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一直不見兩人迴去擔心出了啥事,正要出來找呢,兩人就迴來了。


    “咋才迴來。”


    怕不是繞著紅旗大隊走了一圈吧。


    陸明誠,“河邊涼快,在那邊站了會兒。”


    陸母關心說了句,“注意別著涼。”


    夏天感冒是最難好的,更何況溫歲禮還是孕婦。


    溫歲禮應了聲好。


    她的腿因為懷孕浮腫了好多,半夜又開始抽筋,疼痛難忍到哭泣。


    陸明誠驚醒,沙啞的問,“怎麽了,腿抽筋了嗎。”


    “嗯,好疼啊。”跟被電鑽抽攪一樣。


    陸明誠摸摸黑爬到了床尾,“左腳還是右腳?”


    “左。”溫歲禮的冷汗大顆大顆地淌下來,分不清枕頭上的究竟是汗還是淚水。


    陸明誠幫她揉過多次,手藝早已精湛。


    揉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溫歲禮感覺好多了便讓他停下。


    陸明誠沒有馬上停手,柔聲說道,“再揉一會兒吧。”


    跟溫歲禮遭的罪比起來他做的這點事情根本不算什麽。


    如果問他,重來一次他想要雙胞胎還是一個,陸明誠可以堅定地大聲說寧願要一個。


    哪怕這輩子隻有一個孩子都行


    一次懷兩個太受罪了。


    看溫歲禮睡覺連翻身都不能自如,陸明誠真的很心疼。


    有時候溫歲禮忍不住哭了他也會跟著流眼淚,這輩子都不想再讓她遭遇第二次。


    繼續揉了半個小時陸明誠才停下,摟著溫歲禮說,“以後疼了馬上告訴我,我睡著了就使勁咬我的手。”


    溫歲禮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裏,甕聲甕氣地說“好。”


    陸明誠不知咋滴就脫口說了這句話,“傻丫頭,你不用心疼我,我才要心疼你。”


    溫歲禮感覺似曾相識,就在幾個小時前還聽到過。


    “滾。”


    大半夜的跟我演啥霸道總裁呢。


    “不管用?”陸明誠心想。


    第二天。


    陸明誠頂著兩隻黑眼圈去上工。


    溫時見狀樂了,“你昨晚做強盜啦。”


    陸明誠前段時間孕吐才好,這斷時間就患上了產前焦慮症。再加上白天上一天工,晚上休息不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陸明誠瞅他一眼,一臉幽怨,“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沒事幹。”


    溫時,“天地良心,你可別冤枉人,我兒子的尿布都是我洗的。”


    陸明誠,“洗尿布有啥了不起的,幫你媳婦洗腳了沒。”


    溫時著實想不到還有這操作。


    “不愧是我們紅旗大隊好男人的代表,沒人比得上你,”


    這個年代有很多封建的說法,男人不能幹這個不能幹那個,所有的家務活照顧孩子的活都應該女人幹。


    在擋男人好運的事件排行榜上,洗尿布已經算是名列前茅了,給媳婦洗腳這事無異於克男人壽命的程度。


    陸明誠自是不信這些說法,給媳婦洗腳算小事,給溫歲禮端屎端尿他都不覺得有啥。


    陸明新聽了一嘴兩人的話,疑惑,“咋還給歲歲洗腳了。”


    陸明誠,“她彎不下腰。”


    陸明新作為一個新手爸爸,自是想要多學點經驗。


    “歲歲洗腳不會避著你嗎。”李婭洗腳不會讓他看到,在床上做事也是習慣先把燈熄了。


    陸明,“避著我幹嘛。”


    孩子都有了溫歲禮身上哪處他沒看過。


    溫時,“嫂子跟歲歲性格不一樣。”


    李婭性子害羞,溫歲禮比較外向。


    “下工河裏洗澡去。”


    陸明誠想也沒想就拒絕,“不去,我要迴家陪歲歲。”


    陸明新也表示要迴去陪李婭。


    “好,你們都是好丈夫好爸爸,合著隻有我一個人是壞人唄。”


    陸明誠聳了聳肩,眼角眉梢盡是隨意,“你要這樣想我們也沒辦法。”


    好男人就是要時刻想著媳婦,念著媳婦,溫時還沒達到標準。


    …


    今年有了拖拉機的加入,秋收的速度加快了些,一次能拉幾十袋糧食,減少了不少人力。


    女人一般是割稻子,男人脫穀粒。


    有錢的大隊已經買了腳踏打穀機,紅旗大隊太窮,還在用原始的穀桶脫穀粒。


    穀桶是一個木板做的四方形容器,一人占一邊,抱著稻子使勁拍打稻桶直到穀粒基本全部脫落。


    這可是一項廢腰的苦力活,繞是做慣了苦力活的男人都吃不消,更別說陸明誠這種勤偷懶的人了。


    一天下來累的像條死狗,隻剩餘喘息的力氣了。


    秋收到一半的時候,溫年聯合陸明新幹了件了不起的大事。


    竟然把腳踏打穀機琢磨出來了。


    眾人歡唿。


    陸母跟溫歲禮聊起這事時滿臉的羨慕,溫家這對龍鳳胎兒女也太優秀了。


    一個會寫書賺錢,一個連打穀機都造出來了。


    不得了,不得了。


    她兒子陸老三也點頭:確實不得了,以後他負責給兩人開店,這兩人研究出來的機器都給他賣。


    不得賺翻了。


    “老三,你笑啥。”


    陸明誠收起猥瑣的笑容,“想到我兒子閨女以後也這麽聰明,有點高興罷了。”


    陸母:也是,她們老陸家就沒有讀得進書的人,還要多謝溫歲禮給她生個聰明的孫子孫女。


    知陸明誠者溫歲禮也。


    信他個鬼。


    看他笑得那麽變態溫歲禮就猜到他想的肯定跟錢有關。


    她打趣道,“孩子如果隨了爹就不一定了。”


    陸明誠,“咋就不一定了,他們親爹聰明著呢。”


    溫歲禮,“對,你可真是個大聰明,小可愛。”


    她最近除了傍晚跟陸明誠出去散步外很少出門,無聊之際還真的歪打正著寫起了小說,陸母一看更信了。


    反正經過她的一番“我隻跟你說,不要告訴別人”的宣傳,紅旗大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還聽說這兩口子把那一千塊錢揮霍掉一大半了。溫歲禮足不出戶一個月賺的錢竟然比陸明誠天天上工還多。


    漸漸的不知道咋傳的,有了陸明誠吃軟飯的說法。


    他樂意至極。


    知道他家沒錢了就不會有人來借錢,知道溫歲禮工資比他高,以後他去黑市也就更安全,為他家錢的來處找了個正規的好借口。


    隻不過以後陸明誠要經常去鎮上“寄稿件,取稿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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