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亮時,我們準時前往西頂山搜索。


    分局以缺少人手為由,僅派遣一位法醫和兩位輔警去協助搜索。


    他們三人一組,我和洪機勝一組,秦隊長和項子贏一組,一起並排往各個山腰搜索,盡量查看每個角落。


    山林多灌木多草叢,怪石嶙峋,溝壑遍野,沒有看到種有九裏香和白玉簪花的的墳墓。


    持續找了五天,沒有任何線索。


    盤古分局再次以人手不足為由,不再派人協助。


    秦士雄深信,胡美婭應該是被譚永堅殺害拋屍。為了死掉的冤魂也為了家屬,希望能討個公道。


    做為民警,不僅為活人申張正義,也要為死人申冤。


    我們入住在西寧路的康友賓館裏,晚上有人給秦士雄送禮,贈送疑似慶祝生日禮盒,打開查看是幾隻死老鼠,寫著再不離開星湖市,就當老鼠亂棍打死。


    此舉反而激起秦士雄的憤怒,打電話向領導請示匯報,決定延長搜索。


    為了安全考慮,我們半夜三更離開,換了一家較安全的酒店入住。


    吃過晚飯後,我累得雙腳疼痛發軟,斜靠在靠背椅子上,安靜觀看電視上的籃球賽。洪機勝和項子贏過去陪伴秦士雄,擔心有陌生人跑來威脅打擾。


    將近十點多鍾,秦士雄帶著滿通酒氣的醉意進來,身後跟著表情茫然的洪勝機,還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大美女。


    她的身材高挑,膚白貌美,氣質高貴舉止典雅,有三十多歲的年紀。


    秦士雄喝過烈酒的臉膛通紅,一米八五的身軀魁梧壯實,穿著圓領短襯衫。雙肩寬闊,體格稱勻壯碩,神色肅冷略顯憤怒。


    沒等我鬱悶困惑,他冷不防揮起巴掌打來,重重扇打到我的左臉,麻辣辣的疼痛,隨後又是重腳踢踹椅子,讓我沉重的摔倒在地板上。


    把我徹底激怒,心生報複爬起來,生猛撲過去拳打。


    兩人撕打成團,打得鼻青臉腫的流血,洪勝機都勸架不住。美女過去把項子贏叫過來,三人一起拉扯,把殺氣騰騰的秦士雄拉出門外。


    無緣無故的遭到毆打,應該是猜測到他跟表姐生下殘疾兒的事。


    站在衛生間的鏡台,我擦拭流血的嘴角,那位美女臉色嬌怒走進來,貌美如花清冷孤傲,站在門口怒瞪鳳眼,伴隨一股清雅的玫瑰花香。


    “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心狠手辣。”


    “你是誰?”


    “我叫夏詩詩,阿雄的表姐。我倆生不生孩子,關你什麽事,哪輪到你去嘴雜多事。”


    一股強烈的怒氣:“這是我住的房間,你它瑪地滾出去。”


    “沒招你沒惹你,膽敢胡說八道,我就想打爛你的臭狗嘴!”


    “臭裱、子,快滾出去!”


    她雙眼噴火怒不可遏,揚起高跟鞋踢甩房門的泄氣。


    一股未曾有過的懊惱慚愧,不應該猜測他人的私隱。


    如此反常大發脾氣,一定是生有不健康的孩子。


    莫約片刻,洪機勝進來道歉,說怪他嘴雜多問,才惹來他倆的動怒。


    盡管如此,明天養傷一天後,我們還是正常外出去搜找。


    彼此隔著空氣斜眼怒瞪,心有仇視耿耿於懷。


    第十二天的下午,四人穿過一片荒涼的山邊墳墓群,蟲蟻眾多,蛇鼠沒出,叢林的幽暗處隱隱傳來嬰兒的哭啼聲。這是埋葬早夭的孩子,活埋有麻風病人,有短命早死的年輕人,極其兇煞。


    將近中午兩點多鍾,他們餓得要迴去吃午飯。


    天氣炎熱太陽暴曬,我不想來迴奔波的辛苦,從車後箱裏拿過兩塊麵包,叫他們自行迴去。


    洪機勝扭傷左腿紅腫發疼,埋怨道:“衛鐵,咱們迴去休息一天,咱們明天再來。”


    “你們先迴去,我到河邊去洗澡,到時叫子贏開車來接我。”


    項子贏又熱又累額臉滲汗,衣衫濕透的叫嚷:“深山老林沒有別人,你獨自一個人留下來不安全。咱們四人一起出來,自然一起迴去。你留下來了,萬一出事該怎麽辦。”


    “別說廢話了,六點鍾你再來接我。”


    秦士雄坐在駕駛座上動怒,臉膛英武:“崔良鵬幾次向大隊長打報告,想讓你調離刑警大隊,原因就是你不服從安排搞個人主義。別怪我不幫你說話,連我都有意見。”


    “隨便吧!”


    秦士雄冷淡關掩門車,發動引擎直接離去。


    目送越野車塵土飛揚,拐過叢林小道的消失。


    太陽高照天氣炎熱,還被蚊蟲叮咬難受。我後背的衣服濕透黏乎,想洗澡涼快。


    山野寂靜草木氤氳,熱氣嫋嫋。


    獨自穿過茂密的幽深的灌木叢,來到水質深綠的河邊。


    水質不是平常所見的碧青蔚藍,而是濃重的深綠色,幾乎看不到河底,看不到遊魚,感覺河水深不可測,古怪邪氣。


    河岸邊有棵高大的楓樹,爬滿茂密的綠藤,還有青葉蛇攀爬探頭。槐樹投到陰影照到河麵沙灘,變得清涼。


    沙灘細軟幹淨,正合適下水冼澡浸泡。


    荒山野林四周寂靜,我熱得扯掉衣服褲子,打著光杆進入水裏,順便把圓領襯衫給清洗幹淨。通過幽綠的水麵照看,方正的臉膛曬得通紅發黑,左耳還被荊刺刮傷的痕跡。


    皮膚原本粗糙不耐看,夏天被陽光暴曬後顯得暗黑發黑。上次去小舅家吃飯,舅媽和表姨都笑我曬得通紅,好像去建築工地搬磚的農民工。


    橫躺在幽綠的河水裏,迎著微風吹拂的涼爽,舒坦自在。


    微風吹過叢林沙沙作響,河水緩緩流淌。


    仰躺在清爽的涼水裏,渾身毛孔放鬆,莫明想起譚永堅所寫的詩語,迴憶日記本裏描述他跟胡美婭的感情動作,恩愛細節曼妙不可言述,瞬息之間,讓我腹底之間漲氣,空氣似火般灼熱。


    抬頭仰望藍天白雲,壯闊的天空無限無邊,有一股瀟灑豪邁之情。


    可惜沒帶來吉它,沒音樂伴奏。


    麵臨河水清澈流淌,山野寂靜,天高任梟飛,我踴躍歡喜,大聲朗誦:


    藍天清風白雲飄,


    我與美女河邊約。


    攬美人,坐腿間,


    親玉唇,撫香酥。


    寬衣解帶入我懷,


    雙雙與我飛上天。


    有節奏的朗誦完畢,感覺像似一首招魂詩,腦海裏情不自禁,浮現譚永堅描述他跟胡美婭的約會細節。


    此情此景,高舉立挺,變得勇武果斷,猶如暴風雨來臨,很想去享受大海的潮起潮落。


    興意盎然,自娛自樂。


    悠然之間,瞧見秦士雄銜起香煙,表情肅穆站在樹蔭底下,雙眼犀利炯亮地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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