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我並未騙你,我」


    姚舒瑜並不理會她的話,接著說道:「那天晚上天都黑了,路都看不清,姐姐讓我出去陪你找手帕,我都說了可以第二天去,可是姐姐說那手帕是私密物件兒,怕被人拾走。」


    姚舒瑜輕笑一聲,「我同姐姐去了,可是姐姐讓我一人去那荷花池邊,姐姐打的究竟是什麽主意?姐姐能否同妹妹說說?」姚舒瑜疑惑地歪了歪頭,發紅的眼角能看出她真的是氣極了。


    聽到這裏,姚若萱已經不能再說姚舒瑜什麽都不知道了,她雙手緊攥,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姚舒瑜為何會知道當時的事情。難道……在她帶人過去之前,姚舒瑜已經與那侍衛見上了?隻是當時姚舒瑜逃走了……所以那個時候她才會有些不對勁。


    可她事後同那侍衛見過一麵,他說並未見到有人過去,難道說他騙了我?


    姚舒瑜看著姚若萱已經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也不執著於她的答案,繼續道:「姐姐,荷花池那邊有什麽,不需我說你也知道吧。」姚舒瑜緩緩湊近姚若萱的耳邊,嘴唇微動,輕聲吐出幾個字。


    姚若萱瞪大了眼,連連後退幾步,「不,不是,你不可能知道,不可能知道…」姚若萱搖著頭,忽地想到什麽,她眸中迸發出一道光來,臉上露出略微扭曲的笑,看著姚舒瑜,道:「你知道,你當然知道,你同那人見了麵吧,你們定是達成了交易,所以他才會替你瞞著我,嗬嗬,你和他一直有聯繫吧,我得告訴皇上,你與侍衛私通!」姚若萱語氣突的變很。


    姚舒瑜嘴角微微抽搐,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她。


    而就在一門之隔之外,一道穿著深藍色暗花便袍的挺拔修長的身影立在那兒,雙眸微眯,神色晦暗,一手把玩著拇指上戴著的白玉扳指,叫人捉摸不透他現在心情態度。他身邊三四個奴才死死地低著頭,身子微微顫抖,連唿吸聲都不敢發出來。


    隨後,門內傳出一道氣狠了的聲音來:「姐姐可真是會倒打一耙,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侍衛,若不是有人瞧見你與那侍衛暗中交談的場麵,我又怎麽會知道?要說私通,那個人是姐姐你吧,你做了什麽能讓那侍衛答應你,冒著殺頭的風險來陷害我?」


    此話一出,門外的奴才已經跪了下來,跪得幹淨利索,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站著的那人麵色極冷地勾了勾唇,跪著的那些奴才能感受到周身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分,冷意浸到了骨子裏頭。


    說到這兒,姚舒瑜有些後悔地斂了斂眉,隱晦地朝門口看去一眼,隨即看著姚若萱,質問道:「你知不知道,若是你陷害成功了,那等著我的下場是什麽?」


    姚若萱尖著聲音,表情已經絲毫不加掩飾,艷麗的一張臉變得分外可怖,「你胡說!我沒有做。你是心虛了吧,你在皇上麵前說我的壞話,讓皇上不喜歡我,還在奴才麵前說看不起我,現在,你竟然還誣陷我與侍衛私通……姚舒瑜,你這般蛇蠍心腸,定不會有好下場,皇上現在寵你又如何?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等有了新人,皇上照樣會把你忘了,你以為你贏了我就行了嗎!」


    門外康熙已經一個字都聽不下去,他狠狠地擰了擰眉,一腳踹開了緊閉的門。


    「嘭」的一聲,屋內屋外的人同時嚇得身子一震。


    姚舒瑜看過去,隻見皇上立在門口,眉頭緊皺,表情陰沉得嚇人,恍若風雨欲來的天色一般。她心頭微縮,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簾,沒敢看著他。


    姚若萱見是皇上踢開了門,已經是嚇得六神無主,不知怎麽是好。對上康熙冰冷的眼神,她腿一軟,險些就要癱坐在地上。


    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姚舒瑜安排好的,她就是為了讓皇上聽到這些話,對,就是這樣!姚若萱滿是恨意地看著姚舒瑜,臉上露出一絲灰敗。


    姚舒瑜見康熙站在門口沒有聲音,沒忍住抬眸偷偷看了一眼,這一眼正好看到康熙冰冷的眼神裏,她嚇得身子一顫,死死地咬住了唇,腳下微不可察地動了動,復而又顫著眼眶看向康熙,用細如蚊吶的聲音喊了一句「皇上」。


    此刻整個殿內都寂靜的很,即便是她這般細小的聲音也清晰地傳到了康熙耳中。


    康熙氣得想笑,原還是知道怕的,方才說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話也沒見她猶豫一瞬。


    康熙緩步走到了姚舒瑜身邊,眸色沉沉,周身滿是冷意,看著姚舒瑜不說話。


    姚舒瑜平時不怎麽怕康熙,還能對著他撒嬌耍賴,就是頂嘴也是敢的,但那都是在康熙心情好且樂意寵著她的基礎上,如今這個情形,姚舒瑜的一顆心可謂是又虛又怕,她偷覷了眼康熙,悄悄伸手想要拉住康熙的衣袖。


    手還未碰到,康熙便躲開了,絲毫不曾心軟。姚舒瑜唇角向下彎,不敢再做什麽小動作。


    姚若萱站在一旁,將二人之間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皇上自從進來,就未向她投來一個眼神。他麵上瞧著對姚舒瑜生氣,可她瞧的清清楚楚,在姚舒瑜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袖時,他臉上極快的閃過一絲笑意。


    姚若萱的心沉了又沉,原以為皇上聽到了她與姚舒瑜之間的對話,會對姚舒瑜也生了不滿,可現在看來,皇上的這顆心由始至終都是偏的。


    康熙看看麵前似鵪鶉一樣的小女人,隨後又看向一旁的姚若萱,目光薄涼,連表情都懶得奉與她,隻輕啟薄唇,「梁九功,將姚氏帶迴延禧宮,派人看著,不許將人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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