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錢錢是被方俊的怒喝聲給吵醒的。昨天緊趕了一天,休息一夜後,她四肢酸脹難耐,恨不得直接又躺倒在床上,睡一覺。可方俊的怒喝聲實在是太過嚇人,沈錢錢這才不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反觀一邊的小方乾,因為休息了一夜,精神鏡頭看起來比昨天好了許多。


    等沈錢錢下床後,他早已經非常懂事的幫她倒了一盆洗臉水,又給她搓了一條還算幹淨的毛巾。沈錢錢胡亂的洗了一把臉,隨即便拉著小方乾到外麵的客廳去吃早餐。


    白韶羽裝扮成的那個農家男子看到沈錢錢,立即熱情的迎了上來,並同她打了招唿。隨即又端了兩碗熬好的稀粥上來。


    沈錢錢看了看自己麵前白稠稠的稀飯,又望了眼正端坐著看著她卻並不執勺吃飯的方俊。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她知道方俊這人太多疑。


    他之所以不喝麵前的稀粥,恐怕是擔心粥裏下了毒。


    得了,既然他是在等她吃第一口粥,那她就遂他的意好了。拿起湯匙挖了一勺,她直接含在嘴裏,然後又要去捧麵前的白瓷碗。可就在這時,方俊突然出聲了。


    “等等!我跟你換!”方俊冷冷的啟音,直接動手把他麵前的那碗稀粥和沈錢錢的稀粥來了個對換。


    “德性!”沈錢錢小聲的嘀咕了句,眼角的餘光不由得的瞥向一邊站著的那個農家男人。那農家男人目光低垂,並不與她相視。


    沈錢錢很快的收迴自己的目光,低頭捧起瓷碗,一口喝下了麵前的白粥。


    一頓早餐後,眼看著就要離開那農家小院,方俊站在房門口,客氣的拿出一錠金燦燦的元寶,遞給那農家男人,“叨嘮了一晚,多有不便,這點銀子是我們的一點意思,還請你收下。”


    農家男人看到那枚金燦燦的元寶,兩眼立刻放光,把那枚元寶緊緊的攥在懷裏。他的這些舉動很好的詮釋了一個農家中年人突然得到一筆橫財時那副神情。方俊看著他這副模樣,臉上淡淡一笑,隻是起身吩咐他的手下立刻啟程。


    一行人出了村子,又向村子外的一座巍峨挺拔的高山進軍。要不是沈錢錢事先知道方俊這次是帶他們去尋寶藏的,她肯定會覺得方俊是瘋了,他們走的地方叢林茂密,野獸出沒,地形十分險峻,來這種地方即使他們最後躲過朝廷的追查,也會被山裏的野獸或者其他的毒物給弄死。


    他們離開小村子,又走了大概半日的功夫後,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雨。這種惡劣的天氣實在是個大考驗,大雨之中,沈錢錢的腳早就爛掉了,隻能強忍著不說話。後來休息時不小心瞥到小方乾的腳板後,她嚇了一跳,原來小方乾的腳板也已經爛掉了。


    可憐他小小的身子,一方麵要跟大人一起趕路,一方麵又得受方俊時不時的冷嘲熱諷,沈錢錢見她他這副模樣,心中對方俊更是不滿起來。


    再怎麽說,虎毒不食子,小方乾也是他的孩子,他怎麽能夠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


    雖然盡力的幫小方乾爭取休息,但礙於她也是人質的身份,方俊並不是什麽事情都能答應的。無奈,一大一小的倆人,隻能被逼著不停的趕路。


    連趕了兩天的路,沈錢錢覺得自己的雙腳好似已經不是她自己的,如果再堅持走下去,恐怕她真的要很快下場去領盒飯去了。


    幸好,在第三天,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方俊突然停下腳步,向身後的黑衣人行了一個眼色,黑衣人會意,直接上前,兩個手刀劈下來,沈錢錢和小方乾很快的就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沈錢錢隻覺得四肢發冷,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被凍住了,她雙手忍不住的抱胸,哆嗦著睜開眼睛。


    視線所及之處是一處冰室,室內氤氳著皚皚的霧氣。室內的牆壁上鑲嵌著兩顆碩大的夜明珠,夜明珠的發出的白光更襯得整個室內慘白一片。


    她心一震,猛然的坐起,這才發現自己身下也是張冰床。她急急的跳下床,腳下一片冰涼,低頭一看,發現這室內的地板也是冰塊鋪成的,人即便穿著鞋子走在冰麵上,腳下依舊是冰冷一片。


    “你、終於醒了?”一個冰冷沒有帶一絲溫度的聲音緩緩的從身後響起。


    沈錢錢轉身望過去,便見方俊一身白衣,一頭墨發隻用一個木簪子綰住,站在不遠處正望著她了。他那灰色的瞳孔似一片廣袤的冰原,清冷而無情。


    沈錢錢防備似往後退了一步,警戒的看著他,“小方乾呢?你把他弄到哪裏去了?”


    方俊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輕輕的伸手,修長的手指小心的觸摸著他的那一頭直發,緩緩道,“你現在還是先關心下你自己吧!”


    “你、你想幹什麽?”沈錢錢往後退了一小步。這個變態的方俊,把她關進冰室內,也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麽如意算盤了。不過轉而又想到白韶羽,她惶恐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她現在是人質,方俊看在白韶羽的麵子上必定不會對她做出什麽的。


    “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不然小白到時自會收拾你的……”沈錢錢扯了扯自己的嗓子,壯著膽子揚聲說道。


    哪知方俊聽到她這話,臉上的鄙視之意更濃。他廣袖重重一甩,厲聲道,“你少用白韶羽來壓我!告訴你,在外麵我老朽可能還會忌憚白韶羽幾分,但在這石洞裏,老朽才是主宰一切的人。他,白韶羽,哼!老朽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方俊邊說邊往沈錢錢麵前大步走來,突然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沈錢錢下意識的想要掙紮反抗,方俊卻是加重毫不猶豫的加重手中的力道,用力捏的幾乎要把沈錢錢下巴直接捏碎。


    他倨傲的說道,“嗬嗬,我看現在白韶羽快自身難保了。你……嗬嗬,你現在的命掌握在老朽的手裏,我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弄死你。你自己最好小心些,不要觸怒我!不然你的小命可能就……當然啦,小姑娘你現在要是放低身段求求老夫,老朽是個心腸極為軟的人,聽你這麽一求饒,說不定我就會……放過你的。”他說道這裏突然頓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


    沈錢錢望著他那副得意的嘴臉,賭氣的扭過頭,不去求他。


    她沈錢錢平時雖然插科打諢,沒辦過什麽正經事,但在這種時候,他是真心的不想去求方俊。


    再說了,以方俊這種為人,她可不相信他說的那些鬼話。


    求他,他就會放過自己?


    這恐怕隻有在夢裏才會出現的情節,方俊很變態。他這種人喜歡享受別人對他的恭維,她一旦求饒了,便一直都得以卑微的求饒者形象出現在方俊的身前。哪天他又想聽恭維的話,還得狠狠逼著她又說些恭維的話。


    所以,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像方俊低頭。


    方俊見她扭過頭,一直不說話,他嘴角邊的笑容愈發的冷冽起來,“好!有骨氣。不過你別以為老夫現在不敢動你!告訴你,隻要我肯,我可以有一百多種解決你的辦法。我知道你心裏還是期望白韶羽這時候能夠出來救你,不過很可惜,老夫會讓你親眼看到你的願望破碎,你恐怕等不到白韶羽了。”


    方俊說道這裏,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捏住沈錢錢的下巴稍微鬆了鬆,笑道,“你想知道方乾那個孽子的下落嗎?”


    “你、你到底把他怎麽了?”沈錢錢吃力的問道。


    方俊故作神秘一笑,冷冷道,“嗬嗬,你你放心,他暫時沒事的。遊戲才剛剛開始,白韶羽肯定會請鬼穀子那老頭來助陣,你是白韶羽的軟肋,同樣那個孽子是鬼穀子的逆鱗。我要讓他們倆個人看著你們活活受折磨而死,這場遊戲最後的勝利者必定是我方某人的。”


    “你、變態啊!”沈錢錢直接啐了口痰。


    方俊青絲飛舞,哈哈大笑起來,那雙冰冷的眼睛卻死死的鎖在沈錢錢的身上。沈錢錢被他瞪的心裏發毛,心裏驀的升起一股寒冷之意。她強忍著寒意,道,“方俊,虧你以前還是什麽武林第一世家的公子,可現在的你,哪裏還有一點武林世家公子的風範呢?”


    方俊笑聲戛然而止,臉色一白,突然揚起手,向沈錢錢甩了個巴掌過來,“你住口!老夫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都是拜鬼穀子所賜的。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我現在隻是向鬼穀子討取當年的那些血債的!”


    方俊青絲飛舞,哈哈大笑起來,那雙冰冷的眼睛卻死死的鎖在沈錢錢的身上。沈錢錢被他瞪的心裏發毛,心裏驀的升起一股寒冷之意。


    她強忍著寒意,道,“方俊,虧你以前還是什麽武林第一世家的公子,可現在的你,哪裏還有一點武林世家公子的風範呢?”


    方俊笑聲戛然而止,臉色一白,突然揚起手,向沈錢錢甩了個巴掌過來,“你住口!老夫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都是拜鬼穀子所賜的。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我現在隻是向鬼穀子討取當年的那些血債罷了!你個無知的婦孺,不要血口噴人!”沈錢錢被他的巴掌甩的立刻眼冒金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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