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量一直不錯,很少失態,喝完不鬧事,不耍酒瘋,一直對此很自得。


    但是也見識過不少狠人。我曾經在山東臨沂見識過一個酒神,白酒2斤半,喝完依舊是穩如泰山,我去洗手間吐了二次。


    那次之後,我從來不敢在酒桌上談酒量。


    相比較而言,北方人的酒量要大一些,要猛一些,南方人喜歡細水長流,小口眯著,有綿勁。


    但是四川人的酒量我不大清楚,沒怎麽與四川人打過交道,但是想來不會有山東人的勇猛海量吧!


    何況許春妮還是一個女流之輩!


    一開始她說不喝。


    後麵見實在推辭不過,說來半杯。


    然後我又給她加了半杯。


    再之後,她就又拿起一瓶,她一杯,我一杯,我一杯,她一杯。


    最後,二瓶白的,二瓶芝華士,二瓶威士忌,全空。


    “媽的,怎麽沒酒了?剛才外賣那小子肯定偷喝了我的酒。”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喝酒碰到對手時,將醉未醉之際,喝酒的人都知道,那種快活,發自內心深處的快樂……


    偏偏這時候沒酒了。


    “你喝多了吧!人家送外賣還喝你的酒?不怕酒駕嗎?”


    “酒駕個錘子!他騎電動車送外賣怕啥子酒駕吆!”


    不知不覺的我給她影響著說出四川話來,卻不是她教的,而是在電視上看的。


    以前沒怎麽覺得四川話的魅力。


    但是現在真實的川妹子在身邊,親耳聆聽,覺得這四川話聽的真是悅耳動聽,如同天籟之音。


    相比之下,說的更帶勁,許春妮說我越說越地道,誇的我有點飄,越誇說的越來勁。


    “喂,小帥哥,你剛才是不是偷喝了我的酒?怎麽喝兩口就沒了?”


    “哥,真沒有,我哪能幹那個事呀!你相信我!”


    “這樣,你再給我去拿一單,我現在下單,還那樣弄,用礦泉水瓶子裝好啊!”


    我給快遞員打了電話,許春妮在旁邊癡癡的笑。


    “別買酒了,你買酒我還得去加菜呢!”


    “哪能讓你燒?我現在給你做個菜,我來露一手!讓你見識一下本公子的本事!”


    其實我最近一段時間挺討厭做菜的,不是所謂的幹一行厭一行,而是這一段時間的經濟壓力,上次澳門的折戟沉沙弄的焦頭爛額,搞的人壓抑無助,喘不過氣來,別說做飯了,吃飯都沒心情。


    但是現在突然興致勃勃的,想我手藝也不錯,特別想做個菜讓她嚐嚐,也不是顯擺,隻是想讓她嚐嚐。


    我進廚房一看,冰箱裏麵還剩了點肉,有幾個番茄,土豆,一陣頭疼,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可是又誇下了海口。


    想了想,做個番茄炒雞蛋吧!


    番茄炒雞蛋,顯擺不出我的手藝啊!


    但是手藝看不看用心了。


    先燒了壺開水,澆在了番茄上,番茄皮一揪,很容易的去幹淨了皮,切成小丁。


    起鍋燒油,先煎了雞蛋,再撈出成盤備用,炒番茄丁大火爆炒,出汁後再加雞蛋……


    手續之繁雜,做工之精細,令人歎為觀止。


    比如,許春妮已經開門拿迴了送上來的酒水,興衝衝的進來廚房。


    問我:“這麽久,做好了幾個菜啦?”


    我指了指正在裝盤的西紅柿炒雞蛋。


    她愣了半天。


    “折騰半天,叮當哐當到現在,就一個西紅柿炒雞蛋?”


    她驚訝的說著,還不可置信的豎起一根手指頭。


    媽的,我被她這不可置信的表情給弄的有些尷尬不已。


    “慢工出細活,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是你這個時間,我用來烀豬頭,豬頭也烀的爛了吧!”


    “滾,你嚐嚐我的手藝再說話。”


    她夾了一筷子,吃的燙嘴,嘴巴誇張各個形狀變幻,甚是可愛俏皮。


    “慢點吃,才出鍋燙呐,我手藝好呢你也不用搶吧!”


    “好吃倒是好吃,酸酸的還有一絲甘甜味兒,不錯!”


    “不錯吧!服不服?”


    “就是有一個缺點。你這出菜速度,客人得等餓死,你要是開飯店的話,飯店離倒閉肯定不遠了。”


    媽的,鐵口神斷啊!我那飯店確實差不多倒閉了。


    說起飯店我一陣黯然神傷,這鬧成這樣,勢必是不能一起做生意了。


    我端上菜,又擰開酒,各自倒了一杯。


    一飲而盡!


    我的記憶也到此為止。


    等我醒來,頭疼欲裂,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刺的眼睛一陣不適。


    記憶隻停留在端起酒杯,一口悶掉的刹那……


    特麽的,喝斷片了。


    掀起被子,瞄了一眼,還好,短褲還在!


    特麽的,這個許春妮太過於討厭,給她機會,她不用啊,居然不趁人之危!


    坐起身來,努力迴憶醉酒之後的事情,一件也想不起來。


    但是片刻的頭疼之後,身體卻是舒服極了,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醉酒喝斷片,清醒之後的感覺,真是感覺像入睡了幾天幾夜,渾身充滿了能量,在澳門連續幾天的熬夜折騰,這下是徹底睡飽了。


    突然想知道這妮子在幹嘛,悄悄的打開房門,躡手躡腳的悄悄來到她房間門口,貼耳到門上,裏麵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我扶起門把手輕輕的擰動,眼角不經意的瞥向陽台,許春妮瞪大雙眼,驚恐的看著我,手裏的衣服還在滴答滴答的滴著水。


    天地良心,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很多不能為外人道也之事,也幹過不少。


    但是,我發誓那一刻,鬼迷心竅也好,頭腦懵逼也罷,我擰開房門的動機真的隻是為了看看她。


    絕對沒有任何綺念,齷齪念頭壓根沒有起一絲,花花腸子根本沒有動一根。


    “嗨,早上好!”


    我尷尬許久定在那裏,跟她打了個招唿。


    她沒有理我,轉身拿起衣架繼續晾著衣服。


    “那個,春妮啊,我如果說,我是沒有任何惡意的,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


    我邊走到陽台,一邊隨手拿起晾衣桶裏的一件衣服,準備遞給她。


    她依舊沒有說話,迴頭拿衣服,一下楞住了。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我手上,特麽的,流年不利啊,我手上拿著的是一件蕾絲花邊的紫色內褲,還有些許小透明,媽的,這下有點說不清楚了。


    不過有一說一,那內褲邊還是鏤空設計,還真特麽挺性感的。


    “我隨手拿的!”


    “真的,我真的隨手拿的,不知道怎麽就拿到了你的內……拿到了這件衣服。”


    “拿過來呀!要死了,還看!不許看。”


    “嘿嘿,挺好看的。”


    “滾,臭流氓……”


    我鬆了口氣,挨罵也是好事,隻要開口了。說話了,那都是好事。


    正所謂破冰行動,結冰了還怎麽行動?


    “得咧,我去刷牙,早飯有沒有吃?”


    “沒有早飯,餓死你!”


    唉!女人呐!就是口是心非,我明明已經聞到香味,貌似是煎蛋的香味。


    我去廚房間一瞅,一盤尖椒炒雞蛋,碧綠黃黃,還有一鍋白粥,宿醉之後,喝碗白粥,果然夠體貼入微。


    我哼著歌去了洗手間洗漱。


    看著洗手台上的鏡子裏,一張帥氣的臉龐,陷入沉思,如何更進一步呢?


    “冰山有災 請把冰山劈開


    能讓你舒發心底愛


    冰山鑽開 劈開 救災


    不應將愛心掩蓋


    火速救災 請把冰山劈開


    你午夜 莫期待


    我在牆內


    你在牆外


    心雖割宰


    但信念仍在


    冰結在外


    火卻在內


    我難忍耐


    再沉苦海”


    “別唱了,難聽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她砰的一聲關起了洗手間門。


    “流氓啊你,洗澡怎麽不鎖門呀?”


    洗澡為什麽要鎖門呢?


    “我以為你不會進來偷看的,誰知道你這麽色啊!下次想看你可以直接說嘛!非得偷偷摸摸的。”


    “啊啊啊,氣死我了,誰要看你啊!”


    我洗好澡裹著浴巾出來了。


    不是我愛暴露,實在是因為------內褲沒拿。


    身上黏糊糊的,又是宿醉,自然而然的就洗了個澡,誰知道被這妮子給看了個徹徹底底。


    我發誓,一定會看迴來的。


    “你怎麽不穿衣服啊?臭流氓!”


    也許是反正看過了,她雖然嗔怒道,卻沒有捂住眼睛,正大光明的瞪著我。


    “哥們兒的身材好吧?”


    我努力吸了吸肚子,盡量讓肚子小一點,像健美冠軍一樣擺了個pose。


    我低估了這個pose的幅度,一曲腰,腿又一蹬,浴巾掉了下來。


    這次我自己鬧了個大紅臉,太糗了,手忙腳亂抓起浴巾擋住,飛速的跑進房間。


    她在外麵哈哈大笑:“還以為你臉皮多厚呢!”


    我穿好衣服出來,她已經擺好了菜,裝了二碗白粥放在桌子上。


    我一看她靜靜的坐在那裏,這是在等待著我一起吃嘛?


    弄的跟小媳婦等老公似的,忽然心裏就有一絲小甜蜜。


    “你怎麽不吃啊?等我一起呢?”


    “美的你,燙嘛等一會。”


    “呃……”


    老子不死心,端起白粥喝了一口,媽的燙的嘴一揪。


    尼瑪的,果然真的是燙啊!


    “白感動了。剛才真以為你在等我一起用餐呢!”


    “等你一起吃飯就感動啊?路恬恬是不是每次吃飯之前都等你呢?”


    我驚訝無分的看著她,媽的,她怎麽知道路恬恬的?喝酒誤事啊,我怎麽竹筒倒豆子呢?啥事都往外說呢?


    問題的關鍵是,我腦海中一點點的印象都沒有了,壓根不知道我都說了些啥玩意兒!


    “哈哈哈不記得了啊?你不是挺能喝嗎?不讓你喝還搶著喝。就你這酒量也敢跟本姑娘雜咋唿唿的。”


    “我是不是撿到寶了啊?又能打架又能喝酒的。”


    “什麽意思啊?損我呢?”


    “沒有沒有,我誇你呢!”


    “那我會洗衣服還會做飯呢,不像某人,炒個西紅柿炒雞蛋用了幾十分鍾。”


    “那不是做給你吃呢嘛!當然得用心啊!你想想看,這世界上的事啊,但凡用心,就得費時間。是不是這個道理?”


    白粥煮的軟爛糯,喝下去,從嗓子到胃,都很舒適滋潤,配著尖椒炒雞蛋,辣辣的,很是爽口。


    這個晚早餐吃了快一個小時,才結束。


    她去收拾收拾去廚房洗滌,我在沙發上開了電視,搜索電影看。


    可惜這裏不是澳門,電視可供選擇的雖然很多,但是關鍵的卻是沒有。不然找幾部限製級的,小孩子不能看的,二個人打架的那種……


    否則應該能加速冰山的融化吧?


    該如何加速進程呢?


    正在冥思苦想之際,廚房裏傳來一聲驚唿。


    我跑進去一看,這妮子正捂著手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旁邊是燒的水壺。


    “怎麽啦!燙著手了?”


    “我拿這水壺倒水洗碗,手還拿著碗呢,一下倒偏了,嗚嗚嗚……”


    “別哭別哭,我看看……”


    我拿開她捂著的手,倒也沒啥大事,隻是整個左手背紅通通的,但是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倒是真惹人憐惜。


    我去冰箱那裏,沒有冰塊,隻好拿了個昨天買的冰淇淋,還是巧克力的,直接就撕開包裝,冰在她手上,又用毛巾給她裹住。


    “應該一會就好了啊,沒有腫,問題不大!這樣冰著,舒服吧?”


    我本來是想問她這樣冰著好受一點嗎?結果脫口而出舒服嗎?


    “舒服!”她也沒在意的迴答道。


    冰激淩圓錐形的,我怕別的地方沒有冰到,一會兒別腫了就麻煩了,所以又來迴變換著位置:“這邊舒服嗎?”


    “舒服!”


    我又轉了個位置問道:“這邊舒服嗎?”


    “舒服!”


    這時我才發現一點異樣,這對話屬實有點曖昧啊。


    但是一看她緊皺眉頭的模樣,雖然有冰淇淋敷著,但是疼是肯定的,我也自動的壓下邪念。


    但是心裏的愛意卻是抑製不住的。


    冰淇淋很快的融化了一點,軟綿綿的,我幹脆解開了毛巾。


    把微微融化了的冰淇淋,糊在了她的手背。


    看著黑乎乎的手背,我們倆對視一眼,不由得都哈哈大笑起來。


    “呀!跟黑炭似的,難看死了。”


    “什麽難看啊!好看,黑巧克力味嘛!一看就很美味。”


    “美味哈?那一會兒讓你吃掉。”


    “吃掉就吃掉!”


    我捧起她的手,輕輕的吻了一口。


    “臭流氓!”


    “什麽流氓?不是你讓我吃的嘛!”


    “還不是流氓?我讓你吃冰淇淋,你卻親我右手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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