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澳門賭錢的人,沒有一個是傻瓜。


    當然,不僅僅是澳門,哪個地方的賭場,正規的,不正規的,涉賭人員,哪個不是人精?


    當然,這所謂的聰明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


    不賭錢的人其實很難理解,拿著身家性命,幾百萬,幾千萬……往賭桌上博的行為。


    或者他們可以換個角度思考一下,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些人已經輸了不知道幾個幾百萬,幾個幾千萬了呢?


    錢這玩意兒也真的是個好東西,千人尋,萬人愛,但是不同的人使用起來是不同的感受。


    100塊錢去超市,真的能買到很多東西。


    而1000塊錢呢?那真的是可以擁有一個略帶姿色的大美女二個小時!


    塊錢呢?真的能讓一個985\/212的高材生給你賣命一個月的。


    塊錢?這就厲害了,這錢掏出來,真的能讓一排美女撅起屁股……


    塊錢……


    100萬塊錢,用在賭桌上,僅僅是我們現在的這個廳裏麵,大部分賭客的一注籌碼而已。


    北京王先生跟我在川江月吃飯的時候,是挨著坐的,推杯換盞,早已跟老戴握手言和,聊的起勁,自然是跟著我們來了一張桌。


    老戴讓小胡取出來賬房寄存的690萬籌碼。


    我看著擺在台麵的籌碼盒,心裏不由得一陣稀奇,我給折騰了那麽久,居然給這690萬籌碼,又打成了690萬!


    莫非老戴今天的財運就是這690萬上限了???


    一念至此,趕緊甩了甩頭,暗道晦氣,可不能瞎雞巴亂想,老戴雖然肯讓我代打,但是我也看出來了,像他這種人,勝負欲滿滿,賭癮其實比誰都大。


    隻是他這種人,大老板當習慣了,代打不代打的,其實誰來操盤他都無所謂,他需要的就是贏的結果!


    我就不行,我喜歡摸牌的感覺,就算有比我運氣旺的,我也還是喜歡自己折騰。


    我在澳門一直有個信念,任何事情,不管我做不做的好,都得按自己的路子走,就算是死路,我也得死在自己手上。


    所以我其實不太理解老戴的心理,這種拿幾百萬讓我來代賭的心理。


    是輸慘了之後的信心不足的恐懼,或者正好有我給他推牌九大紅一場的好運,讓他覺得合財?


    我管他是哪種心思,我也都不太想插手了,這種代打的角色,始終有點不適應。


    我雖然沒有打上幾口,但是太耗心思,跟我自己賭錢一樣很累很疲憊,輸了他的錢的時候,我心裏麵有一種比輸了自己錢還緊張的感覺。


    我也不缺錢,事實上,他許諾的10%分紅,我其實看不太上。


    但是這種心緒我也沒有深思,本來我就是來拿欠款的,這玩著玩著成跟班的了。心裏不舒服。


    老戴上場拿到籌碼後,立刻就開工了。


    這次他倒是自己打頭陣,看了會兒牌路,拿了30萬籌碼推到了莊上麵。


    我有點訝然,一頓飯的功夫,這老小子轉性了?


    剛才上場就是出手100萬,現在卻是30萬的推注,老太婆穿花棉襖,越活越迴去了?


    我也沒出聲問詢。


    說啥呢?


    “老戴你咋滴打這麽小?被嚇破膽了嗎?”


    萬一要真給老戴激將起來,他推一口300萬爆台,輸了算誰的?


    麻袋自己開工了,我自然樂的清淨,走去吧台那兒,找飲料喝。


    各種果汁鮮榨,我點了杯橙子汁,酸酸甜甜的,酒後飲一杯很是爽口。


    我坐在了用餐區的一個類似沙發茶幾的小吧台那兒,獨自飲著,滿廳的人幾乎都在賭桌圍著,這地方倒是清淨的很。


    掏出手機來,給春妮撥了個電話。


    意料之中的嘟嘟嘟,還是拉黑狀態。


    其實我可以用別人的手機給她打過去,但是我沒有,我也不明白我的這種擰巴的心理,我就是想用我的手機撥通她的號碼。


    百無聊賴,無盡的空虛寂寞感襲來。


    突然人群中聚集到了一張台前,爆發出來一陣一陣的喝彩聲。


    正式麻袋跟北京王先生打的那張台,不用猜,一定是有天路出現了。


    我一口飲盡果汁,起身走了過去。


    並非我對天路有什麽興趣,而是我現在的心情低落,需要這些東西來刺激麻木的神經,否則我覺得自己像溺水之人,這種內心的煩躁讓我窒息感。


    我走進前去一看,尼瑪的,頓時來了精神。什麽窒息不窒息的,刺激感一來,兒女情長全煙消雲散。


    hdd雖然萬惡不赦,確真他媽的是男人的快樂源泉,沒有之一!


    這條是什麽路子呢?


    開局是五口莊,之後一閑一莊一閑一莊一閑一莊,連續開了一大串的單跳。


    即:莊莊莊莊莊閑莊閑莊閑莊閑莊。


    我擠來的慢了,台子已經整個的被圍住了。


    我也沒朝前麵擠進去,隻在外圍觀看著。


    人群圍的雖然多,但是台麵壓根就打不了籌碼。


    我在人群的縫隙中,看麻袋的台麵,好家夥,這一會兒功夫,台麵已經是厚厚的一疊籌碼堆積。


    特麽的抬手30萬籌碼起注,現在目測起碼大幾百萬的散碼堆積著,小胡拿來的690萬,在籌碼盒中,沒怎麽動,這應該贏了大幾百萬了已經。


    北京王先生也不遑多讓,看來這條路子,二人都吃到肉了,且是一塊大肥肉。


    這二個臥龍鳳雛,一人推一百五十萬,二人直接把台麵瓜分了。


    限紅300萬,一個子兒都不剩。圍觀的人隻能幹瞪眼。


    這一口二人推的是閑,各一百五十萬,看牌倒是互相謙讓一番。


    開始二人針尖對麥芒,現在又好的跟親兄弟似的。


    最後北京王先生拿起來牌,看了一張後,直接讓荷官掀開牌。


    荷官把莊牌掀開,一張紅桃10,一張梅花4,莊開4點!


    王先生,把已經看過的牌蓋住,眯起另外一張牌,一會兒功夫,抬起頭來,對麻袋說道:“穩了!”


    麻袋一臉驚喜又裝淡定,問道:“穩了?”


    王先生一把蓋住牌,二張牌一疊起,朝荷官推了過去,這才扭頭對麻袋說道:“坐等收錢,一槍過!”


    荷官接過閑牌,翻開擺在了閑位。


    我伸頭一看,一張梅花8,一張黑桃q!


    閑家八點,閑8莊4,閑贏!


    人群一陣喧嘩,又是八點!


    我一愣,這個又字很誘人遐思啊!莫非前麵開的也是八點一槍過?那倒是爽歪歪啊!這種莊閑單跳,又是把把一槍過,簡直是順風局啊!可遇不可求也,怪不得這二個臥龍鳳雛,150萬150萬的頂滿限紅,朝死裏幹呢!


    荷官賠付著籌碼,300萬的籌碼賠付,可有一段功夫兒,也不知道是故意走這流程還是拖延時間,押好的籌碼撂開清點,再慢慢一個一個數著籌碼擺上台賠付著。


    麻袋跟王先生倒是不急不躁談笑風生的。我們這些圍觀的卻是急不可耐。


    我捏了捏口袋裏那10萬塊的喜麵,心裏琢磨著是不是跟上幾口啊,但是他倆頂滿了限注怎麽跟呢!


    荷官收拾好籌碼,廢牌,示意可以下注,他倆又推了150萬籌碼上去。這下子圍著的人不幹了,畢竟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喝酒,大夥兒都認識著呢,紛紛叫嚷著。


    “王老板,戴老板,你們這就不地道了,你們吃肉好歹讓我們喝口湯啊!”


    “就是,我也不要求喝湯了,你們倆好歹讓我們舔一下湯碗哈!”


    嘻嘻哈哈的都在逗著麻袋跟王先生。


    二人被說的著實有點不好意思了,最後一人撤了50萬,留出100萬的額度讓給眾人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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