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這個時候,棋蘅還沒有招來天雷劫。估計是他和那位凡人初遇之時。


    棋蘅朦朦朧朧間見眼前高大之人一掌向著自己劈來,心如死灰般閉上雙眼。


    等待許久,沒有等來那撕心裂肺的一擊。心有餘悸微睜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淺藍色的裙擺,微風吹拂,裙擺輕揚。


    他使盡了全身的氣力,爬了起來,搖搖欲墜,如一根草般輕輕飄搖,似乎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眼前出現了一位淺藍色衣袍的少女,清秀脫俗,眉目如畫,肌膚勝雪,冰清玉潔,仿佛九天謫仙一般,張開雙手擋在他跟前。


    少女叱道:“你怎麽可以亂傷人?他都已經倒地了,你這樣做就是壞人!”


    高高在上的人嗤道:“壞人?小姑娘,你知道什麽是壞人嗎?你幫他出頭,是不是你就是他的情人?跟他有什麽苟且之事?”


    蘇月璃反複斟酌著這兩句話,確定不甚懂其意。


    姑姑說得對,她如今了解的一切信息皆是紙上談兵,一知半解。隻有真正進入江湖,方能了解全貌。


    “我沒有!”雖說不懂他此話何解,但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沒有?!那你幫他幹什麽?”


    高高在上的人麵向台下看熱鬧看得不亦樂乎之人,哼道:“誰都知道鄴姬已和我有婚約,而他……”


    怒指躲在蘇月璃身後顫顫兢兢之人:“棋蘅,竟然想奪走我玏仁之妻子,你們來評評理,像這種人該不該殺?”


    頓時議論聲起,交頭接耳,口沫橫飛,唇槍舌劍,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裁判不想事情越鬧越大,顫顫兢兢地上了台,壓抑著心中的恐慌,哆嗦一陣道:“今日是武林大會的比賽現場,是朝廷大力支持的盛事,你們看,能不能給個麵子,你們的私事等賽後再解決?”


    蘇傲霜目光炯炯地盯著台上的這一幕,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怨恨和憤怒,就像毒蛇一樣,攝人心魂。


    蘇月璃似乎感覺到了這一道十分不友善的目光,不經意間抬頭,對上了蘇傲霜那兩道精光,忙錯開了她的目光。


    蘇黛兒似乎覺得沒她什麽事,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的盯著不遠處的兩位俊美男人。


    對蘇傲霜的狠辣目光嗤之以鼻。


    “好,我就給你麵子!”玏仁驟然走到了棋蘅跟前,重重拍了拍他的臉,囂張硬氣道:“手下敗將,我們台下再慢慢玩!”


    狠狠一眼剜向蘇月璃,揚長而去。


    蘇月璃迴瞪了一眼玏仁的背影,轉過身,見眼前之人鼻青眼腫,嘴角掛著赫目的鮮紅,觸目驚心。


    拍著棋蘅的肩膀,關切道:“你沒事吧?我們帶了些藥來,我們為你上藥吧!”


    棋蘅並沒有邁開腿,低著頭囁嚅道:“謝謝姑娘的好意,我自己解決就行!”


    “你是哪個門派的?”


    暮歌輕飄飄的出現在了蘇月璃身側,輕輕一拉便把棋蘅拉到了台下。


    台上精彩的比賽繼續。


    棋蘅囁嚅道:“我無門派!”


    暮歌奇道:“那為何會出現在台上?”


    棋蘅低著頭,懨懨道:“是他下的戰書!”


    青玄冷哼一聲:“他下戰書,你就要應戰?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笨的人?”


    棋蘅微微抬眸,輕輕掃了說話者一眼,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兒見過?


    “我,他抓走我的奶奶,逼我上台比武,看我笑話!”棋蘅雙眸滾動著滾燙的液體,澀聲道。


    暮歌手指勾著自己的下巴,神情變幻莫測。


    當年棋蘅受天雷刑罰時,神仙界,除了下凡曆劫的,或是有差事的,幾乎所有人都在看他受刑。叔父,也就是那位迂腐的叔童神君說,所有神仙皆要以他為反麵教材,以儆效尤。


    棋蘅當年可是大義凜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原來他原本的性格是這麽唯唯諾諾的。


    不過,各種是是非非、各種緣由估計隻有本人能清楚。


    “那你奶奶救出來了嗎?”蘇月璃關切問道。


    棋蘅還沒迴話,暮歌呻道:“自然是沒有。他奶奶救出來了,他還要上台比賽幹嘛?現在整個江湖都知道有個人叫棋蘅了,而且還搶別人的妻子!”


    棋蘅聞言猛地抬頭不斷揮舞著衣袖,情緒激動,暴跳如雷,如同火山爆發一般:“胡說!我沒搶!我和她是真心相愛的!我和鄴姬是真心相愛的!”


    暮歌低眸,一臉嫌棄地盯著那隻不斷搖著自己衣領口的手,用流雲扇“砰”的一聲隔開。


    他發現了此人似乎腦子有病,聽不得別人說女人是搶來的之類的話。可是,一旦有權力地位武功比他高出一截的人說出的話,他又不敢反駁,可能是怕死無葬身之地。


    看來也是欺善怕惡之輩。


    “鄴姬是誰啊?你們發生什麽事了嗎?”蘇月璃拉著棋蘅的手,臉上掛上了憂慮的神色。


    棋蘅低頭不語。


    蘇月璃鍥而不舍問:“是不方便說嗎?”


    暮歌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


    用流雲扇輕拍蘇月璃的頭:“你想知道他的那些事嗎?”


    蘇月璃迴眸點頭:“我想幫他!”


    暮歌瞥了一直低頭不語,眉宇緊蹙的棋蘅:“如今整個江湖都知道他的那些事了!他不告訴我們,可以問問其他人!一定有人知道!”


    棋蘅猛然抬頭,對上暮歌眼含嬉笑玩鬧的雙眼,顛三倒四、胡言亂語了一番。


    他們大概讀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他與鄴姬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那時候他們相約長大了要攜手一生,他們已經認定了彼此,小時候的相遇是如此美好,就像一場夢一樣。


    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但鄴姬的父母卻不同意這門親事,覺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兒,因為他家境貧寒,孤苦無依。


    他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便離開了他,他和奶奶相依為命。


    棋蘅原以為,他們可以一起度過每一個美好的時光,一起麵對每一個挑戰。隻要他們在一起就會得到幸福。


    可是鄴姬終究還是抵不過父母的壓力,同意嫁給玏仁。


    玏仁是財主的兒子,家裏多的是金銀。那一晚,棋蘅很想鄴姬,覺得還是見她一麵,卻看到鄴姬赤著身子躺在玏仁的懷裏,勃然大怒,大鬧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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