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們在一旁相互鼓勵。我拿起紙筆又開始寫寫畫畫。各種道具,各種材料,以及服裝款式,首飾,發型……


    “這就是你設計的服飾?”雅晴看著圖紙道。


    “嗯,好看嗎?”


    “哎……我感覺我已經輸了。”


    “雅晴,何出此言?”


    “你看這些衣服,和我們的服飾差別很大。把女性的……的……”


    “把女性的身材完美展現出來了。”見她不好意思說出口,我接道。


    “雅晴,你擅長音律舞蹈。但你擅長的東西隻有貴族才能欣賞到,普通的百姓是沒有機會接觸的。而我隻是把它平民化,商業化。用你們的理解方式就是難登大雅之堂。受眾上是有區別的。但絕對沒有好壞之分。你要明白這點才好。 ”


    見她若有所思的點頭,我繼續道:“在我眼裏,從未有高低貴賤之分你們是知道的。隻要有好的一麵,就有欣賞的價值。就有存在的意義。”


    “這場賭約,我看就算了吧。都按你的想法來。就像你說的。沒有好壞之分。但你的法子受眾更廣。不用擔心我會想不通,說起來,我也很想看看這不一樣的感覺。”雅晴坦然的說道。


    見她如此,我笑道:“雅晴,你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嗎?”


    見雅晴沉思不語,嫣兒說道:“我知道。”


    “哦?那嫣兒說說。”


    “用你的話說就是懂得變通。”


    “哈哈,知我者嫣兒。雅晴,你音律舞蹈技藝高超,這是你的特長。但我更欣賞你懂得變通,懂得接受新的事物。這人呐。有時候最可怕的不是不聰明,而是從不去改變,活生生的被別人,被輿論,被環境禁錮住自己。當然,這些都要建立在基本的是非觀之上。”


    雅晴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


    “受教了。我也有一問。”文明道。


    “哦?說來聽聽。”


    “我知道你不在意男女之別。但你為何會願意與我相交呢?這世間的男子也不止我一個啊。”


    “哈哈。很簡單,覺得你人還不錯,又與我們有同樣的興趣。”


    “就這?我就沒有什麽優點嗎?”文明失望道。


    “哈哈,不逗你了。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大逆不道。你們聽聽就好。文明,我問你,你覺得嫣兒和雅晴有才華嗎?”


    “這是自然,南嫣武藝超群,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雅晴在音律舞蹈這一塊也是上等。自然是有才的。”


    “與男子比如何?”


    “不遑多讓。甚至比很多男子都優秀。”


    “那文明可有想過。為何女子有才也隻能宅於後院高牆之中?”


    “這……”文明陷入了沉思。


    “文明覺得,與我等相處可有逾越之舉?”


    “自然是沒有的。”


    “那為何我們隻能宅於深院高牆之內?”


    “這……”


    “哎……還是我來說吧。歸根究底,就兩個字。男權。”


    “男權?”


    “男性主導權利。導致女性成為附屬品。宅於深宮後院,不是因為我們不聰明,也不是因為我們沒有本事。而是被男性限製了。這話聽起來是不是很殘酷?世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要求女子三從四德。同樣生而為人,為何女子需三從四德?而男子可以毫無顧忌?”


    “這……”


    “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你和嫣兒都是護衛。不看男女。你會選擇誰?”


    “當……當然是南嫣。”


    “所以,不是女子不行,而女子太優秀,會影響到他們的權利地位。”


    “這……”


    “是不是很殘酷?從小,無論是家人,還是旁人。都告訴你,你是女子,你應該怎樣,不能怎樣。我們真的就該這樣嗎?是誰定下的這些要求與規矩?”


    “這……”


    “細思極恐。”嫣兒道。


    “從出生開始,我們就被這些規則束縛。我們所接觸的,看到的,聽到的,都是被掌權者要求的。我們從沒有自我。我們不能有理想有抱負。隻能任人擺布。他們告訴我們,你們的使命就是相夫教子。我們就隻能相夫教子。而事實是我們明明都可以很優秀。是也不是?”


    “是……”文明艱難的說出了這個字。


    “在我的認知裏。男權女權都是不對的。在公平的對待下。能者居之才是對的。所以,在我眼裏,我從未覺得男子就高人一等,也從未覺得女子就應該低人一等。而是應該人人平等。”


    “人人平等……”文明喃喃自語道。


    “對,人人平等。可是,你知道這簡單的四個字有多可怕嗎?”


    “不僅僅是可怕。”文明自嘲道。


    “你不是問我為什麽願意與你相交嗎?那是因為你謙謙君子,為人正派。更沒有因為我們是女子而看不起我們,願意平等的與我們相處。”


    “嗬嗬,可笑,可笑。我雖從未看不起女子。可也從未想過女子會如此不易。雲溪一番話,讓我看清了當權者的人性如此可怕。同為男子,深覺可恥。”


    “你可記得我問過你,為何不成親?”


    “記得。”


    “你說你想找個喜歡的女子。一世一雙人。”


    “是的。”


    “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原因之一。”


    “嗯?”


    “世人都覺得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我卻不這麽認為。我隻有一生,你也隻有一世。那為何我一生隻有你一個,你一世卻能有無數個?你是比我多了幾顆心嗎?這也是男權的無恥之一。而你不這樣,所以,值得欣賞。雖然不知道你是否能做到。但想法是對的。”


    “我當然會做到。否則也不會至今都未成婚。”


    “哈哈,那就好。”


    “雲溪,你的話讓我,讓我覺得好難過啊。”一旁的雅晴感歎道。


    “無需難過。也許我們拯救不了所有的女子。但我們能管好自己的人生。有些東西終究需要時間去改變。”


    “哎……”


    “一個個都別垂頭喪氣的。和你們說這些可不是讓你們傷感的。別人的人生我們改變不了,但我們可以從自己開始改變。人要向前看。”


    “嗯,雲溪說的對。現在細細想來。雲溪就在帶著大家改變。像府裏的丫頭婆子,也都讓她們讀書識字學技藝。這就是一個開始。”文明道。


    “是的。慢慢改變。有些思想已經根深蒂固。急不來的。要想改變,隻能通過自己去影響周圍的人。”


    “雲溪的學識遠見,我等真的是望塵莫及。”文明感歎道。


    “你脖子上那個東西是白長的嗎?沒事多想想,這麽聰明,要想明白挺簡單的。”


    “哈哈,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我聰明。從來都是聽人說我不學無術。”文明笑道。


    “你這就是看不起我了。雖然我覺得人人平等。但交朋友我還是挺挑剔的好嗎?不夠聰明說話咋能說到一塊?”


    “哈哈哈,雲溪說的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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