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禮再三確認,“你真的好了?”


    陸明誠的胃確實不難受了,“好了。”


    張花妹走後,為了測試陸明誠是不是真的徹底好了,同時也是為了測試這股神秘的東方力量威力到底有多大。


    溫歲禮賤賤的,去灶房端出一盤肉,問他要不要吃點宵夜再睡覺,畢竟陸明誠今天真的沒吃多少。


    前一秒陸明誠還是悠悠然躺著,下一秒聞到肉味,如鯉魚打挺般立馬彈起來跑到外麵吐。


    “嘔。”


    嘔吐聲在這個黑夜裏顯得特別的嘹亮,隔壁幾家聽得清清楚楚。


    隻是隔著牆壁還以為吐的人是溫歲禮。


    屋裏的溫歲禮立在原地。


    此刻她真的懷疑陸明誠就是孕吐了。


    陸明誠苦水都吐出來了,離溫歲禮遠遠的。


    溫歲禮把肉放迴碗櫃裏,用肥皂洗幹淨手才過來,看著陸明誠認真地說,“你應該是孕吐了。”


    “啥玩意?”溫時說他這情況跟孕吐很像,他還罵溫時來著,連溫歲禮也這麽說,難道他一個大男人真的孕吐了?


    陸明誠呆呆地問,“為啥會吐啊,你不是吐了嗎,我又不會生孩子怎麽我也吐了。”


    想到昨晚的事,溫歲禮說,“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太緊張了?”


    陸明誠,“緊張,擔心,怎麽也睡不著,我還夢到…”他立馬打住。


    晦氣的話還是別說了。


    “夢到啥了?”


    陸明誠搖頭,不說。


    他夢到溫歲禮死在了病床上。


    孩子生出來了,她還沒來得及看孩子一眼就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離開了他。


    她說她要迴家了。


    隻是一刹那,陸明誠就覺得那一定是夢,拚命讓自己醒過來,感受到旁邊溫歲禮還在,且唿吸平穩,他才放心。


    溫歲禮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說,“你應該是太緊張太擔心了才會這樣,放平心態就好了。”


    陸明誠摟住她的腰,“怎麽放平心態。”


    溫歲禮一天不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來,他一天都安心不了。


    太害怕夢中那種無力的失落感了。


    溫歲禮給他建議,“想想其他的事情啊,比如,孩子要叫什麽名字,長得像誰多一點,以後你要怎麽教育他們。”


    陸明誠,“大的叫大狗,小的叫二狗。”


    溫歲禮拍他一掌,輕笑道,“你有病啊,這麽隨便的名字,也不怕孩子以後不認你。再說了,如果是兩個姑娘的話你叫人家狗子,人姐倆咋活啊。”


    陸明誠雙標地說,“如果是姑娘的話就叫陸美麗和陸漂亮。”


    溫歲禮被他腦迴路逗得咯咯笑。


    美麗!漂亮!


    她們老爹真有文化,一聽就是親姐妹。


    以後出去人家問你叫啥。


    大的說我叫美麗。


    小的說我叫漂亮。


    要是姐倆特意整人,能把人家繞暈。


    一會兒叫美麗,一會兒叫漂亮,美麗不就是漂亮嗎。我知道你長得很標致,你到底叫啥。


    溫歲禮跟著他的節奏,“男孩的話一個叫英俊,一個叫帥氣嗎。”


    陸明誠,“哪有他爹帥,他們充其量隻能叫二帥和三帥。”


    “你的意思是女兒的話就比我漂亮咯。”


    “沒有,她們娘是最漂亮的,在我心裏是最美,你是大漂亮,她們是小美麗。”


    “油嘴滑舌。”


    “怕不是忘了,你之前說叫陸歲寒。”


    陸明誠:“那小的叫陸歲冷?”


    溫歲禮笑容僵住。


    原來這才是真相!


    還以為這人進步了,竟然知道用論語取名字。


    感情是在冬天懷上的所以叫寒冷?


    “歲寒然後知鬆柏之後凋也。”


    陸明誠莫名,問,“啥意思?”


    “隻有經過惡劣環境的考驗,才能看出鬆柏的高尚精神品質。這句話比喻隻有在嚴酷的環境下,才能識別出一個人的真正品質。”


    陸明誠鼓掌,吹彩虹屁,他隨便胡揪的兩個字她媳婦都能說出花來,這名字聽著就牛逼,比他陸明誠三個字好聽多了。


    他睜著星星眼望溫歲禮,“那陸歲冷呢,怎麽說得高大上一點。”


    “冷你個鬼,就叫陸歲然。”


    原來想其他的事真的有用,陸明誠此刻心裏都是孩子白嫩嫩的小臉,也可以繼續跟溫歲禮鬧下去,“如果是閨女呢,你也給取兩個好聽的。”


    溫歲禮,“爸爸取,我聽聽。”


    “怎麽才能取得有文化點?”


    孩子的娘有文化,得讓她們贏在起跑線上。


    溫歲禮溫馨提示,“你可以選一句有寓意的古詩,然後從裏麵挑一兩個好聽的字或詞語。”這是最簡便的方法。


    從古詩裏選?


    陸明誠會的古詩不多,新學的一學就忘,刻在記憶深處的還是小學學的那兩首《詠鵝》和《靜夜思》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陸明誠陷入疑惑,怎麽選。


    “陸天歌,陸清波?”陸白毛和陸紅掌萬萬不行。


    “或者是陸明月,陸霜,陸故鄉?”


    “你覺得哪個好聽?我覺得陸天歌和陸明月都挺好聽的。”陸明誠自信一笑。


    溫歲禮意外,“確實挺好聽,另一個還是叫天姿吧,和天歌一樣。”


    就是不知道以後怎麽解釋名字的由來了。


    陸明誠滿意極了,裏麵包含他的一半苦心,以後別人誇孩子名字好聽,他就說是他取的。


    此刻倍感自己有文化,取名字可太簡單了。


    “歲寒,歲然,天姿,天歌。”慢慢品味,越想越得意。


    “你現在還想吐嗎。”溫歲禮問他。


    “不想了,以後想的話我就趕緊想孩子。”


    誰知到了床上他又開始焦慮。


    想孩子都不管用,閉上眼睛都是那個夢。


    這不就是她的家嗎,她要迴哪去。


    溫歲禮感受到他還在翻身,握住他的手,“想孩子都沒用嗎。”


    “沒用,睡不著。”陸明誠緊緊地抱住她,像小狗一樣埋在她的胸口,“歲歲,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你咋了。”


    “我夢到你要迴家了。”


    “迴家?”溫歲禮看他一眼,接著說道,“這不就是我的家嗎。”


    “我不知道,歲歲,我們一起把孩子養大,一起到老好不好?”陸明誠沒了安全感。


    溫歲禮頭埋在他的脖子處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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