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寡婦,“醫生說好好養著一個月就沒事了。”


    王二狗憤憤然,被子揪皺成一團,“娘,讓溫年給我賠錢,我這一個月幹不了活,他必須賠錢。”


    王寡婦一巴掌拍他頭上,“還沒被打夠嗎,你給我消停點,以後遇到他繞著走。”


    這都第幾次被溫年打了,咋就不長記性呢。


    “憑什麽他打了我,我還要繞著走。”王二狗不服氣。


    “憑人家是大隊長兒子。”


    溫光榮當這個大隊長真算得上是清正廉明了,要是換其人當,動了隊長兒子,他們孤兒寡母的還不知道成啥樣了。


    王二狗拽出一句有逼格的話,“大隊長兒子咋了,大隊長兒子就能隨便打人了。老話說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還不是你先嘴賤,你說你惹溫年幹啥,還沒被他打夠。”


    “是溫年先踹我的,剛開始我是和溫時打,溫年幫他打我。王建國和王建業那兩個狗崽子,看見我被溫家兩兄弟打了也不幫我。明天我去給我爹燒幾柱香,讓他在天上修理一下他們,最好保佑他們出門摔死。”


    王寡婦聲音驟然變大,“大白天的,扯到你爹幹啥。”


    平常時候王寡婦都把王順的牌位給藏起來,隻有過節才拿出來拜拜,她是真怕那個男人看見自己做的事情出來掐死自己。


    “要不是我爹沒了,我能被別人欺負成這個樣子嗎。”王二狗滿腔怨懟,從小因為沒爹受過多少白眼了。


    心思百轉,他想到一個好法子,“娘,不如你去勾引大隊長吧,把他勾到手裏咱們就有靠山了。”


    王寡婦臉頰漲紅,嗔視王二狗,“你說啥呢。”


    王二狗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辦法,“娘,我沒開玩笑,你比張花妹標致,勾勾手指頭溫光榮不就到手了嗎,男人都喜歡你這樣的。”


    王寡婦的身子哪個男人看了不著迷。


    “瞎說啥,他可是大隊長,不是那些個看見女人就走不動道的臭男人。”王寡婦心中有塊地正在塌陷,幻想著某些遙不可及的未來。


    “大隊長又咋了,不知道私下裏和多少女人睡過了,也就表麵上裝的一本正經。”王二狗邪惡的想。


    好些知青為了能分到些輕快的活甘願付出一切,而溫光榮又是紅旗大隊最有權力的人,王二狗猜測他私下裏肯定有過很多女人。


    王寡婦捂住他的嘴,“你胡咧咧啥,這話可不興說,你就好好養病吧,等娘給你討個媳婦。”


    王二狗挑剔道,“我可不喜歡那些歪瓜裂棗,娘你給我討個知青唄,像白靈那種漂亮有錢的。”


    癩蛤蟆有時候並沒有自知之明,總想著吃那美味的天鵝肉,忘了自己滿身的爛疙瘩。


    王寡婦,“你想屁吃,我去哪給你討知青,有個女人願意嫁給你就得了,安安心心過日子比啥都強。”


    “白靈還不是因為溫年是大隊長兒子才會嫁給他,隻要你去把溫光榮勾到手,知青不就乖乖撲上來了。”王二狗陷入美好的幻想中。


    王寡婦:“別說這事了,別人聽到咋辦,你還嫌我們日子不夠難過嗎。”


    王二狗,“聽到就聽到唄,到時候你就說你和溫光榮有一腿,他不認也得認。”


    王二狗越說越過份,王寡婦沒耳朵聽,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說,說出來落人口舌得不償失。


    ……


    溫家這邊。


    溫年嘴角也被打了幾拳,破了皮。


    白靈輕柔地給他塗藥,怕他疼,邊抹藥膏別吹氣。


    “你以後打架的時候顧忌點,別讓自己受傷。”


    溫年嗯了一聲。


    他今天確實沒控製住自己。


    但下次如果王二狗非要找打的話,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白靈,“臉破相就不帥了,我喜歡帥哥。”


    溫年把她摟進懷裏。


    擼起一半袖子的手臂強勁有力,線條分明,黝黑的眼珠子盯著白靈看,隨後露出一抹笑意,“隻喜歡我這張臉?”


    日落西斜,窗外落滿黑暗再漸漸浮起月光。


    屋內隻有一盞煤油燈在燃燒著,火苗“嗤嗤”的聲響在這個瞬間格外清脆,燈光撲閃,光線照在兩人的臉上,身上,落下一層陰影,把溫年的五官鐫刻得更加立體。


    白靈雙手捧住他的臉龐,調皮道,“當然啊,要不是你這張臉我會看上你嗎。”


    溫年雙手收緊,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白靈向後退一步,手撫在他的腹部,透過衣服布料能感受到他內裏皮膚的炙熱。


    溫年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


    外麵清瘦挺拔,揍起人來力量不可小覷,看起來比他強壯的王二狗落他手裏都沒能占到便宜。


    溫年湊近白靈的耳旁,聲音似是蠱惑人心的塞壬,“其他地方你不滿意嗎。”


    白靈點頭說,“滿意。”


    溫年,“今晚保證讓你更滿意。”


    加重了更滿意三個字。


    白靈像是觸動了身體某個機關,腰肢發軟,“你要怎麽讓我更滿意。”眼裏噙著光亮,狡黠一晃而過。


    溫年,“隨你選。”


    “啥隨我選。”


    溫年扯動嘴皮,吐字清晰,“姿勢。”


    “現在也可以試試。”


    白靈嗔罵,“流氓。”


    溫年低頭,準備一親芳澤。


    “老三。”


    張花妹推門而入,手裏拿著一瓶藥酒。


    白靈差點跳起,慌亂從溫年身上下來。


    溫年整理了下褶皺的衣角,鎮定道,“娘,啥事?”


    張花妹有些尷尬,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硬著頭皮把藥酒放兩人桌上,“給你拿點藥酒擦一下。”


    白靈讓她坐下,“已經擦過藥膏了,我從家裏帶過來的。”


    張花妹沒坐,“行,那你們忙吧,我也去睡覺了。”


    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白靈在溫年胸口打了一拳,“都怪你。”


    張花妹氣喘籲籲一路疾步迴到房間。


    溫光榮吐著煙圈,“跑啥,後麵有鬼追你。”


    張花妹,“打擾了你兒子的好事。”


    溫光榮,“跟你說過幾百遍了,進門前要先敲門,你非不聽,別把老三嚇出毛病來。”


    “都是農村人,敲啥門,小年輕不知道害臊,去房間多寬敞。”


    溫光榮:竟無語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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