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怎麽贖?我第一次來青樓,還真不清楚。有什麽講究嗎?”


    “並無講究,和老鴇談好價就行了。一手交銀子,一手交賣身契。”


    “行。那你們先散去,去收拾一下。把老鴇叫過來。談好了咱們就直接迴府了。”


    “是。謝謝三位公子。”


    三位姑娘走後,沒一會老鴇就扭著屁股進了包間。笑嗬嗬道:“三位公子可還玩得盡興?”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開個價吧。給三位花魁贖身。”


    “三……三位?公子,這……這使不得使不得。”老鴇一聽有些急了。


    “為何?”


    “公子許是和三位姑娘投緣。但公子一次要為三位花魁贖身,這,這我這青樓怎麽生存下去?萬萬使不得。”


    “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麽好的事情使不得。”


    “好……好事?公子說笑了。這怎麽會是好事。”


    “據我了解,三位姑娘的年歲也不小了吧?老鴇還能依靠她們賺幾年銀子?不如趁著現在賣個好價錢。再去推捧新的姑娘。這人嘛,都喜新厭舊。舉辦一個花魁選舉,不是又能吸引一大批客人?”


    “這……”


    “風月場所,吃的就是一口年輕飯。那些客人當然也一樣。誰不喜歡更年輕的姑娘?”


    “是這麽個道理。但……一次贖走三個姑娘。我這……”


    “你現在就可去宣布,從明日開始選舉新的花魁。讓各個姑娘們都準備好才藝。保管你從明日起生意大好。”


    “真……真的?”


    “老鴇啊,這人嘛,不能死腦筋。換個方向看問題嘛。有失才有得,你說是不是?開個價吧。”


    “行。”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開口道。


    “婉婷三千兩白銀。藝涵和簡心都兩千五百兩。”


    “為何出價不一樣?”我湊到文明耳邊小聲問道。


    “花魁也是有排名的。婉婷是花魁第一名。自然要貴上一些。”文明小聲迴道。


    “行。我也不和你討價還價。總共八千兩。他們仨的貼身丫鬟我也要一並帶走。”


    “哈哈,公子喜歡便一並帶走就是,那些丫鬟沒有天賦。留著也隻能打雜。”


    “行。去取賣身契來吧。”


    “好嘞,您稍等。”


    “哎……這人比人真的是比不得。同樣是人,有的二三兩就賤賣了。用銀子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何其膚淺惡心。”


    “雲溪想開些。咱們也做不了太多。希望有一天這個世道能有所改變吧。”文明感歎道。


    “會的。”嫣兒肯定的答道。


    “是的,一定會的。也許我們還可以做更多。”


    沒一會老鴇拿著六張賣身契進了包間交於我。為了避免麻煩,我又要文明寫了一張收據。雙方按上手印,給了老鴇八千兩銀票。人錢兩清。


    八千兩啊。我肉疼。但轉念一想,十年時間,三個姑娘應該能給我培養出一批女子組合,也就寬心了。總要投資才有迴報不是?


    當三人收拾完東西,迴到包間,接過賣身契時,又哭又笑。在知道連貼身丫鬟也贖身了後,三人齊齊跪地磕頭道:“謝謝三位公子的大恩。我姐妹三人從今往後必定誓死追隨公子。”


    “快快起來。使不得。我說過了,我這個人很隨意,你們現在已是自由之身。從此海闊天空。這是好事。如果你們願意,以後把我們當朋友對待就行。萬萬不可再下跪磕頭。”


    “謝謝公子。”


    “嗯。先不說這些。去帶上你們的貼身丫鬟。咱們現在就迴府。”


    “是。”


    今日出門時就一輛馬車,兩匹馬。現在這麽多人,明顯坐不下。又讓三連和小五去了趟酒樓,取來一輛馬車。


    “文明兄,你騎馬吧。小五和三連一人駕一輛馬車。三位姑娘可否同車?有話與你們說。”


    “好。是。”


    於是我和嫣兒與三位姑娘同乘一輛馬車。進了車廂。我開口道:“有件事情隱瞞了諸位姑娘,還請見諒。”


    聽我說有事隱瞞,三位姑娘頓時有些緊張。


    最後還是婉婷開口道:“歐陽公子請說。”


    “其實,我和陳兄並非男子。”說著,我把發冠取了下來。


    三個姑娘驚呆了。“這……你……你們……”


    “實屬不是有意隱瞞各位。總不好女子之身去逛青樓。抱歉。”


    “哈哈哈……虧我還問你有沒有娶親。”藝涵哈哈大笑道。


    “那你到底是何人?”


    “我家住府城外的李家村附近。我姓歐陽,名雲溪。這位是陳南嫣。”


    “歐陽雲溪,陳南嫣。咦,我怎麽覺得這兩個名字好耳熟。”簡心喃喃自語道。


    “你……你們是雲嫣美食匯的東家?”婉婷似乎想起了什麽,驚唿道。


    “正是。”


    “啊……雲嫣美食匯。就是那個最近在府城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藝涵也想起了,驚唿道。


    “聽聞二位美若天仙。果然名不虛傳。隻是沒想到咱們是這種情況下遇見。”簡心輕笑道。


    “這可不是遇見。我就是專程來找諸位的。”


    “為了那個什麽劇院?”婉婷問道。


    “是的。其實我府上已經準備了一個女子組合,但她們三人都沒有基礎,想來想去還是要找專業人士才好。”


    “哈哈哈。不瞞你說歐陽公……歐陽小姐。你說要幫我們贖身時,我們三人其實是有些擔心的。因為對你們並不了解。贖身後會過怎樣的生活都是未知數。真的讓我們下定決心跟你走,一是因為三位的才華,我們姐妹三人都十分欣賞。這樣有才華的人,應當不是什麽惡人。二是因為你說賣身契讓我們自己保管。不是讓我們嫁人,也不是讓我們為奴為仆。你是男是女其實對我們並沒有影響。所以,無需抱歉。我們姐妹三人這是走了天大的運氣。可以脫離苦海重獲自由之身。是我們要好好感謝你們才對。”婉婷非常誠懇的說道。


    “好了好了,咱們也別謝來謝去了。我給你們贖身這也是有目的的。咱們就各司其職就行。如果不介意的話,以後可以與我等偶爾彈琴唱曲快活自在。”


    “哈哈哈,隻要你們不嫌棄我們姐妹的身份。我們是求之不得。”藝涵笑道。


    “在我眼裏沒有貧賤富貴之分,何況幾位貌美有才。我又怎會嫌棄?你們啊,不要想太多。現在已是良民了,你們比大多數人更優秀。萬不可看低了自己。”


    “受教了。”


    “我府裏有個學堂。府裏的夫子們都是住在宿舍裏,以後你們三人就住那裏吧。房間不大,你們的丫鬟隻能和府裏其他丫鬟住一起了。在府裏沒什麽其他規矩,唯一的一點就是不能私自外傳府裏所學。”


    “這是自然。”


    “另外,現在府裏教音律的是雅晴夫子,她是我的朋友,也十分優秀。以後音律舞蹈唱曲這塊就交於你們四人了。還望諸位好好相處,多多上心。”


    “雲溪小姐放心,我們定當盡力。”三人齊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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