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徹底在村裏傳開了,證實了陸明誠吃軟飯的說法。


    可他不是一般人,軟飯吃得很開心。還美其名曰他胃不好就是要多吃些軟飯。


    奈何吃了軟飯還是要幹活,養三個孩子也是有一定壓力的。


    初十到十六這幾天他都去了後山打獵,不僅是想給家裏改善夥食,還需要些動物油來製肥皂。


    陸母以後在陸明誠這長期住下了,有些事也瞞不了她,夫妻兩個打算循序漸進跟她坦白做肥皂的事情,也隻限於這件事,其他投機倒把的事還是別說了,老年人心髒不好,不小心被刺激到了沒人帶孩子。


    熬製好了動物油,今年冬天的草木灰是現成的,三人小分隊就開始賺錢了。


    陸母剛開始還是雲裏霧裏的狀態,說草木灰能造肥皂她一萬個不相信,當看見陸明誠真做出了一盆肥皂,她震驚得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


    “又是歲歲教你的吧。”


    如今在陸母的心裏溫歲歲不知道比陸明誠厲害了多少倍。


    “對啊。”陸明誠驕傲的迴。


    “小樣兒。”


    陸母知道這事兒也是後怕了一陣,老三有媳婦孩子要是出點事咋辦。


    “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跟人聯係好了,到時候直接放到他家裏去就行了。”


    陸明誠還不嫌事大的說,“娘,你是我親娘我才跟你說這事,你給千萬別給我抖出去,到時候你兒子被人抓了,你孫子孫女就沒爹了,以後你和我爹就隻能靠大哥和二哥養了。”


    陸母能不知道陸明誠話裏的意思嘛,爽快答應,“放心吧,我嘴巴緊得很。”


    陸明誠,“你兒子的命就掌握在你的嘴裏了。”


    溫歲禮拍他一掌,看了陸母一眼,“你別嚇娘,她是你親娘能害你嗎。”


    陸明誠揉揉被打的地方,“我哪嚇娘了,我的命真就掌握在她嘴裏了。連我爹你都不要說,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威脅,就算以後我被說抓了也隻是抓我一個。”


    陸母,“呸呸呸,你這逼孩子別亂說話,你真想進去吃牢飯啊。我一個都不會說,你爹也不說,我知道老大和老二家的為人,更不會跟他們說,你放心好了。”陸母就差沒對天發誓她會死守住這個秘密了。


    溫歲禮,“娘,你別理他。”


    囑咐了老娘後陸明誠安心了些,他說的這話確實挺欠揍的,三兄弟中陸母最疼她,再怎麽喪心病狂也不會害了他,他就是怕陸母跟人聊天八卦的時候心直口快收不迴來。


    ……


    出了十五後,一年的勞作就要開始了。


    今年陸明誠家隻有他下工,陸母在家幫溫歲禮照顧孩子。


    溫歲禮更不用去,她現在一個人賺的都能養得起一個家,陸母一個人也搞不定三個孩子,所以她今年的任務變成了寫作和奶孩子。


    沒人敢說閑話。


    也沒人有資格說閑話,實在是她賺得太多了,跟人家正式工人的工資差不多。


    去年溫大隊長派了陸明誠幾個去春風大隊學習了,今年他依舊派了這幾個人去其他大隊學習。


    工費出差,不用幹活還能有工分拿,陸明誠最喜歡這樣的工作。


    今年幾人去的是隔壁公社的第六大隊,附近遠近聞名的先進大隊,東方公社也是全國先進公社。


    這時候村裏的口號是畝產量要過黃河,跨長江。(畝產達到400斤叫過黃河,畝產量達到800斤叫跨長江。)


    聽說第六大隊去年的畝產量已經過黃河了,除此之外,他們的工分也特別值錢,其他大隊一個公分就兩毛多,他們去年竟然拿到了八毛。


    一個公工分八毛錢,這是什麽概念,全國都沒有這樣的吧。


    陸明誠他們重點考察了第六大隊致富的關鍵———原來是他們大隊以大隊的名義辦了一個瓦片廠。


    地址就在他們大隊以前燒瓦片的窯洞。


    他們的瓦片銷往全省,他們大隊更是幾乎所有的人家都蓋上了磚瓦房。


    來的幾人無不羨慕嫉妒恨。


    小馬哥問陸明誠,“你家打算什麽時候蓋磚瓦房。”


    陸明誠兩手一攤,“沒錢啊,我家房子還好好的,又沒漏雨,將就著住吧。家裏也沒多少錢,留著給孩子娶媳婦呢。”


    小馬哥懷疑,“你家竟然會沒錢,錢都用到哪去?”


    陸明誠摸了摸身上的肉,“吃到肚子裏了。生孩子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現在已經沒多少了,全靠我媳婦的稿費過活。”


    溫時,“他家確實應該沒多少錢了,你不知道他兩口子可能花錢了,三個孩子也是個花錢的主。”


    陸明誠家幾個孩子隨時隨地都是幹幹淨淨的,一天要換幾套衣服,其他家孩子一年都沒幾套衣服穿,個把月才換一次衣服。


    吃的喝的也都是好東西,溫時看了都心焦,這哪生的是孩子,明明是生了幾個祖宗才對。


    說實在的,要是晚投胎幾年溫時都想當陸明誠他兒子。


    小馬哥,“他大隊能辦廠子,我們應該也行吧,迴去跟大隊長報備一下,咱今年也要開一個廠。”


    辦廠子隻要跟公社申請就好,東方公社的幾個大隊都辦起了各自的廠子。


    大多數都是因地製宜發展自己大隊之前就有的東西。


    有的燒瓦片,有的釀酒,有的釀醋,有的做粉條,有的養很多豬,有點開采石英。


    紅旗大隊好像沒啥特色,也沒啥能拿來發展的。


    …


    大隊長聽了他們的報備後陷入沉思。


    帶領社員們發家致富吃飽飯是他的追求。


    叫來溫年,“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


    辦廠子的大隊都先後富起來了,明顯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


    溫年淡淡地說,“我們也辦個唄。”


    溫光榮,“辦啥廠?”他還是挺相信小兒子的腦子。


    “派人進工廠去學習技術,該給錢送禮走關係都行,隻要把關鍵技術學到手就行了。”


    花錢買技術再生錢,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溫光榮點頭,“你覺得誰是合適的人選。”


    能承擔起改變紅旗大隊命運的責任。


    溫年想也沒想就推薦道,“陸明誠。”


    一是他確實聰明應該能把技術都學到,二是上迴他推薦自己當隊長可不得禮尚往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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