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雖然他的姓是夏,但他不允許他的孩子們使用夏作為他們的姓氏。相反,他把孩子的姓氏改成了他的全名。他的大兒子叫夏侯景,次子叫夏侯遂,以此類推。朝廷知識分子問起此事,夏侯傲慢地迴答。“我想為自己創造一個姓氏,我是祖先,這將傳承數千個世紀。


    “所以,從今以後姓夏侯。”


    ...


    ...


    夏侯將軍是名人。然而,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寧缺一直在腦海中記住自己的名字,從震驚的敘述到失望,再到諷刺。


    這個名字,似乎刻在血腥和傲慢中,從四歲起就一直深深地埋在寧缺的腦海裏。


    他以前從未見過夏侯。


    但他知道夏侯的愛好,他最喜歡的妾,也知道夏侯為什麽要煮死那個妃子。他也知道夏侯每頓飯都要吃三斤羊肉,甚至連他每天的廁所都吃。


    他相信自己是最了解唐朝大將的人,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想殺這個人。


    在那位將軍粗獷傲慢的外表下,有一顆冷酷狡猾的心。他嚴厲無情,但他隻相信自己的雙手。所以,他絕不會僅僅依靠那個明明不是他後代的中年書生來刺殺公主。


    將軍一定會派他最忠誠的刺客和下屬來觀察這次伏擊。他自己可能會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完成任務。


    在寧缺看來,這是最好的時刻。


    一個哭泣的小男孩從半倒塌的馬車裏探出頭來。一個漂亮的女仆掀起裙子,緊張地向他跑去。


    寧缺如雷霆萬鈞般迅速伸出右臂,將她擊倒。


    他們頭頂的樹枝折斷並碎成碎片,遮住了任何旁觀者的視線。兩名身穿黑衣的蒙麵男子出現在廢墟中。他們迅速向寧缺扔出兩顆金屬球,從背後拔出長劍出鞘。場麵非常寒冷和可怕!


    兩個加速的金屬球上塗有紅點。它們是唐朝邊防軍精銳部隊裝備的煤油手榴彈,燃燒效果極為恐怖。


    寧缺對這些手榴彈很熟悉,因為他在邊境要塞待了很長時間。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弓扔掉,伸手去抓背上的劍柄,然後他尖叫道:“傘!?


    隻有一個字:傘。


    它之前沒有動詞。


    還有,寧缺也沒有喊出桑桑的名字。


    寧缺和他的侍女從小就生活在一起。在山林和草原上度過了幾年艱難的歲月後,他們兩個很容易相互理解,並表現出了出色的團隊合作精神。僅僅是眼神交流、一個手勢或一個詞就足以清楚地傳達一個人想做什麽。


    “傘”二字一說出來,桑桑像鬆鼠一樣,迅速跑到女仆身邊,用兩隻手握著傘柄,用力搖晃著傘。緊接著,那把與她瘦弱的身軀相比巨大無比的黑色雨傘,“唿”的一聲被打開,仿佛夜色的北山路茂密森林上空突然出現了一道漆黑的天幕,擋住了星辰的光芒。


    兩枚煤油手榴彈掉在地上,迅速點燃。熾熱的火焰將落葉卷起,進一步促進了燃燒。一下子,這片區域被不可阻擋的熊熊火焰包圍了。


    馬車隊周圍的活保鏢和草原蠻人看著猛烈的火光,想到了躲在那裏的貴族。他們從頭到腳都在顫抖。由於受了重傷,他們無法幫助貴族,他們拚命尖叫,別無選擇,隻能無助地看著白熾的火焰吞沒裏麵的一切。


    然而,他們沒有注意到那把黑色的大傘仍然完好無損。白熾而兇猛的火焰在碰到黑色雨傘油膩粘稠的窗簾時,怪異地變得無力。雨傘的罩子到底是用什麽做的?奇跡般地,它不僅能像黑色天幕一樣擋住星辰,還能擋住猛烈的火焰!


    黑色的大傘下,瘦弱緊張的桑桑閉上眼睛和嘴唇,低下了頭。她的兩隻手緊緊地握著傘柄,傘柄經受住了近在咫尺的可怕火焰。她的左手緊緊地握著手柄頭,但隨後又暫時放鬆了下來。她似乎很緊張,或者心裏在掙紮著什麽。


    女仆,略帶卷曲的頭發在她精致的眼睛之間擺動,也被黑色的雨傘遮擋著。強烈的高溫和火焰在黑色雨傘上蔓延的景象使她變得非常緊張。然後,當她通過黑色雨傘的側麵注意到戰鬥即將展開的那一刻,她的眼睛裏出現了一種困惑和震驚的感覺。


    黑衣刺客在森林裏藏身準備了很久。他們默默觀察和分析了公主護衛的對策後,終於弄清楚了目標在哪裏。然後,隨著大劍聖和巨修設法分散呂清晨的注意力,他們逐漸向目標區域移動,突然發動了攻擊。


    無數的鋸末從樹上掉落在地上。兩名黑衣刺客在完美的時機進行了無情而準確的突襲。投擲了兩枚煤油手榴彈後,他們迅速從不遠處攻擊寧缺。這樣一來,寧缺就不可能利用他出色的箭術了。


    他們不是強大的修煉者,但他們比修煉者更專業的刺客。


    在這個星空滿天的夜晚,隨著兩名刺客的突然出現,寧缺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麽變化或恐慌的跡象。他隻是像破鞋一樣扔掉弓箭,然後在兩顆煤油手榴彈碰到落葉的時候用力跳了起來。


    他的腰部、腹部和腿部的肌肉突然收緊和放鬆。沒有任何準備,他的雙腿仿佛裝了彈簧一樣,從靜止的狀態中跳了出來。


    與此同時,煤油手榴彈開始燃燒,他的影子正好在火上。看起來他,踩著白熾燈,在火焰中漂流。


    寧缺強行飛過狂暴的火焰,空洞的拳頭自然的從臉側揮向身後。他的腿向後傾斜,身體以非常自然和協調的動作向前傾斜,就像一隻吸引人的鳥兒滑翔。與此同時,他空洞的拳頭幾乎要碰到斜靠在他背上的兩把劍柄。


    在躍過火光,騰空而起的同時,寧缺的注意力一直盯著那兩個黑衣刺客。從他的表情中隻能看到平靜、專注和平靜,沒有任何分散注意力的想法。


    黑衣女仆透過黑色雨傘的細縫隙,看著寧缺從火焰中跳出來的身影,臉上的平靜,不知怎的,從頭到腳都覺得無比冰冷。


    這一刻,讓她想起了半年前跟著燦羽在草原上打獵時的所見所聞。


    在那種情況下,一隻年輕而兇猛的老虎從灌木叢中跳躍而來,撲向她,前爪輕輕抱住她,後腿輕輕而靈巧地收縮。然而,它的眼神中卻隻露出極度的平靜和專注,沒有任何殘忍血腥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一種平靜,甚至是優雅的品質,附著在野獸身上。不幸的是,對她來說,它眼中的表情是她見過的最可怕的表情,有時她甚至被午夜夢中那隻老虎平靜祥和的凝視吵醒。


    沒有任何情緒的平靜代表強大和自信,專注意味著意誌和決心。當老虎去尋找獵物時,它們以一種專注而清醒但並不嚴峻的方式攻擊。將敵人撕成碎片隻是他們的天賦和生存本能,並不是他們想釋放敵人的憤怒,他們隻需要清楚自己的天賦或才能。


    那個記憶和想法在侍女看到寧缺的臉從火焰中反射出來時,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


    ...


    那個一輩子都在夜裏殺人的人,是危險最敏感的生物。就連女仆都能感受到寧缺平靜專注的表情背後隱藏的決心和殘忍。兩名黑衣刺客看著小夥子躍過火堆,也是下意識的震驚和緊張,甚至比當年刺殺燕騎兵的時候還要緊張。奇怪的是,他們的手在握著長劍時變得有些僵硬。


    伴隨著唿嘯的風聲,寧缺跳到了兩名刺客之間,燃燒的棉袍尾巴描繪了夜晚茂密的森林中幾團微弱的火焰。


    兩隻生鏽的荸薺迅速從他的肩膀後麵,直奔敵人而去。然後,森林中突然傳來一連串金屬刀片發出的撞擊聲。當風變得更加猛烈時,微弱的火焰被分成更微妙的火花,這比以前更加照亮了戰場。


    波道和劍激烈地碰撞在一起。寧缺彈起身子,落在落葉上,然後幾步後強行踏入兩名刺客的中間。他控製著莢蒾的手腕改變了方向,像閃電一樣斜斜地將武器拖向敵人,穿過劍的後緣。完全勝過對手,寧缺伴隨著兩聲直接狠狠地砸在了他們的肋骨上,沒有給他們留下任何反應的機會和空間!


    沉重的刀刃斜著猛烈地切開刺客的胸骨,刺入他們的胸膛,他們的血肉從刀刃中擠出來。兩名黑衣刺客悲慘地發出一聲嚎叫。然而,在他們生命結束之前,他們扔掉了劍,用手和身體抓住了寧缺的兩個波道,顯示了唐兵強大的意誌力!


    就在這時,又一名黑衣刺客出現,如同幽靈一般,雙手緊握著一把鋒利的短劍,直直的砍向寧缺的頸背!


    森林裏還有第三個刺客!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兩名刺客都應該是最後一次嚐試。但令人驚訝的是,他們仍然保留了另一個作為備份,雖然看起來沒有必要,但充滿了以整個團隊的生命為代價的無情和決心!


    沒有人預料到過這種情況,除了寧缺和他在黑傘下的侍女。


    “六!兩個!


    侍女緊張地蜷縮著閉上眼睛,看著第三個刺客砍向寧缺,用盡全力喊出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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