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戴在旁邊吭哧吭哧的也不說話。


    他應該也是糾結萬分,天人交戰。


    賭徒能接受損失,但是不能接受手中還有大把籌碼的時候的損失。必然是要


    他勢必想著要繼續博,博迴剛才這注300萬的。


    “老戴,聽兄弟一句勸,反正已經贏了700萬了,賭場他媽的又不會關門!


    出去散散心,迴來更好戰鬥,咱兄弟們都精精神神的。這種狀態咱別死磕!”


    我著重強調了一下700萬的盈利。


    其實我心裏也很恐懼,別看贏了1000萬,聽著挺牛逼,這不,一口牌就輸掉了300萬。別說這盈利的1000萬了,就是他那2000萬本金,哪裏能禁得住這樣折騰?


    剛才這注如果沒有輸,那我繼續觀戰,老戴還有贏的希望,看著也心平氣和。


    這已經輸了一口了,而他這種打法,一上場就是拚命三郎式的。


    起注就這麽衝,若是運氣在身,那很快就能大豐收,幾注就能贏很多,運氣好的話,幾千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問題是現在已經輸了這口,再繼續衝刺還有意義嗎?


    就怕是敗軍征兆啊!


    何必死磕呢?


    老戴依舊默不作聲,卻是從口袋裏往外掏籌碼。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了,幹脆一把拽起他胳膊。


    “幹什麽?”


    “走了噻!剛才都說走了,你這籌碼太大注了。打中好幾口了,歇會唄!”


    在這個時候,雖然老戴剛才說我嘰嘰歪歪,這讓我很不爽。但是作為賭徒太了解賭徒了,我是旁觀者清,他是當局者迷。


    拉著拉著,他一下子掙脫了,陰狠的盯著我。


    我隨手就鬆開了他,此時我方才反應過來。


    我特麽整的二五八萬的,跟親人似的。


    我算個啥?


    我倆算個逑關係啊!


    隻不過他跟張鐵柱因為去飯店吃飯而交好,後來租了他的廠房,這才有了來往。


    撇開這一層關係,我們隻是賭桌上推過一次牌九而已。


    推牌九那次大贏特贏,這才有了這次澳門之行。


    他這次來澳門,等於是孤注一擲,是來拚命的。


    機緣巧合的在合肥機場碰見了我。


    他看中了我的福氣和好運。


    我逮到了要債的機會。


    僅此而已!


    現在連特麽的債務已清,連債主都算不上了。


    我特麽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我舉起手,對著老戴說道:“好好好,老戴,我隻是作為朋友,好心提醒,你自己決定!我不參與了。我還是那句話,賭場又不關門,有子彈還怕開了槍麽?悠著點兒,戴哥!”


    老戴一直盯住我看,隻是目光陰冷轉為柔和。


    我話說完,拉開椅子準備走人,吃力不討好,我特麽何苦來哉!


    再說他這明顯就是個油鹽不進的性子,雖然賭徒賭上頭都是一個雞巴德行,但是我們倆本身沒什麽交集,更談不上多少感情,他能聽從我的意見?


    事先他又沒有吱聲說過讓我給他風控,僅僅說的是手風不順的時候,讓我幫他代打。


    越想越覺得可笑,老子在這留著,在他心中可能就是個代打的角色,我居然夜郎自大,以自己的賭徒對賭徒的惺惺相惜,勸他收工,這特麽不是笑話麽?


    我又不貪圖他的什麽代打分紅,自然不想待了。


    他卻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一使勁給我拽了迴來。


    我有點火上心頭,捏住拳頭,準備動手,怒道:“幹嘛?”


    “別走,你來幫我打。”


    我有點愕然,尼瑪的,老子勸你不要幹了,你居然拉我來幫你代打?怎麽想的?這腦迴路……


    “幹,肯定是要繼續幹的,你在這喊著收工收工的,給我攪合的沒有信心了,要麽你來幫我打,要麽我自己來打。”


    “我不是攪合你,我攪合你幹嘛呢?攪合你的牌局對我有什麽好處?我是把你當朋友,真心勸你,先別賭了,出去逛逛放鬆一下心態,迴來肯定比現在好,你這一口三百萬三百萬的錘,輸贏很快的,一定要狀態好的時候錘……”


    “別說了,我知道你是好心,現在我自己有點亂,你打不打?你不打我就自己錘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賭錢這玩意兒,就得一鼓作氣,忍一骰子立馬就沒了那種銳氣,少了精氣神,恐懼感就產生了,對賭局很不利。


    但是天地良心,我真的是從朋友的角度在替他著想,這才攔著他讓撤退收工的。


    但是這老小子這麽倔脾氣,就是要錘,我也能理解,哪個賭徒又不是這樣呢?贏來的就是自己的心頭肉,割了哪一塊肉都疼,當然是要贏迴來。


    老戴見我直不楞登的看著他,失去耐心,直接抓起來籌碼就要朝賭台上放。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朝他說道:“我來吧!”


    老戴笑著說道:“這就對了嘛!我運氣開始背了,不是有你嘛!你跟我最合財運了,咱哥倆殺他個片甲不留。”


    我拉著椅子朝前麵挪了挪貼著桌子邊,坐了下來。


    我之所以留下插上手,老戴如此說了,頗有道理,他運氣不是背了,輸了這口重注,而我勸他收工,在一定程度上的確是打擊士氣。


    他鬥誌全無,卻還想繼續戰鬥。


    那倒不如我親自出馬,來給他代打,勝率可能還高一點呢!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手癢了,特別是這種大注碼作戰,對一個賭徒的吸引力,絕對不亞於一個裸女對青春期的男孩的吸引力。


    雖然我也是推過一手200萬的賭棍,但是畢竟是衝刺階段,像老戴這種起手100萬的,我還真沒有試過,所以一坐定,我已有點熱血沸騰。


    卻還是有一絲清明,畢竟是代打,瞎幾把梭哈可不行,我數了數籌碼,僅僅拿出了100萬籌碼推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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