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起兮雲飛揚……


    收迴了52萬塊錢的籌碼,我一摞摞擺放在麵前的台麵上。


    一刹那腎上腺素飆升,意氣風發,鬥誌昂揚!


    揚眉吐氣的感覺。


    錢是英雄膽啊!目之所及皆為歡喜。


    膽氣壯了許多,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為之一振。


    張鐵柱這貨拿迴了32萬籌碼,得意的朝何友軍擠眉弄眼:“我這籌碼好像不對唉!怎麽數都是比你多10萬呢?”


    這賤貨,賤嗖嗖的!


    卻把何友軍氣的又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無奈,數數手裏的籌碼,確實是比人家少10萬。


    “老大,打人不打臉,你要是這樣說的話,我這籌碼好像也不對啊!比你好像還多20個呢?”


    “是啊!老大,你看,人家比你怎麽多了20個唉!”


    “騷貨,多20個怎麽了,比你還多30個呢!”


    …………


    …………


    這麽鬥著嘴,忽然覺得不是滋味,扭頭沒有搭茬,而是看向了顯示屏。


    曾幾何時,兄弟情已經逐漸變了味道。


    想起我們在浙江的廠裏守望相助,在揚州的時候,日夜奮戰。


    就算第一次來澳門,那麽大的窟窿,互相幫襯,也沒有一句怨言,一句都沒有,心甘情願。


    那時候多麽純粹,說忠肝義膽也不為過。


    可現在呢?互損揭短,尖酸刻薄,心裏煩躁的很。


    我不願意把這些歸咎到我身上,卻心裏清楚,上次偷偷來澳門瞎胡鬧,去北京又被騙,又來澳門博生死,已經讓他們恐懼害怕了。


    這麽大的金額出入,尤其是張鐵柱何友軍為湊那三百萬,怕我這邊等不及,跟家裏開口東挪西湊,結果……我給了他們這樣的結果。


    被騙又複賭,房子都抵押了,冒冒失失,時有時無,幸虧在陝西弄迴了他們的本金,但是由不得他們不多想不反思。


    世界上的事情,很多是不能深究的,我對兄弟們,也無壞心,他倆就更不必說了,但是做事手法,處事方法的不講究,無論本心如何,必然造成無法愈合的裂痕。


    我心裏很難受,卻甩甩頭,吐了口濁氣,說來說去還是因為經濟狀況惡化導致的,不然區區三百萬,怎能弄的我們兄弟仨現在如此尷尬的局麵?


    就靠這條通天路,老子一定要打通,搞贏,把這些煩心的瑣事通通擺平。


    可能都不需要擺平,大家有錢了,應該就能迴到以前親密無間的日子吧!


    應該吧!


    按照既定方針路線,這次我沒有猶豫,五十二萬籌碼一分不剩全給推到了閑上。


    張鐵柱見我梭哈,又一次大大咧咧的梭哈了手上的32萬籌碼。也許是他早就準備梭哈再梭哈了。


    因為我懂這種感覺,手上有個三萬五萬的,說梭哈也就梭哈了。


    可是手上有個十萬二十萬的,以我們目前的財力,梭哈是很艱難的舉動。真的要伸手的那一刻,手臂如有萬噸重壓,推不出去的。


    而他神經一直比我們大條。輕輕鬆鬆舉重若輕,如同玩鬧一樣。


    何友軍捏了半天,推上了20萬,依舊保留著二萬壓箱底。


    性格即命運啊!


    但是你能說他不對麽?


    萬一這把輸了,我和張鐵柱可是光光屁股漏涼風了。


    他始終還有2萬鈔票護體!


    他家的雞蛋從來不會放在一個籃子裏!


    荷官發牌,閑牌莊牌閑牌莊牌。


    我掃了掃台麵的籌碼,我押了52萬,張鐵柱押了36萬,何友軍押了20萬。


    我們仨都押了100多萬了。


    奶奶灰的精神小夥這次又押了60萬。


    其餘有個中年大叔是把把牌五萬平注,這把牌也不例外。


    其餘都是些三萬二萬的,有個中年婦女模樣的,加注了8萬。


    幾乎快打到限注了。


    看著台麵上的一摞摞籌碼,這比我站在桌子旁邊觀戰的感覺又有不同,更直觀,更刺激。


    想起上次在澳門作死,這特麽當時要是遇到了這條路,我現在又是什麽樣子的光景呢?


    那時候可是大籌碼,五十萬六十萬的押注。


    不敢想,想就心痛,不由得恨起那個換錢黨,他娘的這次要是能逮到非得揍他娘的個滿臉桃花開。


    …………


    …………


    很奇怪的感覺,這52萬籌碼押上去,我內心很平靜,沒有絲毫患得患失的忐忑。


    自從上把26萬的那把牌,九點開出來,我的許久不見的自信心,判斷力,預感力,好像通通又迴來了。


    仿佛篤定這把牌一定能贏一樣。


    事實也是如此!


    荷官依舊把閑牌推向押注最多的精神小夥麵前。


    這把牌他沒有讓給我看,而是自顧自的接了過去。


    我是處於可看可不看的狀態。


    多次百家樂的經驗,改路後的第二口,其實最穩。正常情況下都是毫無懸念。


    上把牌我孤注一擲,心裏其實沒底氣,他鬼使神差的讓給我看,仿佛如有神助,我接過牌的一瞬間,殺氣騰騰的幹出個九點。


    這次我信心歸位,他看我看其實都無所謂了。


    我靜靜的看著他開牌,甚至於有閑功夫瞟了一眼賭台上的顯示屏,澳門,果然是奇跡之城!千年等一迴啊這種路子,越看越喜歡,也越不可思議。


    精神小夥看牌依舊速度很快,一推一蓋已經看完了。手指曲起有節奏的敲著桌子,催著荷官開牌。


    荷官掀開莊牌,是個梅花4點,另外一張黑桃6。


    莊開梅花四黑桃6,莊0點。


    張鐵柱在後麵按賴不住的朝著精神小夥嚷嚷:“繼續開個九點,幹死他!”


    小夥沒有搭理他,蓋著牌推向荷官麵前一點。


    荷官慢條斯理的,一張一張掀開歸位。


    他娘的莊開了四六0點,精神小夥眯出了二張公牌,一張黑桃j一張紅桃j,j一對,0點。


    這他娘的,一下又把輕鬆的我給弄緊張了。


    我緊盯著荷官的手,見她從牌靴中抽出一張牌來,心裏默念著四邊四邊,期盼著剛才那個黑桃九能夠奇跡再現。


    精神小夥接過牌來,一推一拉,頓了頓,又是一推牌,看了起碼有三秒,但是他手是圈住牌的,從我坐的這位置,瞄不見牌麵,還是沒看著。


    這下他也不蓋了,直接掀開丟到了荷官麵前。


    是個紅桃a,牌中央紅彤彤的一點,如血如火光,燃的我一陣血暈,他娘的,難道這變路後的第二把牌就給殺斷路了?


    周圍一陣噓聲,又寂靜下來鴉雀無聲。


    荷官補莊牌了。


    從牌靴抽出了一張牌,推到莊位,又在莊位揭開。


    精神小夥手掌猛的飛速的拍著桌子,嘴裏喊著公公公公、公、公。


    四周一片叫嚷聲,一個嗓門比一個大,我甚至於能分清身後張鐵柱的狼嚎聲,公公公公公公……


    他大大咧咧的麽,遇到這種牌路局麵,也不是那麽淡定了嘛!


    其實我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猛烈的拍著賭台,手掌都隱隱作痛。


    荷官掀開來補的莊牌。


    梅花k!


    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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