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煉鬼人的蹤跡,賈雲受傷了。”


    賈雲也來了?陸惜之一愣。


    自從洪縣迴來,拿到二人的口供證詞交給皇上後,她就緊跟著投入到了其他案子中,大概過了好幾天,聽北雪說已經妥善安置了呂金枝和賈雲,為了防止常堯報複,還給他們重新上了新的身份,袁晏溪似乎對那個賈雲,有些不同。


    “北雪在何處?”袁晏溪聲音有些異樣。


    “和行雲在一起。”


    “去把北雪叫迴來。”他命令。


    陸惜之趕緊說:“你去忙你們的,剝皮案讓我負責吧。”


    袁晏溪親了親她的額頭,言簡意賅的說:“這裏你不熟悉,跟著北雪。”


    看來突發事件很緊急,待北雪一到,交待她一番,便與雷鳴飛快離開了。


    盡管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陸惜之還是忍住了詢問北雪的念頭,七個被扒皮的冤死女子還在等她破案昭雪。


    “北雪,你們剛才去那些女子的房間,有沒有什麽收獲?”


    同為女性,她寧願用現代化的詞匯‘性工作者’去稱唿她們,也不想用瘦馬一詞,這是一種尊重吧。


    “她們很安靜,我和行雲大概守了一個時辰,隻得知她們一共是五十人,今晚隻有六個女子當值。”


    五十個?這麽多。


    “她們都住在同一個地方嗎?”


    “是,樓後還有兩棟三層樓的房子,那群女子住在其中一棟的二樓,兩個大間,樓外有人把守,出入有牌子。”


    “能弄到牌子嗎?”


    “得等到下半夜。”


    現在是子時,意思還得再等等。


    “陸姑娘,你耳朵旁的皮膜皺了。”


    嗯?


    “啊~實在太癢,剛才沒忍住惱了兩下。”她走到鏡子旁,撫平它,心裏想著事情。


    “北雪,你們是如何過來,從哪裏上岸的?”


    “我們泅水過來,在東麵上的岸。”


    這麽說,他們是逆流而來,河流流速並不快……


    北雪看陸惜之沒有接著問,以為她哪裏不清楚,又說:“這座島的東邊是懸崖,那裏的守備最少,所以我們能順利登島。”


    懸崖?


    異鄉女子,又或者…是孤兒,殺人,扒皮,拋屍…


    陸惜之走到窗邊,從這裏望去,整座樓宇籠罩在黑夜中,陰沉冷寒,黑暗中不時傳來類似烏鴉,還有不知名的怪獸所發出的低鳴,這裏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完全可以任人為所欲為的孤島。


    心底的不安越來越重,也越來越急切,那枚銅板,一定與那些死者之間,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


    秦懷石一定也查到了詠歎樓,並且在某種機緣巧合下來過這裏!


    對了!


    “北雪,剛才淨房那有個被打暈的侍從,快帶我去找他。”


    侍從被五花大綁,堵著嘴,跪坐在偏遠的一間雜物房裏,他驚恐的看著來人,不,看著那位副將軍隨從,急匆匆的走進來。


    陸惜之說:“我不想殺你,隻要老實迴答我的問題,立馬放你走,可若是撒謊,他們幾個可就沒我這麽善良了,聽懂了嗎?”


    侍從趕緊點頭。


    陸惜之示意扯掉堵嘴的毛巾,見侍從很配合,便從懷裏掏出銅板。


    “你來這裏多久了?”


    “小,小的來了三個月了。”


    “認識這個嗎?”


    “認…認…認識。”


    “這是做什麽用的?”


    “小…小的不清楚,隻…隻是在貴客手裏見到過幾次…”


    “什麽樣的貴客?”


    “六,六樓的貴客。”


    京城


    太陽初升,一名年過五十的農婦扛著一把鋤頭到自家地裏麵準備鋤草。


    剛剛走進地裏,一截頂好的白色絹綢就引起了農婦的注意,它靜靜地躺在泥土地上,雖然上麵蒙了一層灰,但是看起來卻非常的新。


    是誰把這麽好的衣服扔在了這裏?


    出於本能,農婦彎腰,想去撿,可就在這一彎腰之際,她看到三米外的雜草叢中有一雙眼睛瞪著自己。


    刹那間,農婦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兩隻眼睛與雜草叢中的那雙眼睛對視著,久久不能離開,緊張的連唿吸都停了下來。


    數十秒之後,農婦用力倒抽一口涼氣,血肉模糊的人體直衝她的腦袋,快要撕裂似的“嗡嗡”直響,她尖聲叫道:“殺人了!死人了!快點來人呀!”


    三刻鍾後


    趙玄武和齊勇等人趕到現場,原本偏僻的田間小道上,此時已經聚滿了附近聞風而來看熱鬧的村民,每個人都張望著腦袋想要弄清這是怎麽迴事,張東等人迅速將現場圍起來,並把這些村民隔離在五丈外。


    怎麽會有人死在這裏?村民們都在七嘴八舌的議論。


    王遠之趕到時,趙玄武已經控製了現場,齊勇走到他身邊:“又是被扒皮的,你趕緊看看吧。”


    他心裏一驚,趕緊穿戴好,開始忙碌起來。


    “趙捕頭,死者是一名女性,年齡應該在十五到十七歲之間,身上的衣服被撒爛散落在一旁,右腿曾遭重物壓踩,造成骨折,頭部也有被重物擊打後留下的傷,另外…”王遠之瞅了眼大理寺那兩個監工,以現場不適合進一步屍檢為由,讓張東他們先把屍體運迴衙門再做進一步分析。


    趙玄武皺了皺眉頭,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很配合的開始分配工作。


    “大河!”他又叫住在現場進行調查取證的趙大河。


    “捕頭。”大河小跑兩步來到趙玄武身邊。


    “怎麽樣,你這邊有什麽發現沒有?”


    趙大河搖頭迴道:“發現的不多,發現死者的農婦說,她家分到的這塊地是距村裏最遠的,土不怎麽肥沃,家裏還有其他的田地,所以她也隻是兩三天才來這麽一趟,昨晚下了一場大雨,又有這麽多人走動過,可以說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被毀掉了。”說完,他轉身拿來那塊最先被發現的上好衣服布料,說道:“這是頂好的料子,用來做全套衣裳肯定花了不少錢,死者很可能是個有錢人。”


    “一個有錢女人怎麽會跑到這麽偏僻的地方,這剝皮兇手到底他媽的想幹什麽。”趙玄武氣極,狠狠說。


    “趙捕頭,村民越來越多了,留幾個人在這裏守著現場,我先迴去繼續檢查了。”王遠之迴道,話音微頓,扭頭看了看現場忙碌的捕快們,猶豫之後講道:“這起連環案越來越棘手了,到現在仍然是毫無頭緒,我認為應該立刻派人去通知袁廠督。”


    趙玄武也點點頭,暗歎一聲後說道:“我這就親自去東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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