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豬感歎命運無常的時候,突然轉念又一想道:“不對啊,老弟,你不厚道啊!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麽知道這些事情的?”


    田井淵笑道:“這其中,許多事情隻要有心查證,對於很多人而言並不是什麽秘密。至於沉香和二郎神的關係……”


    隻見他正色道:“沉香其實是我同鄉,我也是劉家村的人。沉香在我們那,他還有一個外號,叫做差不多先生!”


    “前段日子,我偶然間看見二郎神和沉香見麵,相信二郎神已經知道了沉香的身份。恐怕沉香明白一切之後,如果想要從劉家村出來救母,接下來他就要麵臨二郎神的追殺了。”


    老豬神色恍然:“原來是這樣,老弟,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田井淵道:“我能有什麽打算?我隻是個凡人,在這個世界上孑然一身,吃好、玩好、喝好就行了。”


    “要說最近的打算,找玉鼎真人已經不太現實了,我打算去昆侖山一趟。據說那裏有盤古開天留下的力量,有三神守護,我想去看看,也許我能通過三神的考驗也說不定呢?”


    老豬打了個佛號:“既然老弟已經有了決定,那老豬就不攔你了,祝你馬到成功。”


    田井淵樂道:“不至於,不至於,我也就是看看,碰碰運氣……”


    昆侖山三神都是遠古大神,法力高的可怕,他們任何一個都幾乎用著改天換地的力量。恐怕也隻有開天辟地之初的盤古之力存在,才有資格讓他們三個一起去守護。


    田井淵辭別豬八戒,一路走一路玩兒,又經曆了三個多月,終於來到了昆侖山。


    隻是昆侖山太大了,田井淵根本不知道哪裏是三神守護之地。


    好在在這一路上,田井淵憑借著強大的靈魂力量,對自己的身體已經徹底的了解,讓自身的功力恢複了一些。不至於走進昆侖山就會被凍死,起碼已經能夠在一些地方正常活動了。


    他在這裏又逛了半年的時間,始終沒有找到三神守護之地所在。


    忽然有一天,田井淵看到天上一道流星劃過,就落在他隔壁山頭的不遠處。


    好奇心的驅使之下,田井淵迅速翻過那一座山,朝著流星墜落之地趕了過去。


    果然,當他到達附近的時候,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座飄蕩著雪花的洞府。


    此時洞門大開,裏邊似乎有人影的存在。


    田井淵心中明了,這一次應該就是楊戩把東海四公主的屍體送了過來。


    雪神曾經說過,二郎神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連門都未曾進去。


    但從後來的劇情觀看,那一次二郎神不僅過去了,而且還闖過了三關,見到了神斧,甚至還細致的研究了神斧的力量,找到了如何能夠拿起神斧的辦法。


    田井淵心中驚喜,急忙跑到洞府門前闖了進去。


    隻是當他進去的時候,洞府中已經沒有了人影,隻有盤坐在原地的東海四公主。


    顯然,二郎神已經走了!


    隻是短短片刻的時間,東海四公主就已經變成了看不清麵目的雪人。


    田井淵明白,這隻不過是雪神施法,對於他這樣的遠古大神而言,這種低級法術並不算什麽。


    “雪神、雪神,我知道你在這裏!”


    “你來了!”雪神有些沉悶的聲音在洞中響起。


    他的聲音仿佛來自於每一個冰凍的牆壁之上,田井淵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聲音的來源。


    “我來了!這大半年我一直在找這裏,今天我終於找到了!”


    “我想過很多,我是一種什麽樣的姿態來到這裏。”


    “有的時候,我幻想我是一個虔誠的求道者,一步一叩首的來這裏朝聖。”


    “也有的時候,我幻想的自己是一個問道者,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有理有據的來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還有的時候,我幻想著我激動的心情,我覺得我對這種力量足夠重視,對這些考驗足夠虔誠,我從未懷疑我無法過關……”


    “不過來到這裏之後,我發現我的心情和這些都不一樣,又或者三者皆有之。就仿佛我現在沒有了欲望,我本該興奮才對,為何會如此迷茫?”


    “我是不是沒有感情?是一個沒有情緒的機器?”


    田井淵迴憶著腦中的許多信息和記憶,參考著他以前見識過的那些智慧,他直接就發出了否定之言:“不對,不是這樣,我不是這樣,也絕不是如此!”


    “所謂感情,感者,人之五感,舌、鼻、目、耳、皮,成味覺、嗅覺、視覺、聽覺、觸覺。所謂情者,喜、怒、憂、思、悲、恐、驚,無非是人內在的身體狀態所產生的一種變化,二者合稱為感情。”


    “即便是機器也會有屬於自己的感官,屬於自己內在結構的衝突和狀態,即便是機器,也肯定會有感情!我怎麽可能會沒有?”


    在這空曠的洞穴之中,除了皚皚的白雪,以及旁邊盤坐的雪人,就隻有一個陷入半分癲狂的田井淵。


    “雪神,你在嗎?”


    雪神的聲音再次響起:“雪神,無處不在!”


    “雪神,究竟什麽是冷漠?”


    熟知劇情的田井淵知道,雪神,又叫冷漠之神,而冷漠,無處不在!


    雪神沒有迴答田井淵,也沒有繼續出聲。


    也正因為如此,洞中更加冷清了。


    這裏沒有人煙,也沒有任何動物,有的隻是不停唿嘯的風雪。


    但風雪不會給予人類任何的迴應,一時之間,這裏變得更冷了。


    田井淵稍稍迴神,亦如此時,雪神的沉默是否就是冷漠?


    他迴想起某一天,自己走在馬路上,一個倒在人行道旁邊的老頭,不知是在乞討,還是他已經昏了過去。


    路邊的行人習以為常,好似沒有看到。


    有些人繞過,有些人跨過,有些人幹脆不去看他……那些人中就有自己。


    如此說來,這是冷漠。


    可假如有一人,天真爛漫,他去扶起那老頭。


    旁邊行人規勸,勸他莫要上當,勸他要再三思索,另外有些人則是駐足不止,靜靜的看著此人究竟是被勒索還是被感謝。


    那麽對於此而言,又有哪些人才是冷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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