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董璃這邊行了禮出了屋子後,任薑氏還有點沒反應過來,這丫頭是她那媳婦兒嗎?竟然還敢這樣迴她的話?


    「你看看,你看看!我不過是教教她,伺候婆母要盡心,難道還錯了不成?她竟然這個樣子對我說話,她以為她是誰啊?等海兒迴來,我非得讓他好好教教他媳婦不可,這真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任薑氏氣的手指直哆嗦的指著漸漸遠去的董璃的背影,憤聲說著狠話,壓根沒意識到恰恰是她自己先說了沒教養的話,這會兒卻隻記得董璃有錯了。


    董璃卻恍若什麽都沒聽到般,腳步堅實的走了出去,像是絲毫不在意任薑氏的話。


    出了屋子,一股清新甜香的空氣迎麵撲來,掃去了心中的點點煩悶。


    董璃心道:這古代還是有點好處的,起碼化工企業幾乎沒有,空氣總是那麽的清新逼人。


    這樣想著,便又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隻希望將心中所有的憋悶以及不解全都暫時從心頭拋去。


    小秋一直擔心的看著董璃,以前老夫人也不是沒說過這樣的話,可是每次小姐都是深深的低下頭,忍住心裏的委屈。她雖然也為小姐抱不平,可她畢竟是個丫鬟,任府哪有她說話的地方。


    想起先前董璃在任薑氏麵前的表現,小秋隻以為董璃這次是終於忍不住心裏的委屈了,不過現在再看她在那邊連連嘆氣,想來出來後還是嘆氣任薑氏對自己的不公。


    「小姐,家家都是這樣,日子總是會越過越好的,你要放寬心。」小秋略帶擔憂與安慰的在董璃身後低聲說道,怕聲大了,被任薑氏聽到,隻怕又要怪罪小姐連自家的丫鬟都教不好了。


    董璃詫異的轉頭望著身後低聲說話的小秋,愣了一下,才明白小秋大概說的是剛才在任薑氏屋裏的事。


    「嗯,我知道的,婆母畢竟是長輩,訓斥我也是應該,我明日早些起就是了。」想了想,董璃還是這樣說道,雖然她心裏覺得任薑氏那樣訓她有些不對,不過為了迎合以前董璃的形象,她還是不得不這般說道。


    「小姐,你能想開就好,夫人當初讓我跟你進府就是這個意思,深怕你有什麽委屈都憋在心裏,久了,傷了身子。今日見你這般,隻怕夫人聽到是開心的居多。不過,小姐,任府到底還是老夫人掌管著,別的倒不怕,就怕她挑撥你跟姑爺的關係,你要好好注意,下次心裏不舒服跟小秋說說就好,實在不行拿小秋出氣也行,可千萬不能再像今日這般了。」


    小秋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也不知道董璃有沒有在聽,隻見她低著頭往前走。


    「小姐,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小秋不依的跺了跺腳,語氣夾了絲氣惱與擔憂。


    董璃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


    主僕二人一人埋著頭直往前走,隻想盡早迴到屋裏填填自己早已餓空的肚皮,一人則擔憂的看著前麵一人。


    轉過前麵的月亮門便是出了任薑氏的院子,董璃沒注意前麵的路,但也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就是了。


    不想這次還真有意外發生了,等到轉彎的時候,恰巧一人剛好要進門來,二人就那麽撞在了一起,又同時驚叫了聲。


    鼻端忽然飄來一絲甜膩的脂粉氣,重重的撞在董璃的心頭上,讓她忽然有了作嘔的反應。


    前世的她根本不愛擦香水,可是每次那人身上總是若有若無的飄出香味,一想到那些事情,她本能的反應就是作嘔。


    然後便聽得旁邊一個耳熟的清朗男聲傳來:「哎呦……哪個不長眼的傢夥。」


    抬頭看去,一個年輕俊朗的男子身著銀灰錦衣站在麵前,迎著初升的旭日,這麽瞧了過去,竟是覺得他分外的俊美,恍若天人一般。隻是本是傲氣逼人的臉孔,卻因展現出的厭惡表情而失了幾分靈氣。


    董璃不卑不亢的朗聲道:「是你嫂嫂這個不長眼的,怎麽,小叔平日說話就是這般的無禮嗎?」


    任江玩味的翹起嘴角,微偏過頭瞅著眼前的董璃,他竟然覺得她高昂著頭反對質駁他的神情竟是那麽的賞心悅目,難道他什麽時候有了受虐症不成?


    「是小弟失禮了,不知是嫂嫂在前,還請嫂嫂原諒。」


    說著,任江還假意作了個揖。


    「我哪敢啊,小叔到底是有福之人,有吃有玩自是應該,不像有些人天生的賤命,就該整日操勞著。」


    聽著任江油腔滑調的話語,那不含一絲敬意與誠懇的話語,董璃真真的怒從心頭起。


    且不說他對她無絲毫的禮貌可言,就說現在正是清晨時分,他卻滿身脂粉味兒的從外麵進來,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這一夜他是幹什麽去了。


    雖然他隻是她的小叔,可是這個家是任海一日一日打下來的,是他勞心勞力拚下來的,昨日她就注意到他睡眠不佳,眼眶隱隱的泛著黑青,明顯是多日未好好睡過一覺了,照她想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深深的煩惱著他。


    可是這個時候任江在做什麽?他竟然在妓院裏流連忘返,竟然在那種地方過夜?且不說他的年齡在她看來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就說他若是有精力做這些個混帳事的話,為什麽不去幫助任海?為什麽不為任海分憂?


    董璃心頭的火一絲絲的燒了起來,也沒有在意到她的火其實是為心疼任海而起。


    任江看著董璃的臉越來越紅,雖猜想她是如以前般看見男子就臉紅,可是這次有些不一樣,她的目光中竟然透出明顯的憤怒,直直的瞪視著他。


    難道是因為母親每日讓她晨起做飯,所以她才這樣說?而那個賤命之人指的是她自己?


    心裏抱定這樣的想法,任江還是假裝疑惑的問道:「嫂嫂,這話為哪般啊?還請指教,小弟不解。」


    董璃撇了撇嘴,心思一轉又想到,自己不過是個外人,何必沒事找事遭人厭,若是任海需要任江幫忙的話,自會說的,她又何必在這邊湊熱鬧。


    想罷,便哼了一聲,道:「不敢,我不過是偶爾囈語罷了,小叔不必當真,我還要迴去叫宇兒起床,小叔勞累一夜,就早點進去休息吧,我也不打擾你了。」


    說罷,領著小秋就繞過任江,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任海迴身望著遠去的董璃,她竟然知道他勞累一夜,竟然還說了出來,似乎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與害羞,任江不由嘖嘖兩聲,真是奇事怪事,這樣想著,人卻一步步的往房中走去。


    他確是乏了,那邊的床雖軟,就是脂粉味兒太濃,聞久了,睡的也不安穩。


    伸了個懶腰,任海就進了院子,絲毫沒有看到在他房前的另一端,有個少女癡迷的看著他的身影,而看到他伸著懶腰,再聯想到他為何早上才歸時,眼中甚至不自禁的溢滿淚水。


    也許這隻是奢望,他是天,她是地,這輩子都沒有相守的可能性吧,可是她求的也不過是能好好的伺候著老夫人,一輩子,隻要能每天見到他就好。若是再也見不到他,嫁不嫁人於她又有什麽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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