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門,梓貓用尾巴把門用力一帶,咚的一聲,門關了。


    “姐,現在往哪走?要去幹嘛?下河撈魚抓蝦,還是上樹抓鳥掏蛋。抓老鼠太容易了,咱們就不玩了吧!?”


    一大一小兩隻貓,溜溜達達轉出了小巷子。走在石板路上,爬上石頭階梯,兩隻貓上了河堤。漫步河堤上,吹著河上吹過來,帶水腥味的河風,“大姐,冷。你不會想從這裏跳下水,去抓大魚吧!”


    一貓爪招唿下去,“腦子裏想什麽呢?哪家家長帶出來的貓崽,淨想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隻是帶你繞這地方走一圈而己。”


    被一爪子拍倒在地,可憐的梓貓躺地不起,“小白菜啊,地裏長啊,兩三天啊沒了貓娘。”裝可憐,萌貓生存技能發動,這對梓貓來說,熟練得比抓蚤子還自然。


    “要不,我繼續叼著你走?”


    “不用,喵還能走。不用叼。”貓腰一扭,從地上爬了起來,貓頭轉了一圈,梓貓感覺自己這個脖子還有點不舒服。


    給梓貓舔了幾下毛發,老貓領著它繼續在河堤巡視。“好寬的水麵啊,看那!有船,是不是在捉魚啊?”走在老貓後麵,梓貓叨叨的說著不停,老貓沒搭它的話茬。


    從上河堤的地,走出去了幾百米,來到一棵大榕樹下,大樹被種在河堤靠河水的一邊說,樹丫長出老遠,懸垂在水麵上,茂密的枝葉遮擋出個大圓。


    梓貓本著有樹不上王八蛋的心理隱疾,拋下在前麵走的老貓,獨自去爬樹。大榕樹粗糙而傾斜的樹身,對於現在的它來說,就是一條大橋。貓爪勾在這粗樹皮上,噌噌地就上樹了。


    選了一個通向水麵的樹杈,梓貓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走出到樹杈尾,它趴了下來,伸著頭看向下麵,水不夠清。梓貓隻能看一米多深的水底。黑漆漆的,它好像看到了一兩條魚是在那裏浮頭擺尾。


    “你怎麽就爬上來了?”


    盯著水裏大魚的梓貓被嚇了一跳,小腳一滑。老貓搶出去兩步,想去撈起它。就見原來梓貓呆地方,隻有一條毛絨絨的尾巴,盤著樹杈。


    在這樹杈上蕩著秋千,梓貓還不忘看一眼水下的魚,沒辦法這野生的魚該死的肥美。卷成團的梓貓又輕又容易被扒拉,老貓忍著想去再玩兩下的衝動,把它一點一點的勾迴樹杈上。


    “還說自己不淘氣,又是爬樹又是差點掉下水。你這麽小的一隻貓,就不怕下水遊不迴來嘛?”為了防止梓貓再次溜了,老貓張嘴一口下去,叼著它的頭,叉開著貓腳,一跛一跛地走迴去。


    梓貓被含在老貓嘴裏,它也很無奈啊,它也不想這樣啊,歪著腦袋看著前方,四爪乖乖的縮著,發出萌萌的奶貓叫聲。


    “喵不要洗頭,大姐。放喵下來,喵快落枕了。脖子疼疼!”貓頭都快被咬出印,梓貓不停地扭著身子。


    經過梓貓的不懈努力,終於讓老貓因為貓毛撓嗓子眼,把它吐了出來。“你是我帶過的,最難帶的貓崽。”吐著嘴裏的貓毛,老貓再也不想把麵前小貓的頭放迴嘴裏了。


    梓貓也不想再被老貓叼著走,趕在前麵下了樹,“咱們要不要去找你家主人,過來釣魚啊,姐。你看水的有好多魚啊。”


    “你這孩子的事怎麽這麽多啊,就不能乖點嘛,你覺得是個人,他都會釣魚?人類是懶惰的,他們都是用一種叫錢的東西,去換食物。”


    “不~不,看來你還是不了解你家主人。他看起來是不太聰明的亞子,騙一騙就會過來,給咱們釣。”梓貓下了樹,坐在地上搖頭晃腦地跟張某家的老貓,揭露它家主人的真實麵目。


    下樹下到一半的老貓,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梓貓,滿是心疼、可惜,長得這麽好看的貓崽,怎麽腦袋裏,盡是些不正常的想法。“走吧,繼續帶你去逛吧,別再想這些奇怪的東西了,傻孩子。”


    梓貓看這自己想法,沒得到肯定,也就作罷。跟著老貓溜了起來。這河堤說長也不長,隻是以這兩隻貓的短腿來仗量,就有得它們走的了。在梓貓還以為,它就要在這漫長的河邊,走到餓死的時候,老貓拐彎,下了河堤旁的另一個石梯。


    “這是要迴去吃晚飯了嘛,是的話,咱們走快點,喵有點餓了。”梓貓噌噌走快了兩步,跑到老貓麵前,開心地喵著。


    “我不是說過要罩著你嘛,這就帶你去見識一下,我在這的手下。”老貓說完,領著梓貓從一扇破了個洞的玻璃窗,進了一個廠房。


    “姐,這裏是不是有好吃,怎麽有一股很香的味道,不是肉香,也不是零食的香,喵從來沒聞過,好香啊。”梓貓也不等老貓迴答,自己聞著那股香氣,順著氣味傳來的方向,走進黑暗。


    梓貓身影消失了之後,有幾雙綠瞳從另一方向的黑暗裏,亮了起來,一個沙啞的貓聲叫道:“大姐大,你這是把你外麵的私生子領了迴來嘛!?”


    這幾雙綠瞳的主人,走到被從外麵射進來的陽光,照亮的空間前,就停了下來,光線沒能照著它們。其中一雙綠瞳又向前移動了幾步,一個灰色貓頭出現在光線之下,剛才的貓叫聲就是它發出的。


    “灰三,你這又是皮癢了是吧,左腿的毛長出來了?”


    張某家的老貓,走了過去,也不迴頭去看這灰貓,讓黑暗淹沒它的身形,灰貓也隻是低著貓頭,讓它通過,不敢有其它動作。


    老貓深入黑暗找起了,不知道去幹嘛的梓貓,貓眼之下,老貓看到這廠房裏的一排排壇子中,有一個破了的壇子上,掛著一條貓尾,隨著小屁股扭啊扭,也在空中甩著。


    跳上壇子陣列,一個壇子一個壇子跳了過去,站在梓貓旁邊的壇子口上,老貓咬著梓貓的背,把它拖了出來,放在自己旁邊。“你這沒心沒肺的家夥,跳到這裏來幹嘛?怎麽還弄得一身濕噠噠的。”


    老貓想它舔幹淨,但才舔了一舌頭,自己就找已經受不了梓貓身上粘著的東西,還差點這東西的味道給嗆得掉下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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