    就這麽個路子,還已經輸了一口閑了,張鐵柱非得堅持繼續玩兒。


    死勸不走,隻得隨便他了。


    不過好在我收走了他的10萬本金,他隻拿著3萬盈利在玩兒。


    他瞅了半天,押了一口莊,卻是押了一萬塊錢籌碼。


    手中有三萬塊錢籌碼,押了一萬,推1\/3籌碼了,這本也無可厚非。


    何友軍卻不幹了,今晚也不知道他真的是精蟲上腦,還是怎麽滴,可能是明天要離澳了,今晚想放縱一次?


    我猜他饑渴倒也未必如此,多半也是不想看張鐵柱繼續賭下去了,贏那麽多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大夢一場空,這三萬五萬的,作為旁觀者角度,還有個屁的意義?


    但是在我來看,賭徒看賭徒,太能理解張鐵柱現在的心情了,不甘心啊!


    我這麽一點點窟窿都拚死拚活,跟地獄裏麵走了一遭似的。


    他如此大的波動,雖然目前也還沒動到本金,從世俗眼光看,其實並無什麽損失。


    但是這種大起大落……雖然相當於登上了泰山,又下了山,依舊還是站在山腳,但是這上山下山時流的每一滴汗水,沿途的一路風景,山頂的絕美風光,這一切的一切,會成為心頭的一根刺,拔不掉,忘不了,無法釋懷。


    我是理解他的,所以我並沒有吭聲,也許我們是同一種人,都是真正意義上的賭徒,信奉著“有賭未為輸”的理論,隻要有籌碼,哪怕還有一個籌碼,就有扭轉乾坤的機會,逆風翻盤的可能。


    張鐵柱押上了一萬籌碼後,何友軍這孫子不幹了,在旁邊一個勁兒的慫恿。


    “怎麽才押一萬啊?”


    張鐵柱看了看他,沒有吭聲。


    “一萬你得贏到哪一年才能發財?”


    張鐵柱還是沒有搭理他。


    “押莊是吧?莊莊莊,我看著也像是出長莊了,以我的判斷有個幾口,梭哈唄!梭哈,梭哈!尼瑪三萬塊錢都不敢梭哈,你也能來澳門賭錢?”


    張鐵柱忍不住了,問他道:“既然是長莊,老子押一萬還是押三萬有什麽區別呢?不照樣發財嗎?”


    “那可不同,要不怎麽說你們二班數學老師以前是教體育的呢!一萬起注,二萬,四萬,八萬、16萬,這得浪費多少把牌了?”


    “你要是三萬起注呢,三萬,6萬,12萬,24萬,48萬!”


    “考考你數學,48萬減16萬等於多少萬?”


    “迴答不出來吧?要不我拿計算器幫你算一下?32萬!等於少贏32萬!”


    “32萬唉!迴家可以提個3係了!”


    張鐵柱實在聽不下去了,懟道:“老子有a6開,要3係幹雞巴毛啊?”


    “3係好開啊!a6是老年人開的適合我們嗎?3係才是年輕人開的好吧!你看你開這麽久泡到了幾個妞?你要是開3係,估計孩子都生一打了。”


    “軍子……哦不,軍哥,我的好軍哥,你能閉嘴嗎?班長牌都發了,不然老子就梭哈了拉雞巴倒!你還囉裏吧嗦的有什麽意義?下一把,下一把老子一定梭哈,服了你了可不可以?”


    “行,你賭吧,我不說了,哥哥我說你,不也是為了你好嘛!”


    張鐵柱徹底怒了,眼珠瞪的溜圓盯著他,好一會兒咬牙切齒的說道:“……滾!”


    何友軍何等聰明的人?立馬答應了“欸!好勒!”


    這才安靜了下來。


    我在旁邊一聲不吭,說實在的,我要是張鐵柱的話,早上去錘他了,賭錢的時候,有個蒼蠅嗡嗡嗡的,誰能不怒?


    尤其是張鐵柱這個倒黴蛋輸的跟三孫子似的了,還得忍受他的奚落,也就好在他輸了錢,把那暴脾氣都輸沒了。


    所以說錢多重要啊!男人的脊梁骨,現在脊梁骨都折了,那可不得忍著?


    我雖然沒吭聲,也就沒阻止,倒是看著有趣,老大輸了錢也變成了三孫子樣了,何友軍喋喋不休跟個娘們……潑婦似的,這種鬥嘴皮子的感覺,仿佛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這些日子以來,我們在一起的交流少之又少,也跟我去成都聚少離多有一定關係,但是歸根結底,是感情冷淡了。


    我不能把這種感情變淡的原因,完完全全的怪罪到澳門,但是的的確確是來了澳門之後,我們仨心中有了芥蒂,而且這種隔閡已經很深很深。


    誰也沒有明說,這個話題也沒有在一起探討過,怎麽說呢?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有一種溫馨感,仿佛迴到了在浙江打老虎機的日子。


    發工資的那天,有時候是半夜,有時候是清晨,輸的一幹二淨出來,在無人的街道上走著,出租車都住不起,何友軍就成了祥林嫂,那個囉嗦哦!真是喋喋不休惹人煩,我們倆也隻有聽著的份,因為每次都是我倆挑唆拉攏軍子一起去的,他也並不是不賭,隻是他更喜歡去網吧打遊戲,我們倆對那沒彩頭的東西不太感冒,他少數服從多數,也隻得跟我們去遊戲廳,一去遊戲廳,後麵一個月,別說上網了,吃飯都得啃饅頭吃泡麵對付……


    往事不堪迴首啊!


    此時此刻聽到軍子的嘮叨,我卻是思緒萬千。


    欸!好像感情依舊還是那個感情!


    隻是我們好像都已迴不到那個從前了。


    張鐵柱話都懶的說了,一抬手,示意荷官開閑牌。


    荷官掀開了二張閑牌,一張方塊五,一張梅花6,閑開一點。


    我在旁邊看的心不在焉的,閑開一點或者二點的,哪怕0點,押注攏共就這麽一萬塊輸贏,並沒什麽樂趣的感覺。


    張鐵柱倒是摁住牌,小心翼翼的推著牌,好半天翻開一張牌,是一張方塊6。


    又埋頭看起另外一張牌來,另外一張莊牌倒是開的很快,一瞅牌邊,直接就翻了開來,是一張梅花q!


    莊開方塊6、梅花q,莊家6點。


    莊6閑1,閑家補牌。


    荷官從牌靴中抽出來一張閑牌補到了閑位。


    張鐵柱雖然也想贏,畢竟剛才看牌的時候就跟看命似的,但是可能被何友軍一洗腦,覺得這一萬來塊錢的籌碼,確實沒多大意義,所以也懶的叫牌。


    倒是何友軍在旁邊上躥下跳的喊著公公公公公公……


    荷官一把掀開了補的那張閑牌,是一張黑桃q!


    真開了個公,被何友軍喊中了。


    這孫子立馬嘚瑟起來了,對張鐵柱吧啦吧啦道:“怎麽樣?你個敗家老娘們,老子說什麽來著?叫你丫梭哈,膽子比兔子還小,少贏多少錢?”


    “滾!”


    莊6閑1,莊雖然的確贏了,卻被幸運六抽了大水,幹掉了一半,荷官隻賠付了5000,本來就隻押了,還被何友軍這個賤人奚落良久,現在又被抽了水,當然怒不可遏。


    莊閑閑和莊莊閑閑閑莊莊閑閑閑莊莊閑閑閑莊莊莊莊!


    四口莊了,卻是一個幸運六,我在琢磨著是不是應該押注四寶了,畢竟在樓上廳裏,那個四寶中的我心花怒放、記憶深刻。現在看到出幸運六了,立馬腦筋在這上麵轉悠,我發現自己又開始喜歡上押四寶了。


    張鐵柱贏了一把5000塊錢的盈利,手中已經是有3萬5的籌碼。


    這次看了會兒牌路,琢磨了一會兒,又朝莊上麵押注了一萬籌碼。


    這狗東西還是沒有敢梭哈。


    倒也對,開出幸運六,勢必要觀望一下子,輕注探路為妙!


    押個1000塊錢2000塊錢的最低限紅的話,打少了萬一開長莊豈不是感覺虧了?所以他打了平注。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再莽撞的漢子,吃個幾次大虧,栽了幾個跟頭,之後都得瞻前顧後,小心翼翼的活著。


    越賭到最後,誰的手都是抖的,無一例外。


    何友軍許是勸累了,也安靜下來,坐那兒一動不動的看著。


    張鐵柱這賤骨頭,押好注了買定離手,見何友軍還沒奚落他,反倒是扭頭朝他看了看,解釋道:“幸運六出來了,試一下看看會不會變路,穩當點兒,下一口再梭哈也不遲。”


    何友軍雙手抱胸,鼻孔裏通了口氣,陰陽怪氣的斜睥了張鐵柱一眼,“哼”的一聲,轉過頭去看著荷官發牌了。


    尼瑪,好聲好氣跟你溝通一下子,你這鼻孔朝天是什麽屌意思?


    張鐵柱迴過頭來,看著荷官發牌,卻是也重重的“哼”了一聲。


    “你哼個啥玩意兒?膽小鬼。”


    “呸_你管老子哼啥?別跟我說話,懶的理你了。”


    荷官開始發牌,閑牌莊牌閑牌莊牌,推二張莊牌到張鐵柱麵前。


    他拿起一張,自己直接摔開了一張莊牌,是一張黑桃3。


    再一推另外一張牌邊,一把揭了開來,卻是一張二邊牌,梅花4。


    莊開黑桃3梅花4,莊家7點。


    荷官把二張莊收迴來擺放在莊位,翻開了二張閑牌。


    是一張黑桃a,一張梅花a,我沒想到閑會開一對a,大腿差點都給拍腫了,想到始終不能做到,知行不能合一始終是硬傷。想起之前3萬對子斬獲33萬,感覺自己又錯失了一筆財富一樣。


    莊7閑2,閑家補牌,荷官從牌靴中抽出一張牌來補到了閑位,一把翻開來,是一張方塊2!


    閑家底牌2點,補了一張方塊2,閑家4點!


    莊7閑4,莊家贏!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膽小鬼永遠成不了事,聽我的梭哈的話,都快有十幾萬了。”


    何友軍顯然也未曾料到,真的又出莊,見此自然要嘚瑟一下子,隻是張鐵柱沒有搭理他。


    牌未開出來之前,誰知道是個什麽玩意兒?誰也別冒充大尾巴狼。


    莊閑閑和莊莊閑閑閑莊莊閑閑閑莊莊閑閑閑莊莊莊莊莊!


    五口莊了,中間還開出一個對子一個幸運六,難道真的像何友軍說的要出特麽10口8口閑嘛?


    好在目前也有斬獲,張鐵柱現在手中有了4萬5千塊錢的籌碼。


    這貨看著屏幕上的牌路,眉頭緊鎖著,一副深思狀。


    “想啥呢?繼續幹莊唄!你還能打反路啊?順龍跟到斷為止唄!”


    “我在考慮要不要梭哈呢!這特麽賭的膽子是小了,不太敢下手了。”


    “那就別玩了,贏4萬5也夠了,未必還想贏4500萬啊!”


    “就是,咱出去嗨皮吧,要麽就動身抗日去,2000多個都折騰沒了,還在乎這仨瓜倆棗的?要麽你就梭哈掉拉倒,就當你沒贏過這4萬5唄!”


    張鐵柱不過就是尋找一點心理安慰而已,軍子又讓他梭哈了,他可算找到由頭了,拿著籌碼“吭哧吭哧”的全給推了上去,


    4萬5千塊錢的籌碼,全部押到了閑上麵。


    “4萬5都梭哈了,你帶點幸運六、對子啥的嘛!”


    “就4萬5還押個屁對子啊!”


    “弄個1000塊錢押四寶啊!沒看這幸運六對子頻繁出現麽?試試看唄!”


    我看他梭哈,心裏想著他帶點四寶,萬一碰對了,也聊勝於無吧!


    這貨猶豫了一下,應該是想著花錢不多,還能降點風險,拿起籌碼在四寶上麵挨個的扔了1000塊錢的籌碼。


    押注完畢,荷官開始發牌,我心裏在想著,這要是讓他中個莊對子閑對子,再來個幸運六,不是3萬4進賬了麽?還有莊的2萬,一把贏5萬4,不也美滋滋?


    心裏盤算的美,荷官已經發好牌,推二張莊牌到他麵前,張鐵柱迫不及待的,接過牌來,猛推牌邊,我湊了過去看著,第一張是個三邊牌,他給蓋住了,又開另外一張莊牌,慢慢推開一點點牌邊,又是個三邊牌。


    “對子?!”我比他還激動,雖然是他在賭,而且也隻押了1000塊錢而已。


    他一臉嚴肅的看著牌,猛的掀開了這張牌,是一張紅桃8!


    深吸一口氣,推開另外一張牌的牌邊。


    我在旁邊喊著“肥婆八、肥婆八”他猛一掀開來,卻是一張梅花7。


    就差一點,這就錯失了1萬1,不免失望之極。


    莊開紅桃8梅花7,莊家5點!


    荷官收迴二張莊牌擺放好,翻開了二張閑牌。


    是一張方塊8,一張黑桃6,閑開4點,閑家也無對子。


    莊5閑4!


    荷官從牌靴中抽出一張牌來,補到了閑位,一把掀開來。


    我心裏麵倒有點激動起來了,腦海中想的不是一公收錢,反而是有點擔心起來,可千萬別補個五點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種患得患失的狀態越來越頻繁,沒有以前的那種心力了。


    荷官開出來補的閑牌,是一張黑桃k。


    莊5閑4,閑補黑桃老k,直接“一公收錢”了。


    莊閑無對子,無和,無幸運六……我又瞎雞巴指揮上的四寶,居然一個不中,好在莊是贏了,荷官收走了對子,和,幸運六上麵的押注,賠付到莊上麵四萬一千塊錢的籌碼,示意張鐵柱收錢。


    這貨倒也美滋滋的,畢竟莊注是大頭,4萬1,現在手捧8萬2千塊錢籌碼,眉開眼笑。


    我看著這牌路出來神,倒不是說四寶不中有點惆悵,這玩意1000塊錢一注,不僅我沒有當個事兒,張鐵柱也沒當個事兒。


    我糾結的是,這特麽都出了六口長莊了,這孫子手裏麵怎麽才的盈利?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打法好像也沒啥問題,追莊嘛可不就是追莊?押四寶不中這是小注怡情可以忽略不計的。


    若是之前,有這六口莊,早已在百萬盈利上麵說話了,這特麽才贏了8萬,張鐵柱也在那兒樂嗬。


    注碼太小了!


    這是我苦思得出的唯一結論。


    注碼小,膽子還小,沒有梭哈的勇氣了,這還賭個雞巴錢啊?


    看著張鐵柱在那數著籌碼手中把玩著,我腦海裏盤旋著一個瘋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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