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嬪娘娘懷了龍嗣,兒媳看皇後娘娘很是吃驚的樣子,她那胎……八成是背著陛下懷上的!”


    “陛下對龔府打壓的厲害,接儀嬪娘娘入宮也是本著給個蘿卜先吊著他們的打算,誰知竟被人反將了一軍。”


    周老夫人深深歎了一口氣,“可見這龔三省在皇宮中的根節之深,若是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還是不宜與龔家對上。”


    “周府的根基還是太淺了些。”


    周芳芷聽著祖母與娘親的對話,緊緊地攥著小拳頭,此時的她恨不能一天長大,這樣她就可以為疼她愛她的家人們撐起一片天。


    婆媳倆正閑話間,正聽外麵傳來齊嬤嬤的聲音,“王管事,這著急忙慌的可是有事兒?”


    王婆子也顧不得那許多,隻匆匆抹了把辣得眼睛生疼的汗水,急急道:“龔老夫人帶著一大家子負荊請罪來了,後麵跟著好大一片人,我估摸著教忠坊這一片的人來了有大半。”


    齊嬤嬤聽她說的這陣仗,心裏也跟著一緊,剛準備進屋稟報,就見老夫人已由冉玉扶著走到了大門口。


    “去看看吧!”周老夫人麵色微凝地當先一步跨了出去。


    王婆子說得毫不誇張,發酵了一個晚上的流言,經過上午的堂審後已經達到了眾所周知的地步,更何況還有官府的推波助瀾。


    於是正午時分,人們都知道陛下為了給周家的老弱婦儒撐腰,將那造謠生事的主謀交給了府尹大人嚴清,府尹衙門那一波三折的堂審更是被人口口相傳。


    有那好事者或挑著擔,或拿著扇子晃蕩在局兒胡同,就是要看看那龔府的老夫人是否真的信守之前的承諾:親自到龔府負荊請罪!


    誰知午時剛過,龔府大門就打開了,龔老夫人荊條負身,身後跟著的龔二爺和其庶子蘇小也是同樣的裝扮。


    身後的下人就更不用說了,一水兒的請罪裝扮。


    好家夥!


    這陣容,妥妥的吸睛利器啊!


    這不,三五成群,唿唿啦啦的引了一群看熱鬧的!且人群還越集越多!


    龔老夫人也是個狠人,車轎都棄了。


    從府門口出來就頂著烈日,帶著兒孫下人們穿街過巷地一路走過來。


    汗水打濕了她滿頭的銀發,滾落到眼睛裏,火辣辣地疼,身體的疼痛更加劇了心裏濃濃的恨意!


    享尊處優幾十載,她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不但當眾讓那些賤民們看了笑話,還得給一群奴才秧子請罪!


    沒錯!奴才秧子!


    周老夫人與冉玉在龔老夫人這種世家貴族眼中那就是奴才秧子!


    即便現在身份尊貴,可也洗刷不掉她們血統的低賤!


    真正的世家貴族是不屑與之來往的!


    而她現在,竟然淪落到要卑躬屈膝地給一群自己根本不屑與之來往的人請罪,心裏的憤恨和屈辱就可想而知了!


    “明兒,如今可明白你的任性,給自己和家族帶來了什麽嗎?”


    龔老夫人麵色陰沉地盯著自己最疼愛的小兒子,若是經此一事能讓他有所長進,也不枉她折騰了這一場!


    “母親的心意,兒子明白!”龔二爺抬高肩膀狠狠地蹭掉流於眼角的汗水,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雖說在父親眼裏他是慫包一個,但在外麵,誰見了他不是客客氣氣地喚一聲“二爺”。


    如今卻因著幾句話的事兒,自己和老母親連帶著他剛認迴來沒幾天的小兒子都要被人作踐到土裏了,而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周府。


    周府!


    這幾個字被龔二爺深深地刻進了心裏!


    “小小,記住你的仇人!早晚有一天……”


    最後幾個字他沒說出口,但蘇小從他的眼裏看出了毀滅的狠意。


    幾人的壓低嗓音的談話並未被圍觀的眾人聽見,人們眼中看到就是荊條負身虛弱至極的龔府眾人。


    那一個個像是逃荒似的,灰塵撲撲的臉龐此刻被汗水打濕,留下一道道黑印子,散亂的發髻也無力地耷拉著,雙腳無力地向前挪移著,狼狽至極!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何況是這幾個弱者還不是始作俑者,屬於被牽連的!


    若是家中有類似糟心事的,代入感一上來,瞬間就共情了!


    於是還不待周老夫人走到大門口,外麵就有人大聲催促著看門的小廝:“快些通知你們的當家夫人吧,這人都到大門口了,怎麽也不見一個人出來?”


    “是啊,快著些吧,龔老夫人年紀也這般大了,可別中了暑氣啊!也是可憐見的,家門不幸啊,娶了個喪門星!唉!”


    聽著後頭這一麵倒的聲音,蘇小才重新打量了龔老夫人一眼。


    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出山前師父說的話,‘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特別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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