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說的字字句句都是實話,但是


    紮心!


    顧澤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是靠著捏緊拳頭用掌心裏的痛感來刺激自己的理智,以防自己盛怒之下把這個膽敢當麵挑釁他的女人掐死。


    他知道此時多說無益,本來也不想這麽掉份子的,但實在是狂怒之下已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壓抑著聲音低吼:「你跟本就是從一開始也一併把金氏會有的反應和做法都算計在內了!」


    她不僅給他下套,還算計人心!


    他知道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金玉音,她不僅從一開始就隱瞞身世故意接近他,把他往坑裏帶,還為了一己之私,不斷的耍小聰明,以至於叫他錯失了可以挽迴頹勢的良機,直到陸星辭闖下這樣的大禍,成了再也甩不掉的大麻煩。


    可是那個女人就是蠢笨沒格局,從一開始就定了這樣的基調,他跟一個隻會哭泣討饒的女人那說什麽都白搭。


    反觀眼前的這個崔氏


    她倒是不蠢,清醒理智,步步心機的就在設局坑他的。


    顧澤的胸口和唿吸聲都因為暴怒而起伏。


    他的唿吸離她有些近,崔書寧略感不適,就從容的站起身來:「顧侯爺你猜到我是去送陸星辭出城的卻忍住了沒有第一時間追她迴來,不就是因為提前預感到了追她迴來的後果您承擔不起嗎?現在正好,她逃出生天了,您的危機也跟著一併解除了。其實如果換個角度來看,這事兒非但不是我坑的您,我把她送出去,反而是維護您的。試想一下,若我真的想與貴府為敵……那我就不該是把她送出城去,而是送去衙門了。」


    顧澤被她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崔書寧覺得她再多刺激兩句就要把這人刺激瘋了,她可不想被一個瘋子失手打死在這裏,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拉開門,走出去。


    看見桑珠頸邊的血線,先撥開她髮絲大概看了眼,然後笑道:「沒事,走吧。」


    桑珠方才膽戰心驚的站在房門外頭,卻是豎著耳朵也沒聽見裏麵爭吵或者動手,心有餘悸的又偷瞄了裏麵的顧澤兩眼,卻赫然發現短短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本來矜貴冷酷氣場無比強大的男人此時卻保持著一個詭異彎腰的姿勢,表情猙獰扭曲的像是一頭即將發狂的困獸。


    這麽多年了,這還是桑珠頭次見到顧澤如此失態。


    一瞬間,竟是覺得很有些膽寒。


    於是匆忙垂下頭,跟著崔書寧走了。


    也得虧是他們主僕閃人及時,因為兩人剛從門口挪開,裏麵的顧澤就徹底爆發了,橫臂一掃將桌上的整套茶具全部掃飛出去,砸出門口,摔到了樓下去。


    下麵正在打掃的兩個夥計嚇得紛紛逃竄。


    崔書寧可不會等著受這個波及,頭也不迴的帶著桑珠下樓出去了。


    沈硯已經叫人把馬車也趕進這個胡同,就等在門口,他自己也已經從馬車裏出來,正百無聊賴的坐在車轅上磕糖。


    瞧見裏麵的動靜,他就沖匆忙出來的崔書寧挑高了一邊的眉梢,表情戲謔又鄙夷。


    崔書寧不理這熊孩子的調侃,打開另一側的車門把他往裏邊趕:「趕緊進去,迴家了。」


    沈硯這才慢吞吞的又迴了車廂裏,一行人繼續駕車迴府。


    歐陽簡聽著茶館裏砸東西的架勢,那是相當佩服又相當好奇的


    瞧瞧把那女人能的,這都和離大半年了,她就是有本事把個前夫氣到跳腳,還迴迴拿她沒轍,總能叫她全身而退……


    要不是見過顧澤,知道那貨並非是個紙老虎,他都得當崔書寧這前夫是個不經事的廢物點心了,會被一個已下堂的前期克得死死的。


    而經此一事,顧澤的確也開始反思


    他和崔書寧之間是否有些相剋。


    他沒忍住在茶館裏砸了人家東西,這又是在城門附近人多的地方,他叫人去攔崔書寧的時候就有人看見聽見了,於是今天這一出又少不得傳出去給京城裏的無聊人士又做了一段時間的談資。


    而事實又再證明


    丟臉的次數多了,自尊心再強的人也能變得不要臉。


    和崔書寧鬧和離那會兒顧澤被人議論的恨不能時時刻刻提刀砍人,可是跟著崔書寧反覆做笑柄的次數多了,時至今日他發現自己都已經麻木了,料想到了一定會被笑話被議論,內心居然毫無波瀾,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黑著臉帶著兩個心腹的侍衛打馬迴府。


    林武那裏還摸不清楚東南西北呢,忍不住問他:「侯爺,夫人……哦,崔夫人那是什麽意思?碼頭上那個女人和咱們……姨娘是親姐妹?這就是說她也是出身金氏?可即便是這樣,她為什麽要偷運火·藥進京炸毀妃陵呢?背後應該是有什麽人在指使吧?」


    他就是覺得很奇怪,顧澤怎麽會被崔書寧虛張聲勢的那麽幾句話給鎮住了。


    如果陸星辭和金玉音真的是金氏後人,那她當然沒理由這麽做,可她是淩家的後裔,會做出這種事來攪亂朝局,叫大周朝的君臣之間互相猜疑算計,這就不足為奇了。


    甚至於今天崔書寧一坦白,就連之前那次金玉音假裝遇賊的事也能解釋清楚了。


    當時府裏護院追趕那個神秘人,說是個婦人,如此一來就可知道應該就是陸星辭。


    這姐妹兩個都和他一樣,都被崔書寧用攻心之術算計了,即使崔書寧沒說她當時「威脅」陸星辭的始末,顧澤也能猜透她的伎倆,她應該恐嚇陸星辭說會借自己之手告發她,那女人驚懼之下就去找了金玉音,讓金玉音偷盜密信,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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