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士雄檢查過死者的雙手後,吩咐:“你也過來勘查,看看有什麽發現。”


    “好嘞。”


    我蹲在屍體的旁邊勘驗臉麵、嘴唇、下巴、脖子和雙手,生怕錯過細微的痕跡。有時肉眼看不到的,放大鏡可以完整的呈現。


    死者的兩小腿被碾壓碎後,流血過多的染紅鞋子和褲管,可能搬運的時候沾到身上衣服。


    我雙手戴上醫用手套,再次核查死者頭部。頭上長發淩亂的濕透,查找是否有傷口痕跡,避免被人用外物擊打。


    撬開她的嘴唇,牙齒裏含有少量的血跡。


    秦士雄舉起強光手電筒的照射,還發現舌頭裏含有紅血液。


    “剛才我都看到,不知道她是牙齦出血,還是牙齒咬住別人留下來,需要法醫拿去做dna檢測。”


    上下牙齦含有輕微血跡,我判斷說:“應該是咬住別人留下的血跡,人死了被人拿紙巾擦拭嘴裏的血液,擦不幹淨才留下來。”


    “紙巾在哪裏?”


    我撬開檢查嘴巴,往右示意:“牙縫邊裏,留有融化沾血的紙屑團。”


    秦士雄舉起強光手電筒核實,確實有一小團滲雜血絲的紙屑遺留在口腔內,明顯是擦拭嘴裏的血跡時遺留。


    適才他兩次檢查沒有發現口腔有紙屑,如今被我指示出來,略感懊惱。


    沾有血液的深藍布料褲子,彌漫濃烈的血腥味。


    我沒敢鬆掉皮帶檢查,猜測道:“她下半部份,遺留細微的香精潤滑油,估計是男女約會時留下來。”


    是一種成人情-趣用品,相於潤滑油的意思,含有濃烈的玫瑰花氣味。我聞到一股淡淡氣味,但是沒有聞到男的種子。


    秦士雄跟洪勝機麵麵相覷,茫然不解:“難道把人撞死,還要非禮屍體?”


    洪勝機當場否認:“應該不會。泰恆安和他老婆一起開車,村婦看似又老又醜,不可能有非禮的行為。”


    秦士雄困惑不解:“你有什麽證據?”


    “散發一股淡淡的氣味,好像是潤滑油的味道,沒法確定。”


    此前,我跟前妻約會時偶爾使用,增加潤滑的功效和趣情,遺留有濃烈的玫瑰花香味。由於死者的傷口流出濃烈的血腥味,旁邊有新墳彌漫的屍臭味,多種氣味混合,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秦士雄眼神炯亮不相信,拉下口罩試圖嗅聞。除了近到咫尺的血腥味,還有幾米近的墳堆裏彌漫出的強烈屍臭味。


    他往底下湊去聞,鼻頭發癢惡心反胃。


    死者是中年村婦,我們不是專業法醫,不敢解掉衣物檢查。


    秦士雄站起來解掉醫生手套,從衣袋裏找出手機,再次叫法醫和痕檢員,叫他們有空了趕過來。此處發生車禍後遭到拋屍,無法判定車禍致死還是被打死。


    何大爺帶頭走來,身後跟著十幾位村民,沿著小樹林的灌木叢走來。


    他就是報案人何常斌,紅灣村五組的村民。


    何大爺走近過來,指著前方的玉米地:“我在玉米地裏拔草,聽到有個男的聲音。我走過來看是誰說話,見到阿娟丟在草叢裏,人已經死了。”


    洪機勝快迅做著筆錄:“阿娟叫什麽名字?”


    “馮綾娟,今年四十五歲。”


    “哪個村組?”


    “四組的,跟我們五組隔著一座山嶺。”


    “馮綾娟的老公是誰?”


    “趙力普,他去外地打工不在家。”


    有位村婦口氣耿直,嫉惡如仇:“二嫂生前半癱行動不便,她做兒媳的經常不給吃飯,不給水喝,還拿棍子打她叫罵惡鬼婆。她把家婆給餓死,現在她被車撞死,也是天道輪迴報應不爽。”


    “她的屍體拋棄在二嫂的墳墓旁,隻怕做鬼了,二嫂都不放她。”


    “肯定是伯母變成惡鬼來勾她的命,讓她不得好死!”


    村民們幸災樂禍,數落叫罵,指責馮綾娟生前折磨和虐街家婆的惡行,懷疑她是不是用農藥毒死家婆。


    秦士雄和洪勝機打聽死者的情況,又問是否認得肇事司機夫婦。有人說是唐炳瑞的親戚,逢年過節看到他們過來吃飯作客。


    朱碧蓉咧牙撒潑的叫罵,說又不故意撞死人。家裏貧窮沒有錢賠償,才迫不得己想要拋屍逃逸。


    隨後,她破口謾罵該死的濺婦,怎麽不死在別處,卻偏偏跑來撞到她的車輪。這般倒黴讓她賠得傾家蕩產,老公坐牢會夫離子散,這輩子會一直貧窮落迫翻不了身,哭喪叫罵。


    無論是有意惡意,撞死人了就得承擔責任。


    我走過去提醒朱碧蓉,吩咐道:“我需要檢查,你是不是參與搬運屍體,請你配合調查。”


    她舉起被銬的雙手,嗚咽垂淚:“盡管來檢查,我身上沒有屍臭味沒有血腥味,沒有參與扛屍,是我老公自己扛的。”


    她的手提包裏放有口紅、眉筆和鏡子,還有紙巾和避孕防套等,沒有類似的潤滑香水。


    靠近身體檢查和聞嗅,沒有血跡,沒有香水香精氣味。


    泰恆安站在旁邊表情茫然的觀看,見到我走來檢查,舉起雙手的配合。


    衣服上沒有血跡,幹淨整潔。身上酒氣未消,湊近依舊濃烈。


    圍觀的村民眾多,人多嘴雜的非議。我把他押到墳墓群旁邊的灌木叢裏,要求解掉牛仔褲的檢查。


    諶子龍瞧著我替他鬆掉皮帶,不解樂笑:“你做什麽?”


    “搜查作案工具。”


    “泰大哥,紅旗鄉派出所有個輔警叫泰恆諾,你認識他嗎?”


    聽到諶子龍的質問,他惶恐窘迫:“他是我堂弟,前年剛進去做輔警。”


    “去年我們輔警進行體能訓練,我跟他分在一組認識的。他有二十九歲,結婚有個女兒。”


    “他小時侯住在紅旗鄉,兄弟倆比較疏遠沒來往。”


    諶子龍同情的猜測:“是不是你老婆撞死人,叫你拋屍逃跑。”


    “不是,是我開車撞死的”


    腰間壯實,兩腳修長粗實,褪下深黑的牛仔褲,裏麵有一件深黑的純綿布料,裹住xx。


    扯下空檔搜查,幹淨整潔,沒有明顯的氣味,聞不出遺留有香精味。


    諶子龍嗬嗬訕笑:“衛哥,車禍撞死人了,怎麽要檢查他的?”


    “你不懂,就別亂問話。”


    替他扯上褲子和係上皮帶,我順手扇打耳光,疼得他的胖臉麻辣辣的。


    “是誰開車撞死人?”


    泰恆安像個委屈的胖孩子,克製情緒嗚咽道:“欠錢太多了,我逼得沒辦法。”


    “你替誰頂罪的?”


    “我認罪了,願意判刑坐牢。”


    諶子龍嗬嗬樂笑,道:“看樣子你是怕老婆的,肯定是替你老婆頂罪。”


    看他哭得傷心難過,生活艱難迫不得己。


    不願交代那就算了,案子不歸我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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