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樣的日子得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我隻想睡個好覺。”應茹仰天長嘯,就差捶胸頓足了。


    鄒璿想了想,說道:“我有個辦法。”


    “什麽什麽?”應茹仿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從今天晚上開始,八點以後,不,七點以後你就不能喝水了,防止半夜起夜。


    熄燈前半個小時就上床睡覺,爭取在熄燈前睡著,這樣就不怕黑了。


    如果擔心睡不著的話,吃完晚飯後可以去做點兒運動,人一累了,自然就想睡覺。”


    這是鄒璿給自己想到的盡快入睡的辦法,畢竟她不能天天晚上指著聽薛潮給她講故事來入睡,那樣會影響到薛潮的休息。


    應茹略微思索了一下鄒璿所提方案的可行性,隨即一把擁抱住鄒璿,給予其高度的讚揚和肯定,“璿璿你的方法太好了,我今晚就照你說的辦。”


    好不容易盼到的周末,大家卻一個個都縮在了寢室裏麵。


    齊祺誓要把生病期間落下的功課全都補迴來,所以在寢室裏埋頭苦學。


    劉藝歆和應茹因為昨晚都沒太睡好,所以兩個人決定上午繼續補覺。


    李珈沐為了驅散心中的那點子恐懼,決定用追劇的方式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鄒璿則抱著自己的大盆小盆去洗衣房洗自己攢了一周的衣服。


    鄒璿用了一上午的時間總算把這堆髒衣服給洗完了,洗完衣服後她打算和薛潮去食堂吃午飯。


    看著寢室裏其餘四個嗷嗷待哺的人,一個個的完全沒有下床的心思,於是心軟的她表示自己迴來可以給她們幾個帶飯,問她們都想吃些什麽。


    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什麽。


    四個人一致表示吃快餐就行。


    而後,散發著聖母光輝的鄒璿,在四人感激的目光中出了門。


    吃飯的時候,薛潮又是詢問她的睡眠情況,又是從科學的角度跟她東拉西扯些有的沒的。


    鄒璿知道他是擔心她還陷在鬼屋的恐懼中,所以想盡辦法讓她能夠客觀地看待那些虛假的鬼怪,從而達到不再害怕的目的。


    鄒璿清楚自己不管說多少讓薛潮安心的話,估計他也不會信,與其拚命自證,不如順著他的思路走,這樣他才會相信她是真的不怕了,他也能安下心來。


    和薛潮在食堂吃完飯,鄒璿又給室友們打包了飯菜。


    和薛潮分開後,在迴女寢的路上她正好碰到了迴來的黃梓蕙。


    “蕙姐,你迴來了,吃飯了嗎?”鄒璿主動打著招唿。


    “吃完了,你這是替那幾個懶蛋跑腿啊?”


    “反正我也得吃午飯,就順便給她們帶了。蕙姐,孟學長怎麽沒送你迴來啊?”鄒璿露出一抹帶著八卦意味的笑容。


    “他有點兒事,先過去忙了。”黃梓蕙並不接她的招。


    “哦……”鄒璿學著薛潮之前那樣,一個字轉了三個音。


    “我們三個被嚇得昨晚都沒睡好。不像蕙姐你,有孟學長的陪伴,昨晚一定睡得不錯,是不是?”鄒璿挑了挑眉,試探著問道。


    “還好。”黃梓蕙淡淡地迴道。


    “就隻是‘還好’而已嗎?”鄒璿調皮地追問著。


    黃梓蕙轉頭看向鄒璿,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還真是天道好輪迴,如今竟也輪到我被你審問了。”


    “我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等一會兒迴寢室,那才是你真正的戰場。”鄒璿臉色凝重地對著黃梓蕙點了點頭,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有什麽好說的。”黃梓蕙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怎麽沒有,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情意綿綿,難道就沒有……”鄒璿聲情並茂,卻隻把話說了一半,然後拉起長音,自認為渲染得可以了。


    “就是你想的那種,不用明知故問了。”黃梓蕙直接道。


    呃……我想的那種。


    哪種?


    那種!


    難道……她這是變相地承認了?他們倆……


    “不是,蕙、蕙姐,你的意思是……你、你和孟學長,你們……”鄒璿驚訝得打起了磕巴。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黃梓蕙坦然道。


    鄒璿隻是因為受她們這幫人傳染所以也變得有些八卦,於是想和黃梓蕙打趣。


    她以為黃梓蕙會跟上迴的她、齊祺、劉藝歆一樣,迴答“什麽都沒有發生”。


    可……她沒想到的是,黃梓蕙居然大方地承認了。


    不不不,重點好像不在這裏,重點是他們真的發生了。


    “這麽吃驚做什麽,我和他處的時間也不短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都是同道中人,你不應該最懂嗎。”


    鄒璿:不,我不懂!


    “不是的,我沒有……”鄒璿剛欲澄清,就被黃梓蕙給打斷了。


    “在我麵前你就不用掩飾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是沒什麽大不了,但……


    被驚在原地的鄒璿趕忙追上已經走到前麵的黃梓蕙,著急地解釋道:“可我和薛潮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啊。蕙姐,我說的真是真的,比真金還真。”


    黃梓蕙歎了一口氣:好好好,你們什麽都沒有發生,我相信你。”


    真不知道這丫頭有什麽好掩飾的,多大點兒事啊,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嘛,大方承認了,不過就是被人打趣幾句,又不會少塊肉。


    鄒璿又怎會看不出黃梓蕙的敷衍,可是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她糾結的是為什麽自己說的話不被相信。


    鄒璿迷惑,難道真如薛潮所說,隻是她太天真,想法過於簡單,人家說什麽,她就傻嗬嗬地信什麽。


    難道在他人眼中,一對兒情侶發生些什麽是稀疏平常的,什麽都沒發生才奇怪,真的是這樣嗎?


    可是她和薛潮真的就沒發生什麽啊,這很奇怪嗎?


    她不覺得奇怪啊,他們兩個也像其他情侶一樣做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隻是沒到這最後一步而已,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彼此間的感情。


    她知道薛潮想要,她自己也是願意的,隻是她真的還沒有準備好。


    來自家庭近二十年的傳統思想輸入對她影響太大了,所以她真的需要時間一點一點地走出束縛。


    她知道有很多人把這件事看得很淡,但是她卻把這件事看得頂重要。


    在她心中,那件事不僅僅是為了滿足生理衝動、繁衍後代,它更是相愛的一種體現與證明。


    也許有的人甚至不在乎在一起的對象是誰,但是她做不到。


    在她心裏,那個對象除了薛潮,其他人她真的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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