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不胖,但是也有150多斤,現在身體被許春妮一手提起,攙扶進了房間。


    我開始有點相信這個外表柔弱的女孩子,真特麽的是跆拳道黑帶了。


    “腰反正肯定是摔著了,好疼!”


    “活該!”


    “你咋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你這個小魔女。”


    “嗬嗬,你說我什麽?”


    “美麗可愛的小魔女。”


    “這還差不多。”


    我有點後悔引狼入室了。


    但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帶刺的玫瑰啊!


    關鍵還要共處一室七天。


    不過。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未嚐不能偷襲得手。


    待老子腰傷好了之後,肯定有機會的,嗯!


    當務之急,得把腰弄好,媽的,這妞下手可真重,摔的那一下差點要了我的老命,我趴在床上直哼哼。


    “把上衣脫了。”


    嗯?啥意思?莫非她跟貓似的,把老鼠玩的半死再吃?這是什麽怪癖?


    但是想想還是有點小期待,得到,還是被得到,反正我都不吃虧。


    “哎呀,這就要脫衣服啦?進展好像太快了吧?我還沒有適應呢,好害羞!”


    “想什麽呢!你不脫上衣我怎麽給你擦藥啊!真敢想,腰都弄成這樣還一肚子壞水。”


    “我可告訴你啊!男人的腰很重要的,要是弄壞了,你就等著負責吧你就。”


    “你想我怎麽負責?大不了給你一筆醫藥費唄!”


    “吆,還是個富婆啊!那我可得抱緊你性感的大腿了。”


    “美的你。”


    “哎呦,你特麽輕一點,疼啊……”


    “現在知道疼了,早幹嘛去了。”


    “早不是給你的美貌誘惑了嘛!誰知道你如此蛇蠍心腸,出手就是要我命啊!”


    “知道就好,以後給本姑娘小心點兒。”


    我沒吭聲了,這蛇蠍惡魔女不知道給老子倒的什麽藥在腰上揉來揉去,隻感覺火辣辣的,又疼又燙。


    “你弄的啥玩意兒在搓呢?熱油啊這麽燙。”


    “燙就對了,黃道益活絡油,專治你這個跌打損傷。”


    “看來你經常被人打啊,不然好端端的,你一個女孩子包裏揣這個玩意兒幹嘛?”


    “這是在澳門買的,迴家給我外婆用的。”


    “你外婆也被你打了啊!”


    “哎呦,疼疼疼,你想掐死老子啊!”


    “讓你胡說八道!”


    “我是開玩笑的嘛,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孝心啊!那個,你給我用完了,咱外婆用什麽啊!”


    “說的也是,就給你用這一點,後麵你就自生自滅吧!”


    “我靠,我都要疼死了,你真沒同情心,給我用啊!我再去給你買一瓶不就完了嘛!”


    “內地買不到正宗的,那我再陪你去澳門買。”


    “騙你的啦!我都看了,不嚴重,現在感覺到燙了吧,這是藥效沁進去了,睡一覺就好了。”


    “睡一覺就好了?我這可是腰傷著了,”我狐疑的看著她。


    “沒事啦,你看看都消腫了,哦,你看不見,我用手機拍給你看看。”


    我一看,果然消腫了,就是紅紅的油糊了一層,跟吃火鍋那個紅油似的。


    “沒騙你吧!休息一下睡一覺就好了。”


    “那個,我一個人睡覺,害怕!”


    “滾,死性不改,想得美!”


    “那你在這陪陪我,我可是病人呢!”


    這時候門鈴響了,緊接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倆都一驚,我掙紮著要起來,啥事啊這是,敲門跟報喪似的。


    無奈一轉身,腰一陣鑽心的疼。


    “你別動,我去看看。”


    我想起她那跆拳道的身手,也就沒掙紮了,想了想拉過被子蓋住了身子,別特麽是派出所掃黃的來了吧?


    好在我已經知道她名字了,許春妮,許春妮,我在心裏默念幾遍,可別喊錯了。


    對了,還有微信好友呢!怕個毛線!


    沒啥好擔憂的,想我正人君子一個,這不是自己嚇自己嘛!


    “你們的晚餐!唉,你出門要戴好口罩啊!”


    “送餐,你們敲門能不能輕一點,有這樣敲門的嗎?不知道的還以為地震了呢!”


    砰的一聲摔上了門!


    這妮子!


    果然是川妹子的火爆脾氣啊。


    不過,我喜歡。


    很快的氣鼓鼓的進來了,嘴翹的跟鴨子嘴似的。


    “氣啥啊,他們也就是工作人員,幹活的,跟他們置氣不值當。”


    “那也不能這麽敲門啊!”


    我也有點惱怒不已,這敲門聲打斷了我們倆的曖昧思緒。


    “快吃吧!”


    我也確實餓了,到現在就吃了盒薯片,現在已經前胸貼後背了。


    “我這胳膊提不起來,好像也摔傷了。”


    我故意把胳膊僵硬住,對許春妮說道。


    “啥子意思哦?讓我喂你吃啊?愛吃不吃,美的你!”


    說是這樣說,又拿起我胳膊抬起來一點,仔細觀察著。


    “哎呦呦,疼疼疼、疼啊!”


    我幹嚎著。


    被她一巴掌拍上去:“別叫了,一點都沒事,裝啥子嘛裝!”


    說著沒好氣的把盒飯扔在床頭櫃上,拿起自己那份起身出去了。


    我立馬閉上了嘴。


    拿起了盒飯,掰開筷子囫圇吞棗的塞了幾口,特麽的交了夥食費,這都是啥玩意兒,飯盒幾個格子裏,一個炒青菜,一個蘿卜燒肉,一個番茄雞蛋,都沒熱氣,冰涼,實在難以下咽。


    “春妮,你過來。”


    沒理我。


    “你過來啊!春妮……吳春妮,妮子……小妮妮……”


    “幹什麽?”這小妮子惡狠狠的衝進來。


    “我懷疑你偷了我的菜!”


    “不都是一樣的嘛!”


    “我不信!”


    “氣死我了,我端過來給你看,要是一樣的,我就打死你。”


    噔噔噔,這妮子來去如風,風風火火的衝進來。


    “看看,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是不是一樣的嗦?”


    “好吃嗎?”


    “啊?”


    “我說,這玩意兒好不好吃?”


    “……不好吃。”


    我看著她,我們相互看著,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那怎麽辦?這又不給出去!”


    “可以點外賣啊!”


    “外賣不是一個德行嘛!”


    “那我買菜來做飯吃!”


    “你還會做飯?”


    “當然,本小姐無所不能!”


    “還是不要啦吧!”


    “沒事,我做飯很快的,這廚房鍋碗瓢盆都有,一會兒就好了。”


    “我怕你做的有毒,一會給吃中毒了就麻煩了。”


    “去死!你真討厭!就毒死你,今天你必須得吃,本姑娘把一定要把你毒死。”


    說著她就拿走了我的盒飯,扔進廚房垃圾桶。


    得,中計了。


    其實,我是真的想嚐嚐她做的飯菜。


    與其說是想吃她的手藝,不如說是渴望那一絲溫暖。這麽多年在外麵漂泊的日子,其實內心的孤獨,也渴望家的溫暖。


    雖然與她萍水相逢,但是這短暫的相處,我很享受這鬥嘴的樂趣。


    她風風火火的坐在客廳點著手機,不得不說,科技改變生活,雖然現在跟監獄似的,但是各大超市配送,還是很方便的,一會就買好了。


    “半個小時大概就能送到,我先洗下鍋碗瓢盆。你就躺在床上等死吧你!”


    嘿!這小辣椒,說的話都這麽噎人。


    廚房裏叮叮咚咚的一片響。


    我躺在床上,心裏胡思亂想著,一絲茫然一絲甜蜜。


    這可能就是幸福的滋味吧!


    時間很快的,工作人員把訂的菜給送了上來。


    廚房裏很快的飄起了香味,混雜著叮叮咚咚的炒菜聲,頓感饑腸轆轆。


    我踉蹌著爬了起來,去廚房一看,一盤辣椒炒肉已經做好了,現在鍋裏在做毛血旺,廚房裏的灶台上擺滿了油鹽醬醋各種調味品,電飯煲裏冒著白汽,我揭開一看,一鍋米飯,還蒸了二根香腸。


    “別揭開鍋啊!飯還沒熟透呢!你去床上等著吧!好了我叫你!”


    我心裏頓覺一片溫暖,這可能就是夫妻的意義吧!


    溫馨又寧靜,幸福感油然而生。


    “馬上就能看到你毒發身亡了哈哈。”


    呃……這妮子……


    我的手機響了,我蹣跚著去了房間。


    “勝哥,吃過飯了沒?”


    “正準備吃呢!”


    電話是何友軍打過來的。


    我敷衍著迴答道,廚房裏的鍋鏟聲小了起來,應該是毛血旺做好了。


    我們上樓的時候,他和張鐵柱是眼睜睜看著我抱得美人歸的,我擔心這孫子現在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別給這小魔女聽見啥不好的話節外生枝。


    我悄悄的去關上了房門。


    “那個,勝哥,跟你說個事哦!我們在倫敦人你不是在我這裏拿了二十萬港幣嘛!……”


    說一半停住了,這時候我還沒察覺什麽異樣。


    “嗯,怎麽啦?”


    我大大咧咧的問道,心想好在這孫子沒拿我和許春妮打趣,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跟兄弟們解釋。


    當時確實是玩鬧的心態,但是現在這樣的相處讓我動了異樣的心思。


    卻又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是已經起了守護的心思,當然不希望有言語上對我和許春妮這種關係的褻瀆。


    “那個,老大剛才轉給了我四十萬,他在我房間拿了二十萬,在賭場裏又拿了我二十萬。”


    “是的,沒錯啊!我當時都在旁邊呢,房間裏拿了二十,賭桌上拿了你二十,一共四十,沒錯啊!不是,轉給你四十?”


    “嗯,轉了四十萬給我。”


    “那我那二十萬呢?他在賭場拿了你二十萬,也把我那二十萬拿去了啊!”


    “是的,但是老大的意思,怎麽說呢!他那把牌準備打反路的,結果被你逼著打了莊。”


    “嗯,然後呢?”我聽到這裏,已經心裏頭跟石頭堵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卻強壓住了冷冷的問道。


    “然後嘛!老大的意思,他那把牌輸了60萬,如果押閑的話那就是贏60萬,一反一正,他損失了120萬。……”


    “嗯,然後呢?”


    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是捂著胸口依舊問他道。雖然沒什麽意思了,但是我就想聽聽他說出來,說出口。


    如何說出口?


    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然後吧,老大的意思,反正,哎呀,你明白吧?”


    “我不太明白!麻煩何先生給我解釋一下。”


    我冷冷的問道。


    何友軍可能是被我的語氣給激著了,不耐煩的說道:“老大意思他因為你損失了120萬,也不要求你對半承擔了,然後在你那拿了的二十萬他不負責了,就這個意思。”


    “行,何先生,你這麽說我就明白了。謝謝你通知啊!”


    “勝哥,你也別這樣說話,你當時確實不應該逼著他打莊的,觀棋不語真君子,我們看賭錢更要不能發表意見啊!老大當時的思路就是斬龍,已經斬了那麽多錢進去了,輸贏就那六十萬了,就讓他斬唄!你非得攔著他打順龍,結果龍斷了,你也別怪老大這樣子做。”


    我胸口一陣氣悶,強壓著,讓自己努力心平氣和的,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說道:“何先生,你的意思,以及張先生的意思我都明白了,就是說,你,張鐵柱,你們倆都認為那口莊我勸的不對是不是?這我認了,開出來的結果是不對,但是,我沒有惡意吧!我勸他押莊是不是也是好心?”


    “你的確是好心,但是好心辦了壞事啊!勝哥你想想,當時我們隻有建議權,確沒有決定權,因為畢竟不是我們在賭,是老大在賭,如果我們有入股份,哪怕入了一千塊錢,我們可以逼他改押莊,但是我們又沒有入股份,你說是不是?”


    “行,我明白了。你說都對,我馬上給你轉!”


    “啪”我掛了電話。


    我說的不是氣話,我確實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我的心裏一陣翻騰,揪心的疼,像什麽東西堵著胸口,喘不過氣來。


    我打開銀行app,又關掉了,沒辦法,款子已經還貸款還掉了,餘額就幾百塊錢了。


    我又倒開借貸,支付寶網商銀行上刷了個18萬,京東金融上刷了個二萬,湊了20萬,全一股腦的搗到了工商銀行卡,全給匯了過去。


    這期間,何友軍發了個微信語音過來:“勝哥你匯10萬就行,另外10萬我出了。”


    我沒有迴複他,裝什麽大尾巴狼呀!


    我隻是把20萬轉賬記錄,截圖發給了他。


    他又打了電話過來,我看著屏幕上的備注:軍子,愣怔的看了許久,手機在震動著,響鈴著,暗淡下去。


    我麵無表情的放下了手機,心裏有什麽東西,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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