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這次是二十萬的台麵,坐在天門位置上的人,拿出出二疊鈔票疊起擺在了賭桌上。


    “二萬一點,七點殺推!”


    “七點殺?”老戴確認了一下。


    “七點!”


    這一疊鈔票是一萬,疊起擺放,二萬一點,憑點子贏錢嘛。關鍵天門這家夥下手挺重,七天殺推,意思七點就能吃光台麵。


    坐在上家的那位,拿起二疊鈔票,分開擺在台麵:“二十萬二道。”


    這是拿一疊一萬的鈔票當10萬擺放,這種賭局有時候一個打火機就能當10萬使用,我們這些賭客也都是門清的。


    我們雖然也見識過大風大浪,但是這明晃晃的現金就是比籌碼看的過癮。


    難怪戴老板想我幫推的時候,這二位連忙阻攔,換作是我,肯定也得阻攔,萬一這是個高手,老千呢?


    就算不是,換人換運,他們這二個人押注的意思堪比梭哈,老戴我不知道輸多少,但是應該輸近100個差不了多少了。


    天門和上家這樣下重注就是要趁老戴現在正黴的時候摘桃子,頗有幾分趁你病要你命的意思。


    老戴因為被落了麵子,這一骰子扔下去,倒是頗有氣勢,骰子在碗裏麵滴溜溜的轉著足足有一分多鍾。


    圍觀眾人都瞪大眼睛看著骰子轉著,停了下來,再蹦噠了幾下,是一個三,一個4。


    7點!


    骰子7點莊拿三,戴老板第一個朝著第三垛的牌九拿起來,卻是捂在手裏,沒有急著開牌,但是牌緊握在手掌內,手指已經在搓動,眼睛盯著桌麵,看著其他三家紛紛各自拿走了自己的牌。


    戴老板搓完了一張之後,在手掌心內交換了一下牌,搓另外一張。


    氣氛沉悶而緊張,20萬的台麵,二家等於是打滿了,這樣的注碼就是在澳門也算得上大注碼了。


    另外三家都在屏聲靜氣的看牌,表情不一,咬牙切齒的,故作神秘的,麵無表情的,但是透露出的都是一絲緊張。


    這時候,戴老板卻把二張牌一蓋,捏了捏台麵的二十萬,朝著眾人失落的說了句:“通通都有!”


    人群一下子炸了鍋,另外三家聞言喜出望外,紛紛翻開了牌。


    天門是一個地之九,上家對假八,唯獨下門打的最少,點子卻是最小,三點!


    戴老板把牌一掀開,眾人都伸著脖子瞅過去,眾人雖然聽他說通通都有,心裏已經明白他的點子不大了,這一看卻也齊齊驚唿我操,隻見戴老板翻開的牌:虎頭子抱九姑娘!


    這牌看的刺激啊!


    上家打了個20萬二道,對家八通挪。


    天門拿了個九點居然沒有分到錢。


    下家在慶幸,三點雖小,好歹沒有輸錢。


    吵的熙熙攘攘中,我在瞧熱鬧看的津津有味,要論賭博的趣味性,古今中外,沒有比牌九玩的樂趣更大的了,刺激感,二張牌的組合,押注時的各種押法,澳門比不了的。


    趣味歸趣味,樂趣歸樂趣,賭博的最後,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贏的開心輸的懊惱。


    戴老板倒不是懊惱輸錢,又拿起那二張牌在搓弄著,不甘心啊!他在懊惱居然拿了次這麽個點子,這賭牌九拿到了虎頭子抱九姑娘,誰拿誰生氣啊!


    “來,小兄弟,你來幫我推!”


    我正聽著他們在叫嚷著起勁呢!他這一喊我倒是楞住了會兒。


    跟他賭的另外三家,每位後麵都跟了二個小弟,明麵上是拎包的,侍候自己老板的,其實也含有安保的味道。


    這樣的人物,都多少是個江湖中人。


    而且老戴這種人物,也是我所得罪不起的。


    我來幫他推牌九?


    贏了的話,我就得罪了另外三家。


    輸了的話,張鐵柱還想從老潘手裏接那醬菜廠呢!我不是無形中增加難度嗎?再一生氣不租了,又費折騰。


    我是百分之一千八的犯不上啊!


    趕忙推辭道:“戴老板,牌九這玩意我也好久沒玩了,怕手生呢,你看……”


    “澳門迴來的你怕啥?輸了是我的,又不要你掏錢,我都不怕你輸,你怕個什麽?”


    “勝子,戴老板都說了,你就幫戴老板推一把唄!”張鐵柱勸我道。


    我有點愕然的看著他,他底下拿腳踢了我一下,我有點不明白這是讓我推呢還是拒絕呢?


    這跟在澳門那些代打的不一樣,在澳門代打輸了是事主的贏了分成,據說還有乘機偷籌碼的,輸贏事後都拍拍屁股走人。


    這在老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還要在這辦廠,少不得和這些人打交道。


    小地方做事,關係很重要,無端端的得罪人的事兒,吃力又不討好。


    沒這個必要!


    張鐵柱平常他也是聰明人啊,咋就應承下來讓我上桌呢?


    戴老板見我看著張鐵柱,哈哈一笑,說道:“這樣,沒點彩頭可請不動這位小兄弟啊!你來推,贏了,我給你們租金免個半年的。”


    那個廠子一年是18萬租金,這一開口就是免了半年租金,那可就是九萬塊錢呢!


    人的觀念,此一時彼一時也,沒這個條件之前,我是不可能上場的,即使張鐵柱絮叨我也不會上,明顯得罪人又吃力不討好,誰玩誰傻。


    這平白無故的能夠白得九萬塊租金,那我可就不考慮那麽多了。


    這種利害關係很微妙,無彩頭我上場,贏了肯定得罪人,輸了老戴怪罪不怪罪的。


    當然,這些肯定都不會擺在明麵上,但是讓這些人心裏不舒服,平白的得罪人,這不是在江湖上行走的正確方式。


    但是現在又不同了。老戴開出了彩頭,我就是贏了他們三家,這三位也得捏著鼻子認,因為我是有利益夾雜在裏麵,怎麽贏都不為過!


    就算手氣差了,輸了老戴的錢,但是我們是利益捆綁在一起的,老戴也無話可說。


    這是賭局裏的微妙,就是說,不關你事亂伸手攬事,那就是你的事兒,你有利益摻雜,那就各憑本事,輸贏無悔。


    我一瞬間就激動起來,說實在的讓我真金白銀的和這些人賭,錢多了騷包我也不會玩的。


    但是這不用管輸,贏了還有好處,那我是要玩的!


    況且這賭徒看賭局的,早已經是手癢心癢渾身癢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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