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旁邊觀察,見到拋擲三次都靈驗,確認是他的孩子。


    任叔叫他拋問是男是女,三次朝陽,屬男孩。


    大吉大利的征兆,有可能將來曾孫也會得到山神的庇護。


    爺孫倆心存感恩和禮敬,圍著千年古柏樹的行走圍繞,又來跪拜道謝。


    三人去把烤全羊、熟雞、糯米飯等祭品,扛去後邊的石塊扔掉,用來喂給山林裏的蟲鼠鳥獸,施舍給一切有靈眾生。


    因為一切祭品,供奉出去了就屬於神靈。除非貧窮饑餓,才能拿迴去食用。


    走到祭壇前,我再次虔誠禮拜珈羅山神,希望將來我年老體弱,能像任叔一樣七十多歲了,還能生龍活虎瀟灑縱橫。


    平安終老就是大富大貴,祈禱珈羅大仙慈恩護念,願我此生無災無難,身強體壯。


    任叔禮拜過後,掛念女友在山穀裏等候。


    寧麗棠在玉米地附近生起火堆,冒冒縷縷煙霧,似乎在催促他早點返迴。


    臨走前,任叔道:“衛鐵,你倆先休息,我得趕迴去看她。”


    “好嘞,我送你到狹穀去。”


    任叔擦拭過額臉上的汗水,叮囑道:“長昊,這是山神顯靈的地方。你現在有感覺,證明得到山神的庇護。你得留下東西,再跟衛鐵離開。”


    “要是這麽邪門古怪,你怎麽沒留下?”


    “去年春節迴家,你跟肖灩都不願跟我同桌吃飯,叫罵我有屍臭味影響你倆的胃口。嫌棄我人老人臭,我也不想在你麵前出醜。”


    “本來就有屍臭味,全家人都聞到的。生病歸生病,一個多星期不洗澡不換衣服,散發的臭味都能熏死蚊子。”


    麵對牙尖利嘴,刻薄尖酸的小胖子,我訴責道:“你爺爺生病不舒服了,你沒去幫忙洗澡,沒去幫忙換衣服,你還沒孝心敢說嫌棄風涼話。等到你老來了,隻怕會跟你癱瘓的外公一樣,髒肮齷齪豬狗不如。”


    任叔心淡如水,豁達開朗的擺手道:“當年我也是嫌棄爺爺奶奶髒臭,現在輪到孫了來罵我髒臭,天道輪迴報應不爽。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管好自己就夠了。”


    麵對孫子的耿直脾氣,任叔不想爭辯,轉身準備迴去。


    生怕老人家獨自行走不安全,我讓長昊護送出去。


    目送他倆離開,我走到樹蔭的草叢裏,獨自留下來休息。


    東風徐徐的吹拂,山林裏涼爽愜意,視野開闊綠意盎然。


    藍天白雲,綠野仙蹤,仿佛融入大自然的輕安。


    帶著熬夜上班的疲憊,我橫躺在樹蔭下,準備沉沉沒入夢。


    微閉雙眼時,聽到樹林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傳來任長昊的叫喊。


    “怎麽沒跟你爺爺迴去?”


    “他叫我不要護送,說你一個人留在深山不安全。”他胖臉掛著笑意,解掉身上的襯衫和褲子,“要不是爺爺帶我上山,我還不知道山廟這麽神奇古怪。”


    “以後不要胡說八道,犯了口、業會撞鬼的。”


    他扔掉褲子走過來,坐到身邊:“下次你上來,記得叫我做伴。”


    “你以後可以帶肖灩上來,有老婆陪伴更爽快。”


    “不想帶她上來,沒意思。”他掀開遮蓋的衣服,饒有興趣的握住,“衛哥,我想跟你一起玩。”


    “以前跟誰玩過?”


    “西格,比我大了四歲,已經去做上門女婿。”


    有了任長昊的作伴閑聊,打賭玩累了,帶著精疲力盡的沉睡下去。


    恍恍惚惚,魂神飛揚的夢境裏,來到一座花開滿園的宮殿。


    高聳的宮殿四周,懸掛風鈴和燈籠,彌漫出股股清雅的香氣。


    一群衣裝典雅華麗的帥男美女,正在寬闊的高台上歡樂載舞。


    周圍的桌子上擺滿豐盛的酒菜,我和長昊跟客人們舉杯敬酒,品嚐美酒佳肴。


    舞曲曼妙,歌聲嫋嫋,悅耳動聽:


    看似鴛鴦雙雙飛,


    天長地久相守護。


    可是誰又能擺脫,


    人世間的悲哀。


    老病死苦,誰能擺脫!


    花花世界鴛鴦蝴蝶,


    在人間已是清歡。


    何苦要飛青天,


    不如溫柔同眠。


    宮殿內彩燈懸掛,美酒香濃,佳肴珍味,我喝得微醉心情舒暢之時,外麵傳來暄嘩熱鬧的響聲。


    空中的金色蓮花盛開,折射金光朵朵綻放。微波吹動香氣熏濃,祥光瑞靄。


    騎著飛鶴的童子大聲宣召,珈羅大仙駕到,快去速速迎接。


    正想追隨眾人出門,任長昊拉住叫喊,說天黑了快迴去。


    一陣魂飛魄散的飄遊,很快醒過來。


    睜開雙眼的環顧四周,太陽已經落山,彩霞斜斜的照耀。


    微風吹拂,天空盤旋著許多的仙鶴,傳來悅耳的叫聲。


    自己橫躺在雜草叢裏,無掩無遮的坦蕩,帶著太陽散發的熱度,昂仰天空。


    長昊已經醒來了,睡意深沉的愜意,散發年少青春的活力。


    “你夢見什麽?”


    “夢見跟你一起玩,做了好兄弟。我倆走進一座華麗的宮殿,很多人在裏吃飯喝酒。”


    “聽到什麽歌聲?”


    他睡意迷糊,又餘音繚繞:“好像電視劇裏的歌曲,昨日像那東流,離我遠去不可流,叫什麽名字我忘記了。”


    可以確信,我倆做了同一個奇妙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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