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澳門賭錢的賭徒,從啟程就開始享受澳門服務了。級別高的賭客,公關直接預訂好頭等艙機票,全程追蹤服務。包括下珠海機場或者澳門機場的接機服務。


    你在賭場遇到的每一個工作人員都是彬彬有禮,熱情洋溢,令你如沐春風……


    唯一的缺憾是進入賭場,遇到的荷官,除了極少數,很多都是一副家裏辦喪事的樣子。


    我現在坐上的這一張賭台,這荷官很明顯的就是一個家裏正在做白事的,耷拉著臉,圓睜著眼,一副怒目金剛相。


    閑閑閑閑莊莊莊莊閑閑莊莊閑閑莊閑莊閑閑閑閑莊莊!


    但是這條路子開的是真特麽的好!


    我管他家是不是死了人。


    30萬籌碼,我起注五萬打在了莊上,心裏想著前麵四閑再拖這二口莊,頂他一手莊看看,如果出來第三口莊,那就再重注第四口莊。


    而且我又有開局押莊的習慣。


    幾個因素一綜合,我考慮著押個五千一萬的探路,沒什麽意思,容易錯失良機。


    上半夜讓荷官飛的那兩口牌就是大大的失策了。


    同樣的女人可以睡二次,同樣的錯誤是萬萬不能再犯的。


    反正是賭,哪一局都是有很大的風險的。


    如果我不定目標,隨意來打的話,倒是無所謂,因為贏一萬贏十萬贏幾十萬的,或者輸一萬輸十萬的,都是可以小注探路,好路重注,慢慢來的。


    目標太大,小注碼就顯得太慢了,有點不適合我現在的狀態。


    荷官吭哧吭哧的發出來了四張牌來,閑牌莊牌閑牌莊牌。


    推二張莊牌到我麵前,我揭開了一張,定睛一瞅,是個梅花九。


    開局拿九,好兆頭啊!


    掀開了另外一張牌,是張紅桃八,7點!


    我開出來了莊家7點。


    莊7點,不小了,心裏安慰著自己。


    看著荷官開閑牌,掀開了一張梅花4,那翻牌的速度跟特麽機器人一樣,勻速。


    誰懂啊?勻速!


    有的荷官會隨著賭客的心情決定開牌的速度快慢,有的荷官完全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這個荷官就是如此。


    跟沒魂似的,掀開了這張梅花四之前,得收迴我開出的莊牌,收迴的牌得撫平折痕,關鍵是我這二張牌,差不多就是直接拍開的,壓根沒有折痕,這家夥也在牌角搓了搓。


    開出這張梅花四,又把牌擺弄正,平移迴閑位。


    我看的幾欲抓狂,我特麽真金白銀上桌子的都開牌開的飛快,你特麽在那墨嘰個啥?


    終於開出來了另外一張。


    墨跡就墨跡吧!看著另外一張牌的點數,好像也沒什麽不可接受的。


    另外那張牌開出來的是個黑桃2!


    梅花四黑桃2,閑開6點!


    莊開7點,閑6點,7殺6一槍斃命!


    我頓時精神大振,開門紅啊這是!


    看來換正門進賭場是正確的決定,好運氣看來又迴來了。


    乘勝追擊,15萬籌碼推上了莊上麵。


    本來我是想拿五萬過二關的,臨時決定,加注了五萬籌碼。


    現在的路子是:閑閑閑閑莊莊莊莊閑閑莊莊閑閑莊閑莊閑閑閑閑莊莊莊!


    這第三口莊一出來,我心大定,第四口應該出莊的把握很大。


    那如果繼續用五萬過二關的策略,是不是好像很虧啊!


    順風不趕路,逆風跑斷腿!幹脆加大注碼衝刺!


    15萬籌碼推上,荷官見我買定,從牌靴中依舊是慢條斯理的發出牌來。


    閑牌莊牌閑牌莊牌。


    一絲不苟,緩慢而不出錯。


    越是這樣我越是焦急,這種發牌的節奏感,一點兒也不匹配我現在的激情澎湃。


    “班長,快速發牌,節奏快一點!”


    他瞅了我一眼,一聲不吭的看著我,又默默的把莊牌推到了我麵前。


    得嘞!對牛彈琴嘛不是,我也默默的接過牌來。


    “班長,開牌!先開一張、開一張看看……”我伸出手指朝他比劃著,生怕萬一人家不僅僅是個啞巴還是個聾子呢?


    這把牌我想著一張張pk,老是這樣二張全開定生死的情況下,心髒跳的太快,既然這個荷官是個溫吞性子,那改變不了他,我就改變自己的節奏唄!


    山不向我走來,我便向山走去!


    這家夥掀開了一張閑牌,我一瞧,是張黑桃3。


    我低下頭來,移過來一張莊牌,手指搭在了牌上,推開了一點點牌邊。


    卻瞅見荷官又把另外一張牌給掀開來。


    特麽的,我確定他剛才聽見我說了開一張牌的,我特麽還比劃了手勢告訴他的。


    故意的!絕對的,存心的嘛不是?


    “不是讓你開一張牌嗎?你全開了幹嘛?”


    我怒目而視道。


    “喔!係開一張牌哈!聽唔明,唔好意思老曬!”


    這個荷官立刻向我道歉,道他沒聽清,好誠懇好愧疚,要不是他眼神溢出的一抹輕蔑的笑意,和那歪歪的嘴角,老子差點輕易的相信了。


    媽的,我捏著鼻子忍著,看向荷官開出的牌來,是一張方塊5。


    梅花3方塊5,艸他奶奶的,閑開出了八點!


    閑開八點,這我看個屁的牌啊?直接一把掀開了兩張牌來。


    一張黑桃五一張紅桃6,我開出了一點。


    莊一閑八,沒有奇跡再現,直接被閑牌一槍爆頭。


    我心裏有點火大,直直瞪視著他一眼。


    “看乜野?”


    “看你咋滴?”


    這就相當於在祖國東北:


    “你瞅啥?”


    “瞅你咋滴?”


    接後麵就得幹起來了。


    但是我們最終還是沒打起來,他也不敢動手,我也不能動手。


    澳門打架鬥毆不劃算,他為了保住飯碗,而我的目標還沒完成呢,打架被驅逐出境可虧大了。


    在吸煙室聽說過以前賭場內可以抽煙的年代,荷官被賭客煙灰缸砸,還有尿性的朝荷官吐口水,那時候聽來覺得荷官很慘,做一份工作而已嘛還得被打被侮辱。


    但是隻能說禍福無門,惟人自召。有些荷官是該打!


    但是卻不能打。


    這個荷官太令人氣憤,但是明麵上也說不出他的不是。


    賭徒都知道,在賭博過程當中,荷官這種眼神、神態、發牌溫吞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很是幹擾賭徒的狀態。


    “打散!”


    我手裏還有20萬的籌碼,是二個10萬的大籌碼。遞給荷官一個10萬的籌碼讓他打散。


    他吭哧吭哧一番,遞過來10個的籌碼。


    “打散。”我收迴來籌碼,遞給他一個一萬的籌碼。


    這荷官又瞅了我一眼,卻無可奈何的吭哧吭哧的換了籌碼。


    遞過來10個1000的籌碼,我接過籌碼來,又遞過去,給他一個1000的籌碼:“打散!”


    這次荷官沒有動作,就那麽看著我眼中噴火似的。


    “看乜?打散啊!”


    “老曬,可不可以一次說完?你可以說換10個100的籌碼,這樣我可以一次換清楚啊!”


    “可以啊!但是你剛才不是也沒問嗎?”


    我隻見他深吸一口氣,又再次無可奈何的低頭吭哧吭哧的擺弄。


    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無聊。


    推過來10個100的籌碼,我接了過來。


    這次沒有再讓他打散了,而是拿起籌碼,莊對子押上300,閑對子押上了300,和押注了400。


    1000籌碼分散完閉,我雙手抱胸,沒有押莊押閑,打三寶是不需要自己看牌的。我朝後貼靠著椅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靜靜的注視著荷官發牌。


    閑牌莊牌閑牌莊牌,吭哧吭哧的發好牌,荷官揭開了二張閑牌。


    閑牌是一張梅花7一張紅桃6,閑開3點。


    他擺弄好閑牌,放在了閑位置,這次特麽的倒不一絲不苟了。二張閑牌擺的一點兒也不整齊。


    緊接著,荷官拿起莊牌又一張張的揭開來。


    莊開一張紅桃9,一張梅花八,莊開7點。


    莊閑都無對子!


    看來押注的300莊對300閑對是打了水漂了。


    莊7閑3,閑補牌。


    荷官從牌靴中抽出一張牌,推到閑位,順手一把掀開。


    是張梅花10。


    莊開98,七點。閑開76,補了張梅花10。


    莊閑無對,莊贏無和。


    三寶落空,押注400塊錢籌碼的和,也依舊打了水漂。


    開完牌,他收走押注在三寶上的籌碼,歸置著賭台上的莊閑廢牌。


    我瞅了眼顯示屏,現在的路子是:閑閑閑閑莊莊莊莊閑閑莊莊閑閑莊閑莊閑閑閑閑莊莊莊閑莊!


    又開出了莊,如果我正常打莊閑的話,應該會繼續打莊吧!


    無所謂!


    我沒有動靜,看了看他在收拾著台麵,歸置好一切後,攤開雙手等待下注。


    “打散,100的籌碼!”我掏出一個1000的籌碼推到他麵前。


    這次他倒是沒吭聲,默默接過籌碼,驗鈔機掃描了一下籌碼,從籌碼盒裏麵拿出10個100的,兌換著籌碼。


    換好後,推過來,示意我收籌碼。


    “334,三百莊對子,三百閑對子,400塊錢和。”


    我沒有接籌碼,而是靠向椅背,舒服的正了正肩膀,對荷官說道。


    荷官默默的撿起籌碼,朝莊對子上押注300,朝閑對子上押注300,再放了400押在了和上。


    “老板,是這樣嗎?”擺好籌碼後,他揮手示意籌碼是不是擺放正確,這次語氣倒是不那麽生硬,溫和了不少。


    “發牌!”


    荷官默默的從牌靴中抽出來牌一張張的發著,閑牌莊牌閑牌莊牌。


    擺放好後,快速掀開來閑牌,一張方塊2,一張黑桃八。


    閑開方塊2黑桃八,閑0點!


    推閑牌迴閑位,快速的掀開了莊牌。


    艸!這特麽的發牌開牌的節奏明顯的快了起來。


    揭開了莊牌,是一張梅花7,一張黑桃九。


    莊開梅花7黑桃9,莊6點!


    莊開79,閑開28,莊閑又無對子。


    300莊對子300閑對子,再一次打了水漂。


    無所謂!


    莊6閑0,閑補牌!


    荷官又迅速從牌靴裏抽出一張補在了閑位。


    翻開,是張紅桃老k!


    閑補了張老k,依舊是0點,莊6閑0,莊閑無對,莊贏無和!


    “幸運六喔!”荷官一邊收走我押注在三寶上的籌碼,一邊朝我說道。


    我嗤了一笑,我又沒押,也沒跟注過,你替老子惋惜個毛。


    待他歸置好廢牌後,我又扔賭台上一個一千的籌碼。


    “打散!”


    他乖乖接過籌碼,兌換出10個100的擺放在賭台。


    “照舊,334!”


    他接過籌碼,又一次擺放好。確認後發牌,開牌。


    我就是這麽一次次的扔籌碼,打散,扔籌碼,打散……


    而這一開始屌炸天的荷官,乖乖的一次次換好籌碼,擺放好,發牌,開牌……


    發牌的速度,快如閃電,終於特麽的正常了。


    開始服服帖帖了。


    媽的,整不死你!


    但是我的打散的1萬籌碼是他娘的一個都不剩了,這期間居然開了三個幸運六,我是一個沒押,莊對子閑對子,隻要是對子,那是一個都沒有開出。


    無所謂!千金難買美人笑,但是一萬可讓荷官哭!這一萬塊錢花的值!


    起碼我的氣順了。


    而此時飛出來的路子還真不錯,其實中間幾口我都忍不住想出手了,但是為了耍他玩兒又忍住了。


    我再次瞅了瞅賭台上的顯示屏。


    閑閑閑閑莊莊莊莊閑閑莊莊閑閑莊閑莊閑閑閑閑莊莊莊閑莊莊莊閑莊莊莊莊閑莊!


    一閑三莊一閑四莊又一閑一莊!


    見閑打莊的路子,這幾口莊楞是忍住了。


    一方麵是為了耍著玩兒賭口氣,主要還是那口閑打的我的心氣兒有點亂糟糟。看這路子沒那麽自信了,所以才忍住了這麽多口。


    :閑閑閑閑莊莊莊莊閑閑莊莊閑閑莊閑莊閑閑閑閑莊莊莊閑莊!我就再賭他這路子再出個一閑四莊。


    但是保險起見,我不打第四口莊,已經出來了一口莊,我斬頭去尾,就梭哈中間二注!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今晚的輸贏全交給這二口吧!


    這二口如果給了的話,我也就拍拍屁股走人上樓去睡覺了,這準備下樓來是為賭錢的,結果特麽的下樓來賭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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