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老家,我們仨在一起吃了頓晚飯,多日不見,雖然這次經曆曲折,又損失這麽多,我依然熱情高漲,故鄉的感覺,兄弟的親切感。


    席間我繪聲繪色的說了事情經過。


    張鐵柱在埋頭吃東西,何友軍點燃一支煙,靜靜的聽我說著。


    說著說著我也覺得索然無味。


    最後張鐵柱拿了張抽紙擦了擦嘴角,說道:“下次別去澳門了,正經做個買賣吧!”


    何友軍掐滅了煙頭:“勝哥,別想著賭了,輸了就輸了吧!不能在這上麵想著翻身,也翻不了身!”


    我嗓子有點堵的慌,端起酒杯,默默灌了一杯啤酒。


    那天的宴席隻吃了半個小時多點就各迴各家了。


    躺在床上,我覺得有什麽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碎裂,為什麽呢?原因何在?我不清楚。隻是心裏有點難受。


    酒意上湧,沉沉睡去。


    我在家裏躺了三天,吃喝就是外賣,有時候半夜醒來,就煮了方便麵就著啤酒湊合一頓。


    日夜顛倒,我拉上了所有的窗簾,不知白天黑夜。


    電話也沒響過,除了幾個營銷房子的廣告電話,手機成了擺設,我也懶的撥出去,感覺渾身提不起精神來。


    第四天早上九點多,我在睡夢中,電話嘟嘟嘟的響,我煩躁的準備掛掉,瞥了一眼,是何友軍。


    從床上坐起,想了想,還是接了。


    “在哪呢?”


    “家裏!”


    “有事沒?沒事來鐵柱店裏麵,有事情商量。”


    “……好,一會到!”


    揉了揉眼,打了個哈欠,起身去洗漱,刷著牙,看洗臉台上鏡子裏的自己,活脫脫的胡子拉碴頭發淩亂。


    我這是弄成了個啥?


    是時候振作起來了,連續三天多的獨處,心情平靜許多,卻又渾身提不起勁來。


    打開淋浴任噴頭衝刷著身體,刮了胡子,梳了頭發出門而去。


    在張鐵柱店裏,他倆坐在茶桌前喝茶。


    “咋啦寶貝們,有沒有想哥哥呀!”


    我坐上去,故作輕鬆道。


    沒有接我話茬,何友軍喝了口茶道:“勝哥,我們在環城南路那個交叉口盤了個店,準備裝修裝修弄個私房菜。”


    “總投資預計得100萬,我意思呢,三股我們占同股。看你的意思。”


    “行啊!咱不是一直想弄個飯店嘛!幹唄!這有啥考慮的。”


    雖然是疫情,又時不時的封控。


    但是這幾天的頹廢讓我自己感到了害怕,又沒有合適的事情,那也沒什麽說的,幹唄!


    籌備,裝修,施工,我幾乎天天在飯店,什麽活都幹,每天灰頭土臉的,精疲力盡卻充實,想用這種體力的精疲力竭來麻木掉精神的空虛與彷徨。


    事實上也做到了,逐漸的不再想著澳門的那些事情了。


    每天過的很充實,也沒有多餘的精力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把車子抵押了平安,貸了三十萬出來,投入進去,但是這預算一百萬,其實壓根用不了,裝修花了近三十萬,其餘雜七雜八的用了十萬多,四十萬就弄起來了。


    等於貸出來的三十萬,隻用了14萬多一點。


    其餘的也沒還,想著留在手裏備用,還有房貸要還呢!人員工資,食材,這也都是一大筆開支。


    二個月後迎來了開業的日子。


    我們西裝革履,手持金剪刀似模像樣的弄了個剪彩儀式。


    生意出奇的火爆,雖然有朋友捧場占了一部分,9個包廂滿房。服務員穿梭著上菜,廚房煎煮烹炸熱火朝天。


    我們心裏都樂開了花,晚上卻也累的腰酸背痛。


    卻也在櫃台一筆筆的盤點,中午晚上,毛利有近二萬,純利潤得有1萬2千元。


    關上店門,我們一起坐張鐵柱的車迴了小區,在小區樓下下車時,抬頭一輪明月,突然充滿了信心與動力,照這個勢頭下去,感覺未來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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