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六個小時前,尼奧爾德號甲板。


    陸笙和蘇梓軒趴在欄杆上,他思索片刻,淺笑道:“或許吧...”


    沉吟一會兒,他繼續說:“我去找潘星牧的時候,你要去找到陳傑和其他人。”


    蘇梓軒不解問道:“要做什麽?”


    陸笙打開手掌,手心裏有一個小型的錄音筆,“我會把這個放到桌子下麵,並錄下他說的話。”


    “你要告訴陳傑,潘星牧已經叛變,帶著他們來捉人,再假裝拿出我放在桌子下的錄音筆。”


    “讓所有人都認為他真的背叛了陳傑,再怎麽處置就和我無關了。”陸笙將錄音筆裝進了口袋。


    ...


    蘇梓軒帶著一行人,前往三層的宴會廳。


    葉鴻越扶著葉敬山,邊走邊問道:“蘇總,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他還想要說服我一起。”


    潘克文撇了撇嘴,“這個不孝子,真會添麻煩!”


    陳傑走在前麵,眼神略帶神秘地瞪了一眼蘇梓軒。


    他冷眸轉動,啟齒說:“潘董,要是這樣的話,我這裏可沒有你一席之地了啊。”


    潘克文默然不語,肖岩戎瞅著他,餘光看到從酒吧出來的肖甯。


    他看著眾人朝他走來,便問:“爸,這什麽情況?”


    肖岩戎拉著肖甯,“先走再說。”


    陳傑懷疑他有沒有可能也參與其中,畢竟肖甯自打上了遊輪就沒怎麽見到過。


    所以,他和陸笙在一起偷偷密謀些什麽,也並非無稽之談。


    “肖甯,你見過潘總嗎?”陳傑問道。


    他撓了撓頭,“見過啊,他找我要點東西。”


    葉敬山眯了眯眼,立刻發現不對勁,追問道:“什麽東西?”


    肖甯咧著嘴,尷尬地看了眼肖岩戎,當著老爸的麵還真不好意思說啊。


    “是,是春藥...”


    肖岩戎暴跳如雷,“你個混賬東西,哪弄來的春藥,你給我說!”


    葉鴻越和蘇梓軒趕緊拉住他,“肖董消消氣,都是男人啊,現在關鍵是處理潘總這件事!”


    陳傑嘀咕著,“他找你要春藥,而你不知道他要用來幹什麽?”


    “所以,他應該是故意說和蘇總聯手,在酒桌上讓他喝下春藥,實際上是借機和陸笙見麵。”


    蘇梓軒額頭冒起冷汗,現在陳傑被他的話所影響,逐漸脫離軌道,“很有可能。”


    葉敬山目光如鉤,盯著蘇梓軒說道:“說不準,潘總的確是想害陸笙?”


    “還有,蘇總今天話很多呀?”


    幾人都轉過頭看去,蘇梓軒薄唇緊抿。


    他裝得淡然自若迴答道:“因為我也不希望潘總真的背叛了我們。”


    “於是,我開始監視他了。”


    陳傑撇了一眼,“你早就懷疑潘星牧?”


    蘇梓軒拐過轉角,他們來到宴會廳,兩旁的服務生紛紛讓開路。


    “是真是假,還是親眼看看吧。”


    確認了之前陸笙發來的包間號,推開了門。


    “哈哈哈哈哈!”


    隻見潘星牧和陸笙左擁右抱著搔首弄姿的佳人,他看到蘇梓軒走進來。


    陸笙端了許久的酒杯,出乎意料地灌進身邊美女的嘴裏,灑得衣領被紅酒浸濕了。


    潘星牧看到摻雜春藥的酒被一個女人喝了下去,大驚失色。


    可在陳傑眼裏,以為他是被發現了秘密而感到驚慌呢。


    “潘總,這是怎麽迴事?”


    潘星牧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不是,我...”


    沒過一會兒,女人就發出了靡靡之音,捂著通紅的臉翻來覆去摩擦著燥熱的大腿。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知道是怎麽迴事,也就看一樂嗬,更多的還是憤怒。


    陳傑冷笑一聲,“這春藥,原來是為了讓你們能玩得更爽啊?”


    現在他更加確信,潘星牧背叛了他。


    那幾個美女也都整理好衣服跑了出去。


    陸笙裝作嗔目,站起身喊道:“潘總,這就是你要與我聯手的誠意嗎,我還有事,告辭了。”


    葉敬山的拐杖擋住了去路,“陸總稍等一下吧,我們還不知道怎麽迴事呢。”


    潘克文大吼道:“逆子,你都幹了什麽!”


    潘星牧百口莫辯,無力的解釋道:“不是啊陳少,我不是要和他聯手,我騙了他,是想用春藥搗毀名聲!”


    “爸你信我!我真沒想這麽多,我...”


    陳傑淡淡說道:“事到如今,你沒必要再狡辯了。”


    潘星牧急得心快要跳出來了,“真的不是啊,是這個陸笙反過來耍我的!”


    包間外,不少人前來圍觀,“這又什麽情況?”


    “這不昨天吵架那夥人嗎,怎麽又在吵?”


    “你瞎啊,那可是京都的陳少,你找死啊?”


    此時,蘇梓軒低頭瞥了一眼陸笙,上前一步道:“是不是耍你,聽聽便知。”


    在陳傑的注視下,蘇梓軒很順利地摸索到藏在桌下的錄音筆。


    葉敬山瞪大了眼睛,“這是?”


    然後蘇梓軒按下了播放鍵,“陸總,其實我一直不看好那個陳傑,你說說他,狼子野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還說別打草驚蛇,我也就是假裝答應著,不知陸總,有什麽計劃...”


    “他吃人不吐骨頭啊,你放心,這事他一點也不知道...”


    聽完了錄音,眾人勃然大怒,“哼!你才是我們之中的奸細啊!”


    潘克文無奈地低下頭,又看向陳傑。


    他轉過頭,“既然如此,潘家...我得踢你出局了啊。”


    蘇梓軒不禁讚歎,陸笙下得一手好棋呀,利用潘星牧他自己來消滅自己。


    但現在,陳傑悶哼一聲,指著陸笙的胸口,“陸總,真是好算計,你是真的想死嗎?”


    陸笙歪頭一笑,低聲道:“陳少想派人殺我嗎?”


    陳傑怔了下,他知道我手下有殺手?


    “恐怕,你沒法活著下船了。”


    麵對陳傑的威脅,陸笙根本走不開,而且葉敬山那個老家夥還堵著門呢。


    外麵的人都聚在一起,“不好意思,讓一下。”


    一個微胖的女人,黑長直的秀發披於肩後,穿過了人群。


    “她,她不是江南流家的千金嘛。”


    “我聽說她可是江南財閥的繼承者呢,身份不一般啊。”


    “可是,她來這裏幹嘛?”


    站在門旁的葉鴻越感覺有人在敲他的背,迴過頭看。


    “不好意思,我找人。”


    肖甯聞聲望去,她不是流家的千金大小姐流姝嘛!


    他理了理衣服,說道:“流小姐有什麽事嗎?”


    她甚至都不正眼看肖甯一眼,直接麵帶微笑地推開了葉敬山的拐杖。


    葉鴻越喊道:“你是誰,我們有點私事要處理,請你先迴避一下。”


    陳傑扭頭看了一眼,結果被流姝直接推開,拉著陸笙的手,“你怎麽在這裏啊,走啦。”


    所有人都愣住了,她難道不知道陳傑是什麽人物嗎?!


    這些人當中,估計隻有肖甯知道流家的恐怖,更別提站在他們麵前的是流家的千金大小姐。


    陳傑伸手擋住她,這目中無人的樣子真是讓人不爽,“等等,誰讓你帶他走的。”


    流姝臨危不懼,犀利神情瞪著陳傑,“你是誰家的,我做事還需要別人的允許嗎?”


    “我勸你別礙事!”陳傑喝道。


    肖甯悄悄來到他身後,“陳少,她是江南財閥的千金。”


    他聞言一愣,江南的...財閥?!


    陳傑不知道她,還不知道江南的財閥嘛,可要是向她妥協,自己豈不失了麵子。


    肖岩戎瞥見坐在角落的潘星牧,找個台階說道:“陳少,我覺得我們應該先處理他。”


    陳傑立馬接話,正色道:“說的對,我還有急事,陸總,咱們來日方長。”


    這誰看不出來他是害怕這個女人的出現,但也不能得罪陳傑啊。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出了包間,蘇梓軒迴眸與陸笙對視一眼。


    隻剩他和流姝兩人,“謝謝你幫我解圍。”


    “用嘴說誰不會呀,請我吃頓飯吧。”流姝抓著手指放在身前,抿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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