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涯的話,八爺立刻就想到那些走邪道的相師。


    低聲問:“我可以說不想嗎?”


    吳涯盯著他看,突然嘻嘻一笑,原本坐到對角位置的吳涯,突然出現在八爺的旁邊,一隻手搭在八爺的肩膀上。


    “有個相師來奴家家中,說奴家命中帶煞,在家必將有礙,但如果嫁的遠遠的,就能興家旺族。”吳涯越說離八爺越近,原本正常的聲音,也慢慢變得空洞了起來。


    “說來也巧,第二日便有人上門提親,那聘禮著實豐厚,若是收下,奴家那三個哥哥的親事不僅有了著落,家裏還能置辦幾畝良田。隻是那家距離實在是太遠了。爹爹想到了那相師的話,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這時吳涯的雙眼流出血淚,那血淚滴到了衣服上,因為衣服也是紅色並沒有特別顯眼。


    “從杭城來到長沙城,轎子坐了2個月,這一路吹吹打打,披星戴月的趕路,剛入城便被拉去拜堂成親,儀式剛完成奴家便見到了為奴家看相的相師,還有奴家那已經僵硬的相公。”


    “八爺,要不你猜猜看,他們要幹什麽呢?”這話一說完,整個大堂的溫度是瞬間下降,那唿出的氣都變成了白霧。


    八爺覺得自己就是那殃及的池魚,他從沒幹過,卻被遷怒,這樣做不就是冥婚嗎。估計是特意挑的宜家宜室的命格。但這不是他幹的呀!


    見八爺沒說話,吳涯繼續道:“宜家宜室呀!奴家那好夫家,怕夫君一個人走的寂寞,想將奴家送過去陪他,又怕他走的太快,趕不上,隻能將奴家快快送走。”


    “太過分了。”新玥很氣憤,這是同為女子之間的惺惺相惜。


    “嘻嘻…奴家那夫君確實走的快,奴家才剛到,他就要去投胎了,那怎麽成呢,奴家的婆母,可是在奴家去時,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伺候夫君的,若是夫君走了,那奴家又該如何呢!”


    “於是奴家隻能把他從隊伍裏拽出來,帶迴去了,夫君不懂事,做妻子的還是要多幫襯一些的。”


    說完周圍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夫君也是,總是想著投胎,投胎有什麽好的,奴家想著必然是家裏沒人伺候,讓夫君住的不舒適,於是便迴了夫家一趟,把伺候的人帶迴來了,畢竟從小伺候的,活計做的熟。”


    “可奴家那夫君不僅不開心,反而還想著離家。奴家猜想必是這些人伺候的人不盡心,欺負我二人不懂管家,看來還是需要長輩來才是,於是奴家又去接了公公和婆母,隻盼著一家團聚,和和美美的過好日子。”


    “你說奴家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這麽多,為何他們不感激還要去判官那告我呢!嗚嗚”吳涯這話是對著八爺說的,手已經靠近八爺的脖子了,大有一種,你不迴答,那你就死的意思。


    無奈,八爺隻能硬著頭皮道:“天道自有輪迴,那個……或許他們是害怕…對…害怕不投胎被鬼差發現,拖累你。是的,就是怕拖累你。”


    “真的嗎?沒想到他們會有這個憂慮呀,奴家還以為是他們擔心會魂飛魄散,才會如此呢,要是直說就好,得虧奴家把他們綁在油燈上日月灼燒魂體,讓他們足足多活了百年呢。”


    `好家夥,好家夥,你把人家燒了百年,還說為人家好,這百年是人家想要的嗎?你要不要聽聽你說的是什麽。`


    “那之後呢!”這是新玥問出來的,她覺得夫家一家人都是活該,可憐的是眼前的女子。


    “自然是魂飛魄散了,畢竟……”


    話還沒說完,隻聽見一聲鑼響,戲正式開場了,吳涯收迴血淚,又調高了溫度,沒有再戲弄八爺,而是轉頭看戲去了,畢竟自從丫頭病重後,登台更是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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