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他媽二傻子吧?老子想想真的心有餘悸,可算這貨特麽走了狗屎運,找到了我代打,換一個人管你們死活,輸光了哭都流不出眼淚水。


    好在可算是贏了,粗略一算,這孫子分了135萬,也算是對得起他了。


    隻是我沒弄懂他這豬腦子,麻袋找我代打,是他當時那種境況,可以說真的是來澳門搏命來的。以命相搏,能有人作伴當然是求之不得,換一種境況,未必就會這樣的。


    而且我是的的確確,在麻袋辦公室的那場牌九,幫他贏到了錢。


    但是我的底細,旁人不知道,他特麽跟我從小玩到大的,怎麽能不知道呢?居然找我來代打?


    我倒是對他這個腦迴路很感興趣。


    我們這桌徹底停了工,他們各自在清點著籌碼,其餘2000萬的本金,又揮手招來了小胡,存進了廳裏麵。


    我躺在旁邊的沙發上叫了杯鮮榨西瓜汁,紅紅的顏色很是喜慶,來了澳門之後,別說性格什麽的變化,對顏色的喜好都不一樣了。


    以前我喜歡穿黑色,一身黑,黑褲子黑外套,買衣服都不用動腦子的,挑選好款式顏色不用糾結,就是黑色。


    現在我特麽紅襪子紅內褲,t恤都是紅的,一身紅。連喝飲料都不自覺的點杯紅色的喝。


    趁他們喊小胡過來又是清點籌碼又是存碼的,我揮手招了招軍子,喊他過來了這邊。


    “老大這1000個,你是不是有一半啊?”


    “你可太高看我了勝哥,我特麽輸贏100萬眼睛不眨,這種賭局我哪敢玩兒呀?”


    “張鐵柱這孫子不是玩上了嗎?”


    “嗬,你這有點不了解狀況了,他那1000萬全是贏來的,往卡裏打錢都有500多萬了,人民幣大概500萬不到,港幣實實在在的500萬。”


    “這王八蛋怎麽贏了這麽多?咋贏的啊!又怎麽突然找老子來代打呢?”我好奇的打斷何友軍的滔滔不絕。


    “你以為為什麽喊你來操盤呢?還不是他贏大了,想讓你賺點錢。”何友軍理直氣壯的說著。


    話要是這樣子說的話,我心裏多多少少是有點不舒服的。這玩意兒又不是我主動要求,上門推銷的,情出自願不談虧欠。是特麽老戴主動提議,再說老子又不是專業代打,搞這些花裏胡哨的話術,10%的花紅絕對是業內良心價,就這還道德綁架老子嗎?


    真想挑我發財,你拿個1000萬出來我們哥仨分分不好嗎?


    非得找我代打,老子要是打輸了的話,如何麵對他呢?


    對於老戴,我沒這方麵的顧慮,真要是輸輸贏贏的,我是一個平常心,張鐵柱這種,我特麽拿花紅也覺得臉發燙啊!


    更何況何友軍這樣說,我特麽就很無語了。


    “昨晚你們走之後,我們沒吃一會兒就撤了,老王提議就來這個廳耍會兒,進來了沒打幾口就遇到一口長龍……”


    “那他們仨不都贏了大錢?”


    “仨人合夥推爆了台,一人100萬,連中了22口。”


    “我操,那不是一人分2200萬?”


    “沒有那麽多,打斷了長龍,他們又換了一張台玩,又輸了點進去。”


    “所以你今天咋滴啦?這都不是你的風格啊!怎麽就撤退了?好歹血戰到底噻!”


    “感覺不太好,不是怕給輸掉嗎?好歹現在還是盈利的。”


    我聽的血脈僨張,這特麽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場暴富啊!


    22口的長龍,給老子逮到一半我也發達了啊!


    結果呢?我特麽去到新濠天地,反而送進去了幾百萬。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3個10萬籌碼,心裏不是滋味。


    這特麽的,還不夠塞牙縫的呢?


    他們弄好之後,準備出去吃飯,我跟何友軍在後麵走著,廳雖然不大,不過我們是在靠近水吧的賭台,出賭廳等於是穿越整個賭廳。


    快到門口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遇到了一張賭台,路子不差,但是也絕非什麽頂好的路子。


    莊閑閑閑閑莊閑閑閑莊閑。


    是一個莊三個閑一個莊四個閑的路。


    隻是現在開到了一莊一閑的位置。


    莊閑閑閑閑莊閑閑閑莊閑!!!


    與其說是這種路子讓我停下了腳步,倒不如說是我內心的貪婪與不甘心還有那麽一絲嫉妒之情。別說這種路子了,就算是一條狗啃路,我說不定也得上去押幾口。


    我沒有落座,而是把兜裏的30萬籌碼直接押在了閑上麵。


    一直是我跟何友軍在聊天,他們也都朝前麵走著了,所以我這一停下來誰也都沒有發現。


    倒是何友軍跟我一起站定在那裏,勸我道:“你瘋啦?這就押30萬,好不容易弄來的,這特麽是錢知不知道!”


    “沒事,這口我看中了,包贏。”


    其實我哪裏是看中了,我若是穩當,那也得小股部隊探探路再說呀!


    或者是先飛個幾口,見到莊了再重注一口閑,見莊打閑的路子嘛!這樣才穩妥啊。


    就這麽貿貿然的押了30萬上去,荷官示意我入座,我擺了擺手,讓她直接開牌,要的就是速戰速決。


    當時我不太明白,後麵迴想,我這種情況,跟那些已經到了關閘準備出關的賭徒,又轉身迴賭場去搏命,有什麽區別呢?


    都是賭上頭了。


    可能是我在新濠天地孤注押上100萬梭哈的時候就已經上頭了。再經過剛才的巔峰1050萬,內心的惡魔就已經抑製不住了。


    荷官見我拒絕入座,又已經買定離手,開始發牌,閑牌莊牌閑牌莊牌,四張牌分發完畢。


    直接掀開了二張閑牌,是一張紅桃a,一張黑桃6,閑開a6,閑家7點。


    接著開了莊牌,是一張方塊2,一張梅花2,莊開出了一對2,莊家4點。


    莊4閑7,莊家補牌,荷官從牌靴中抽出一張補到了莊位,一把揭開來,湊過去一看,是張梅花q。


    莊家底牌4點,補了張公牌,莊開4點。


    莊4閑7,閑贏!


    輕輕鬆鬆的也不用眯牌,速度還挺快,一會兒功夫,30萬到手。


    何友軍一副驚為天人的傻樣,一臉崇拜。


    “俺哥,牛啊!你也太牛逼了,他們找你代打我還不大相信,你這是有真功夫啊!”


    我沒有搭理他,心中有個聲音在提醒著自己見好就收了,別不知進退,贏了三十萬了,加上本金30萬,手中都有60萬了,這60萬全是來這個賭廳弄的,白手起家算可以了,還想咋樣?


    但是這一雙腳吧,就怎麽著也邁不動,不聽使喚。


    鬼使神差般的,我又把這60萬一股腦的推到了閑上,又給梭哈了。


    這所有的糾結也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臉上依舊是麵無表情,因此何友軍絲毫沒察覺出來我的忐忑不安,他還沉浸在我的牛掰之中,見我又一次梭哈了手中所有籌碼,不但沒有阻止我,反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莊閑閑閑閑莊閑閑閑莊閑閑。


    我梭哈了籌碼,是實在舍不得這口閑,前麵一莊四閑三閑的,這一口應該還能賭一口閑吧!


    押好了籌碼,我仍舊沒有落座,揮手示意荷官發牌,她也習慣了我站著押注,立刻伸向牌靴發起牌來,閑牌莊牌閑牌莊牌的發了出來。


    我視線卻不由自主的飄向顯示屏上的牌路。


    這特麽不對勁啊,一莊四閑一莊三閑一莊……這特麽後麵按照套路應該是二閑啊?二閑已出現,我還追這口閑,這不妥妥的找死嗎?


    心裏糾結無比,尼瑪,這站著打牌,荷官發牌荷官開,確實不用自己煩的,可是節奏變快了,思考的時間卻少了,我怎麽這麽衝動呢?急赤白臉的就梭哈了呢?咋不能多瞅一眼?


    荷官發好牌,開始開牌,我甩甩腦袋搖搖頭,去他媽的,人死鳥朝天,押注了就是開了槍的子彈,開弓沒有迴頭箭嘛,想那麽多有個屁用,時光又不會倒流,牌已經發出來了還糾結這個。


    心裏麵給自己打氣,或許這牌路會畫風突變,出他媽的四口閑五口閑也未必噻!


    荷官發好了牌,隨手就翻開了閑牌,二張閑牌一翻開,老子心跳立馬加速,開出來一張梅花3,一張黑桃6,閑開九點!


    何友軍在旁邊直接看傻了,傻乎乎的看著牌麵又看了看我。


    可惜這貨是個男的,老子懷疑他若是個女的,今晚肯定能解掉她的褲腰帶。


    荷官開出來閑牌,立刻就去開莊牌,閑開出九點,我已經知道自己是穩贏了,但是心裏麵還是告誡自己要穩住別浪,閑開九點,千萬別讓莊也開個九點打和了那就虧心啊!


    荷官掀開了二張莊牌,一張黑桃3一張梅花4,莊開34,7點。


    莊7閑9,閑贏!


    一槍過,這下徹底穩了!!!


    荷官賠付著籌碼,別說何友軍在旁邊看著一頓眼熱,我特麽自己看著都流口水,30萬的本金,眨眼的功夫,二把牌變成了120萬!


    我拿過來籌碼,全是10萬一個的,一共12塊籌碼,一大摞,挪到麵前了,我準備給揣兜裏,直接閃了。


    二把牌過成功了二關,收獲了90萬,夠可以的了,再說本來就是玩的閃電戰,他們應該都下到樓下了吧!


    “兄弟,你這就不夠意思了,一個人在這吃獨食啊?”


    “就是,發財路子你一個人靜悄悄的幹。”


    我聽見聲音一迴頭,老王跟麻袋站在我後麵,正笑語盈盈一唱一和的損我呢!


    特麽的,這幾個老小子怎麽又上樓了,這說的也是,前麵替他們代打,打完之後自己一個人在玩,是像他們說的,有點偷偷摸摸的嫌疑。


    尷尬歸尷尬,我特麽贏錢了,管的了這些。


    他們倒是圍上了台子,全挨個的坐了下來。


    “你們還玩啊?”我一臉懵逼的問他們。


    “玩啊!剛才玩那麽會兒,才分幾個錢啊,一點都不盡興。”


    “哥幾個就盯上你了,就靠你帶我們發財了。”


    這時候我特麽本來是想著走的,但是這樣一來,我反而走不了。


    本來就被他們殺了個迴馬槍,幾番揶揄。這時候我說走,不是顯得挺膈應麽。


    其實也無所謂,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我都拉下來臉子了,還在乎這個?


    主要是特麽的,看他們坐了下來,自己的心裏也是癢癢的了。


    莊閑閑閑閑莊閑閑閑莊閑閑閑。


    這三口閑如此順利的被我吃了二口,看著路單,對這條路子是越看越喜歡。


    索性我也就坐了下來。


    一莊四閑一莊三閑一莊又三閑,這一口我坐那兒沒動,我特麽可不準備打,這一莊三閑能出一莊四閑也能出,這口等於是十字路口一樣的,還是觀戰為妙,最好是飛牌,但是看麻袋跟老王這倆貨都興致勃勃的看著牌路,我也不好給啥意見。


    他們仨把那2000萬本金都存在了賬房,手裏就剛才的盈利分紅,折騰死了,就算全梭哈掉,也不過就幾十萬,對他們這種體量,小錢而已。


    “不是,哥們兒你押啊!咋著打瞌睡呢?我們可都等著你帶頭呢!”老王瞅了半天,見我老神在在的靠在椅子上沒動靜的,立馬嚷嚷起來。


    “你放心,還是按10%的分紅,絕不能虧待你的。”麻袋這樣來了一句,我給他說的有點暈。


    老子好歹現在手裏有了120萬的籌碼,哪會在乎這一點點分紅。


    不過我也沒吱聲,蚊子肉也是肉,不在乎歸不在乎,給我還能不接著麽?輸成了這個逼樣,我現在眼裏就是錢,得趕緊把窟窿填起來噻。


    “這口,你們決定押莊還是押閑?我不打算押,想飛一口看看。”


    我也不辯解什麽了,既然坐上桌子了,那就是準備幹的,但是這口牌我還是不想押的。


    “哥們兒聽你的,你說飛咱就飛,你說幹咱就幹。”老王斬金截鐵的附和道。


    我特麽有點想笑又有點感動,沒想到在澳門陰差陽錯的還收獲一個對我賭技深信不疑的人。


    “那就飛一把,班長,飛一口!”我對荷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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