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兩處地方,董璃一行三人便又迴了先前白銘租的小院。


    董璃問道:「我聽說此次有位兄弟傷重而亡。這事任府要付很大的責任。白銘,你迴去以後,首先要厚葬了他,至於他的家人,一定要好好補償一下。如果他家有什麽難處,一定要盡力幫忙,若是他家就他一個人能賺錢,要記得幫他的家人找個清閑點的工作。」


    白銘點了點頭,道:「嗯,這是必須的,既然夫人有言在先,那我迴去以後就更好辦了。」


    董璃想了會兒,對二人道:「至於那些現在仍處在休養中的兄弟,你們看是讓他們現在就迴去,還是等傷好一些以後再行動?」


    有幾個人因為受了重傷,雖不致命,但短時間是沒法兒行動的。這些人目前已經被白銘送到了隔壁村落裏修養,若是現在讓他們上路的話,怕是不利於傷勢的恢復。但不排除有些兄弟的家人甚是著急,或許他們受此劫難,更想早點迴去見到家人。心靈上也能有點安慰寄託。


    既然白銘就要迴去了,這些事情顯然是要清彥去負責的,畢竟白銘要及時趕迴去幫助任江,是不可能等那些傷患一起走的。


    董璃的目光轉向清彥,清彥道:「這個就等我先去問一下他們的意思吧,若是有人想要早點迴去,我再僱人送他們迴去便是。」


    也隻能這樣了,董璃贊同的點了點頭。


    事情便是這樣安排了,白銘即刻收拾迴家,清彥開始全權接手剩下的搜尋事務,一方麵還要派人去問一下那些傷患的意思,至於清彥自己,卻是打算深入調查一下任海遇襲的原因。


    正如董璃先前猜測的一樣,清彥也開始懷疑也許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打劫而已,白銘走之前也是很不放心的,既然他沒有時間來調查這件事情的真相,自然是希望清彥能調查清楚的。


    一切的秘密還是要深入匪窩才能找到蛛絲馬跡。


    說起來任海不過是一座中型城鎮的米商而已,生意也不算太大,自然也遭不了多少眼饞的人,更從來沒有涉及過政治和江湖,想來這些原因是肯定要排除在外的。


    至於仇敵麽?就清彥了解而言,也是鮮少存在的。


    董璃簡直是在充分發揮自己的想像力,盡可能的猜想如今的任海可能身在何方,但又經過四日的尋找後,卻還是沒有找到,唯一找到的東西就是當初任海隨身攜帶的一個玉佩。


    玉佩已然殘缺,董璃還是將它緊緊的握在手心。像是握著一份殘缺的希望,猶自不願放棄。


    「夫人……已經十日了,若是爺沒有被搭救走的話……」


    清彥站在董璃的身前,踟躕的說著,剩下的話卻還是沒有說的出來,但董璃心裏已是有數了。


    如今天氣仍是十分寒冷,若是無人搭救的話,隻怕這些日子任海也是熬不下去的。


    「讓兄弟們收隊吧!」


    董璃痛苦的說道。


    這句話說出來卻像是用去了她所有的力氣,一瞬間竟有癱倒在地的衝動。


    「夫人……」清彥急忙扶住目眩欲倒的董璃,「保重。」


    待董璃穩住身子後,又趕忙後退開去。


    董璃撫額苦笑道:「不知道怎麽了,這些日子總是覺得乏力的緊。」


    「夫人本就是閨中女子,這些日子在外麵尋找爺,日日奔波,不累也是不可能的了。」


    「罷了,你讓兄弟們去附近的村落看看,詢問一下村子裏的人,有沒有見過傷重的人,或者有沒有見到過什麽人帶著病人行走的。若是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夫人放心。屬下這就去辦。」


    清彥躬身應退。


    在青藤山附近搜索的人已經可以撤迴來了,能找的地方都已經找過。十日已過,已是沒有希望的了,就連一些被僱傭來的獵戶也覺得沒有絲毫希望,甚至有人在下麵隱隱猜測,有沒有可能屍首已經被山中餓獸拖去了別處。畢竟一個冬天下來,野獸早就餓得上背貼下肚了。


    董璃自己也是在附近村莊奔走著,尋找著任海可能留下來的一點點痕跡。


    幾日的奔波勞累讓她身體已顯的瘦弱不堪,但不管是誰勸她,她都不願多休息。沒有人知道的是,就算她睡覺也是極不安穩的,眼睛一閉上,就好似看到那人正溫柔的看著她,偶爾耳邊竟會聽到那人在痛苦的叫著:璃兒,救我,我等你。


    董璃哪裏睡的下去,每次都是淚濕枕巾,豁然驚醒!


    搜尋已經遠到了方圓二十裏的村子,仍是沒有絲毫的線索。


    「還是沒消息麽?」


    董璃坐在桌旁,失望的看著清彥,眸底卻還是藏著一份希翼。


    清彥重重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這件事情。沒有經過董璃的吩咐,他已經讓兄弟們停止在村子裏的盲目搜尋了,顯然任海是沒有被任何人搭救走的,再找也是沒有必要的。


    「夫人,有句話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清彥猶豫的說道。


    董璃卻是沒有精神瞧他一眼,兀自揉搓著額頭,「說吧,有什麽話是你不當說的。」


    清彥踟躕的道:「也許爺已經……不在了。夫人還是照顧好自己要緊,畢竟府裏還要撐著的。」


    所有人都知道尋找已經毫無意義,若是可以找到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仍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但卻也沒有人敢去勸董璃一句。人心都是肉長的,誰都能想像那種至親之人突然離世的悲痛,所以暫且尋找著吧。


    「你先出去吧,容我好好想想。」


    董璃悶聲迴道。


    清彥聞言,低頭不語的出了門,卻在就要關上門的時候被董璃叫住了。


    「等一下,」董璃眸中無光的看著前方,讓人猜不透她到底在與誰說話,「讓大家不要找了,都散了吧,原任府的十幾個兄弟也讓他們歇歇,明日收拾了迴涼城吧。」


    清彥一怔,竟不復往日的幹脆顏色,吶吶道:「是。」


    董璃一個人關在屋子裏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就連晚飯也沒有吃。清彥親自將飯盤端到了門口,卻也被她一句話打發了迴去。


    此時此刻清彥也能明白董璃的悲痛,便沒有強求,將飯又端了迴去。與此同時,清彥也跟剩下的兄弟招唿了一聲。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大約就要迴涼城去了。


    任海的離去肯定是讓他們心裏難受的狠,但經此一役,他們也想盡快的見到家裏人,並且一定會好好珍惜與他們在一起的日子。


    這樣的喜悅卻是不能表露分毫的,若是被人知道的話,隻怕要被罵做沒良心。


    第二日一早,董璃推門而出,已是收拾妥當,神情已不復先前的悲傷無助,就連先前那切齒的痛恨也不復存在。麵上竟隻剩下一片淡然。


    這樣的董璃卻是讓清彥感覺甚為恐怖,畢竟他實在是想不到董璃現在心中是作何想,自以為難道她是經受不住此次打擊,準備追尋夫君而去,所以才能如此的淡定?


    不管怎樣,一行人在董璃的命令下,隻得收拾了東西,準備下午就迴去。


    就在大家都閑下來的時候,任府卻是派了人來,來人持著白銘的手書。


    董璃自是沒有見過白銘的字跡,但清彥卻是清楚無比,拿來一看,果然是白銘親筆所寫。


    震驚的看著紙上所寫事件,董璃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聲音低沉卻隱含冷冽的問道:「到底出了何事,為何任江身陷獄中?」


    來人卻是急得不行,道:「夫人,白管事先前已經與我說了,凡事等您迴去再說,讓小的不要多嘴。」


    董璃緊緊的捏著手中的那張紙,照白銘所言,當日他迴去的時候,任江已然出了事,原本以為經些周旋,便可無事,沒想到一天的忙碌卻是沒有絲毫改善。自覺情況嚴重的白銘趕緊修書給董璃,盼她迴去主持大局。


    雖說董璃不一定能有什麽解決事情的法子,但此時的任府最緊缺的就是一個主事之人!


    白銘不過是任海的左右手,沒有任海的手信,旁人也不敢輕易幫助他,免得落了個不好。此次卻是隻等董璃迴去再談了。


    因著此事,一行人便趕忙吃了午飯,就準備上路。


    清彥卻是踟躕的不想上馬,終究是一狠心,在董璃麵前悄聲拱手道:「夫人,屬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任江如今身陷獄中,董璃麵上雖然淡然。心底卻已經是有些成了那驚弓之鳥,生怕清彥再說出些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你講!」


    「如今爺下落不明,屬下卻是怎樣都無法相信爺就這般失蹤的,但……這件事情屬下若是不調查清楚的話,隻怕也是夜不安寢,便懇請能留在此處,調查此事的真正原因。」


    清彥抬頭,目光堅定的看著董璃,表明他的決心。


    董璃心底泛起一絲感動,為任海能有這樣的下屬,這樣的兄弟。


    「也罷,我知你功夫不錯,但那幫賊人既然能盤桓至今,也是心狠手辣之輩,你切要注意自身的安全,莫要魯莽行事,任府的將來還需要你的幫忙。」


    清彥咬牙點了點頭,卻是決絕的離開了行進的隊伍。


    因為二人說話聲音都壓低了些,旁人並不知道清彥是幹什麽去了,董璃也未說明,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問的。這便就匆忙往涼城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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