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摘星賭場,曾經是孟大人最賺錢的產業,江湖界大佬。在春風閣的那場血戰之後,他的力量崩潰了,賭場被砸成了一片廢墟,兩個月後局勢恢複穩定後,賭場剛剛重建並重新開放。但是現在,沒有人知道賭場的大老板是誰。


    雖然賭場是在廢墟中重建的,但它沒有顯示出一絲衰落的跡象,它以前以高價裝飾的老字號,那裏有拋光的木桌,高高的燈籠和精致的家具。


    一路上,寧缺和桑桑看著周圍的紗簾,聽著遠處大廳裏故意壓抑的尖叫聲,不禁覺得奇怪,有些可疑。在邊疆要塞,他們曾經去過魏市的賭場和開平縣的集市,但與那些滿是汗臭酒味和髒話的賭鋪相比,這裏的賭場簡直是另一個世界。


    無論裝飾多麽豪華和高貴,賭場仍然是賭場,以生命為賭注發生血腥的戰鬥。各行各業的人在周圍徘徊。雖然寧缺少爺和他的侍女桑桑在這裏看起來很奇怪,但管家隻是隨便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表現出什麽特別的注意,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奇怪的賭徒。


    而那些在星辰賭場寬敞大廳裏的賭徒,更是沒怎麽理會他們。這些人,無論老少,男人或女人,都站著或坐在那裏,盡管他們的社會地位不同,無論他們穿著絲綢還是亞麻布。他們密集地擠在10多張大桌子周圍,桌子上都鋪著棕色的毯子,緊張地盯著撲克牌的骰子盒或黑色三角形籌碼。


    盛夏時節天氣炎熱,大廳三麵三邊的走廊上,有七八個女仆揮舞著長柄扇子,向大廳吹風。然而,大廳裏擠滿了賭徒,裏麵還是悶熱得令人窒息,夾雜著麵粉的香味和香煙酒的香味,漸漸產生了一種野心刺激的味道。要不是賭場裏每張桌子下麵都放著如此豪華的冰盆,這種味道可能會更濃。


    賭場不是慈善的地方,在這裏投資的目的是賺迴更多。浪子賭徒投資的越多,他們就越想賺迴來。寧缺打量著大廳內的細節,看著那些穿著靛藍色製服的荷官,他越發緊張,不知道這裏下注的最低限額,也不知道他們的銀子是否足夠。


    他去櫃台換籌碼,詢問下注的最低限額和遊戲規則,這讓他多少鬆了一口氣。當他和桑桑在大廳裏隨意漫步時,他看到有人離開一張桌子,桌子上用一個骰子盒來下注點數。因此,他沒有任何猶豫,搶在別人之前擠進了桌子,直視桌子,無視身後那些惱怒的目光。


    擲骰子賭誰的點數更大,也許是賭場裏最快最簡單的攤牌方法,這正是寧缺最喜歡的方法——最簡單、最快捷——無論是殺人還是賭博。而且,他很清楚,他隻能在這種遊戲中作弊,因此將他釘在地上,沒有離開的意圖。


    有三個骰子,九個點作為邊界線,上麵稱為“大”,低於“小”。如果三個骰子都顯示六分,它將變成“豹子”,這肯定意味著勝利。如果賭徒有勇氣或者真的無人居住,他們可以押注“豹子”。如果他們得到它,他們贏得了賭桌上所有其他賭徒,而且,莊家還需要代表賭場的莊家向他們付款,這種情況很少發生。


    凝視著棕色毯子上至少比普通毯子大兩倍的大骰子盒,精致的荷官揮舞著赤裸的雪白前臂,像施展魔術一樣滾動著大骰子盒;聽著骰子盒內三個骰子清晰而激烈的碰撞聲,以及骰子盒最後重重的敲擊聲......


    寧缺似乎在猶豫,低垂著目光沉思,還沒有開始冥想。他大腦中的心靈之力穿過體內的氣海和雪山,正在緩慢而柔和地感知著周圍的自然氣息,通過這種氣息,它將繼續感知周圍的一切。


    感知是奇妙的:無形的心靈力量的波動擴散了自然的氣息並停留在物體上,物體被轉化為輕盈的感知感。這種感知被反映迴他通過自然之息的心靈力量波動,並迴到他的大腦中,形成了一幅不太清晰的畫麵,其中包含一些尚未看到的細節。


    桌子的棕色表麵上放著一隻豐滿的手,這隻手來自一家布店的老板。骰子盒放在桌子上後,他將50兩銀子作為籌碼扔給“大”,其餘的壓在手掌下。五十兩銀子可不是小籌碼,但老大卻沒有眨眼,但他按著籌碼的手掌卻有些顫抖。


    寧缺並不在乎賭徒的精神狀態。雖然他曾經在魏城通過賭博幫助桑桑養家糊口,但他明白,即使是最優秀的賭徒,也不可能永遠贏下去。今天,他隻想憑借那股魔力在采星賭場發大財,所以他關心的是如何感知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隻剩下兩兩銀子的最小碎片,但他仍然假裝平靜!


    透過自然之息的細微反射,他看到了老板顫抖的手掌下的籌碼數量,忍不住笑著自言自語。


    “鋸”不是這裏使用的確切詞。他隻是隱約感覺到芯片的邊緣和突出,沒有碰到任何溫和光滑的東西,也沒有他親身體驗過的圖畫效果。


    可想而知,如果能通過調動自然之息達到這樣的效果,曆史上很多修煉者,都會因為每天少女的乳房和性心理,不斷流鼻血,持續疲憊疲勞,甚至筋疲力盡而迷失方向而死。


    長相精致的荷官輕輕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打開了骰子盒。三個骰子靜靜地躺在骰子盒的底部,分別顯示“二、三、三”,結果是“小”。布店老板的手掌微微僵硬,五根手指都向下抓著,緊緊地握著他最後的籌碼。然後他強行對周圍的人笑了笑,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桑桑小小的身影終於擠了進去,掙紮到了寧缺的身邊。她微微踮起腳尖,克製住自己不緊張,用柳葉般的眼睛瘋狂地凝視著桌上的一堆籌碼和骰子盒。


    然後再次聽到骰子之間微小而清晰的碰撞聲,揭開了新一輪賭博的麵紗。大骰子盒在漂亮荷官的白皙手中上下滾動,然後落在桌子上。


    “請打賭。”荷官笑著看著桌旁的那些賭徒,重複著采星賭場的規定,就像她每輪新一輪之前所做的那樣:“骰子盒結算後未能在時限內下注的人,請等待下一輪。


    投注“大”或“小”的賭桌形狀像一個半圓形,其野生表麵被薄薄的白布分成幾個區域。除了成堆的籌碼和幾個茶杯外,桌子正中間還矗立著一個可愛可愛的沙漏來計時遊戲,每次擲骰子盒結束後,都會由一個特別分配的人來逆轉。


    瞥了一眼沙漏中快速流動的細沙,寧缺覺得時間有些有限,於是趕緊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個又大又重的黑色骰子盒上。他注意力如此集中,以至於臉上出現了一種特別專注和緊張的表情。這時,桌子旁的人突然大笑起來,開玩笑地說:“誰的孩子應該來這裏賭博?也許他認為他長時間的凝視可以穿透骰子盒?


    寧缺對這個笑話沒有興趣,因為他此刻非常緊張。而且,他能不能告訴那些賭博取樂的家夥,他確實能察覺到那個又大又重的黑色骰子盒?


    正如他在賭場門口對桑桑說的那樣,他一生中從未沒有過獲勝的信心。為了贏得今天所有人的青睞,他昨天花了一整晚的時間測試自己的能力。


    他練習通過水桶感受水桶裏的水有多深;隔著床板感受著床底下還剩下多少兩銀子;並感受著蹲在窗下的桑桑是否透過窗戶睜開了眼睛。經過反複修煉,他放心了,自己可以控製那絲天地之氣,雖然不能用來撼動泰山,但用來感知它也沒有問題。這種信心鼓勵他去摘星賭場。他整晚的修行,讓調動天地之氣的速度和熟練度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這對他來說,是超出他意料的好感。


    根據他們之前在林四十七街製定的作戰計劃,以及他們為數不多的實踐經驗,寧缺想象著,當他看著黑色的骰子盒時,大腦中心靈之力控製的微妙的天地之氣,可以輕易的穿透骰子盒厚厚的壁,幫助他感受骰子表麵細微的凹凸。然而,事情已經誤入歧途。他掌控的天地之氣剛剛進入厚壁表麵,再也走不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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