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修後的三中從校門就能感受到它的變化。


    曾經門口的金色校牌,如今被換成了一塊矗立在校門口巨大的石牌,上麵的大字遒勁有力,石牌與圍牆欄杆連在一起,加上前麵的花壇,成為學校的門麵。


    學校裏最大的變化在操場。


    曾經的已然老舊的柏油馬路,換成了嶄新的塑膠跑道,跑道的中央是由綠地和球門組成的一座足球場。


    操場的東側建了一排籃球架,東南角建造了一座標準的籃球場。


    此外,操場西側也放置了一些健身器材,一應俱全。


    校園內的綠化率也有所提高,雖已是深秋,花草植被,依舊透著生機。


    教學樓的裏外都重新刷了漆,看起來煥然一新的樣子。


    至於一些細節的部分,門窗桌椅什麽的,能修的都給修好了,不能修的就給換了新的。


    學校同時增添了一些新的電子設備,還修建了一座圖書閱覽室。


    總之,三中到處是一派盎然的景象。


    這樣的景象自然讓三中的學生也很高興。


    誰不想享受好一點兒的學習環境,學習本就枯燥乏味,尤其是9月一整月都不得不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學習,如今兩下一對比,三中的學生簡直無比熱愛自己的母校。


    不過對高三的學生來說,再好的環境他們也沒空享受,他們的校園生活隻有學習。


    絕大部分的高三學生即使在課間午休這樣的空閑時間裏,也都會選擇泡在教室裏看書刷題,也隻有到了上體育課的時候,他們才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書本。


    薛潮的生日要到了,鄒璿這迴總算趕上了正日子。


    禮物她其實早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隻是她那時的心境和如今的心境卻是大不相同了。


    因為是18歲的生日,比較有意義,薛媽本想邀請親朋好友在酒店給兒子大肆舉辦一場盛大的生日趴,但被親兒無情地拒絕了。


    不過薛潮也沒全盤否認薛媽的idea,他的生日恰好在周日那天,於是他準備辦一個小型的生日會,隻邀請平日裏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同學。


    他當麵鄭重地邀請了鄒璿,鄒璿詢問下才知道他還邀請了幾個平時關係很好的男同學,但是女生裏目前看來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


    鄒璿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說尷尬吧,其實大家都是同班同學,因為薛潮的關係,她和他們還都挺熟的。


    說不尷尬吧,就算他們把她當哥們兒,但她畢竟是一個女生,一群男生裏杵著她這麽個女的,嘮嗑都嘮不到一個頻道上,那感覺還真是有點兒奇怪。


    薛潮應該也看出了她的顧慮。


    “那幾個男生你不也挺熟的嘛。”他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咱們班女生我和她們都交情不深,不知道該請誰好,要不你幫我看看請誰比較好。”


    “你和趙嘉怡、鞠北蓓她們幾個關係不是挺好的嘛,要不我就請她們幾個。”


    鄒璿:“……”


    大哥,究竟是誰在過生日。


    “你自己的生日,想請誰當然是你自己做決定了。”說完,鄒璿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你能不能來?”薛潮目光殷切地看著她。


    薛潮的問話,她既不能不迴答,又不能實話實說,隻能找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先給模棱兩可地搪塞過去。


    “不一定,我們全家那天要去我小姨家聚會,幾點迴家不確定。”


    鄒璿心裏暗歎,再這樣下去,她真怕有一天自己會成了一個小撒謊精。


    她心裏糾結,一時間實在拿不定主意去還是不去。


    曾經的她可以毫無顧忌,可如今的她不得不瞻前顧後,小心地經營這段關係。


    她不想和薛潮牽扯過多,她怕自己會陷得太深。


    可是薛潮什麽都沒做錯,她也不能對他冷漠以待,這段珍貴的友情她還是要維係下去的。


    她決定給自己爭取幾日的時間,理清頭緒,再做決定。


    這些日子,鄒璿一直學著偽裝自己,把自己打造成和以前一模一樣的鄒璿。


    她將滿腹心思藏於心中,讓它們盡量不顯露在臉上。


    她努力地不讓薛潮、不讓任何人看出任何端倪。


    “那我把生日會改在周六那天吧,這樣你就有時間了。”


    “可是你生日明明在周日那天。”


    “那有什麽的,不過就是提前一天過而已。”


    就為了讓她去,薛潮就要提前一天辦生日會,他為什麽要為她做到這個份兒上?


    不管為什麽,她都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從小到大,鄒媽都告訴她,生日不能提前過,但可以錯後過。


    雖然鄒媽也沒說出個具體的緣由來,估計也是她從老人兒那裏聽來的,但是鄒璿一直都引以為戒。


    於是她隻能繼續撒謊道:“那也不行,周六我也沒時間,原本我也打算告訴你,咱們這周的圖書館自習得暫停。”鄒璿邊說邊忍不住搓著自己的手指頭。


    “哦,這樣啊。好,我知道了。我的生日會原計劃是在周日的下午三點開始,怎麽也得到晚上八九點呢,你就稍微早一點兒從你小姨家出來,然後過來一趟,行不?”薛潮耐心十足地邀請道。


    “到時候再看吧,我現在真的保證不了,我不想食言。”


    鄒璿從不喜歡誇海口,尤其是答應別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這一點薛潮也是了解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他也不好逼得太緊。


    剛把薛潮這一波兒送走,那邊孫興凱又來進行第二波兒相勸。


    下午課間,孫興凱晃晃悠悠地來到後麵。


    鄒璿隻覺眼前一暗,抬頭便看見他杵在眼前。


    她以為他是來找薛潮的,便揚起下巴朝著薛潮的座位點了點,道:“他被邢老師叫去辦公室了。”


    孫興凱晃到薛潮的位置坐下,“我不找他。”


    鄒璿見狀便沒再理會,自顧自地鑽研起手中的物理試卷。


    “鄒璿,這周日薛潮的生日會你來不來啊?”孫興凱試探道。


    聽到問話,鄒璿思緒一動,這是來找她的?替他的好哥們來勸她?


    她放下手中的卷紙,對孫興凱也是一樣的迴答:“不一定,我周日有點兒事。”


    “周六去辦不行嗎?”


    “不行。”鄒璿搖搖頭。


    “那你早點兒辦完事然後過來唄。”


    “再說吧,看時間趕不趕趟。”


    “別再看啊,咱們得玩到挺晚的呢,肯定趕趟,你就來吧。”


    “我真的確定不了。”


    說來說去,鄒璿就像打太極一樣,始終沒給個肯定的迴答。


    孫興凱感覺自己就像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抓心撓肝的,誰讓他跟薛潮打了包票。


    孫興凱在得知薛潮的生日會一個女同學都沒有的時候,他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雖然這不是他的生日會,但是他是個喜歡熱鬧、愛玩兒的人,全是一群男生有什麽意思,他們這些人平時已經夠熟的了,到時候玩遊戲也玩不起來啊。


    一想到就幾個大老爺們兒待在一塊兒,頂多嚎兩嗓子的歌兒,再喝喝酒,吹吹牛,真的沒什麽意思。


    要是有女同學在就好了,大家可以湊到一塊兒玩遊戲,玩當下最流行的真心話大冒險,還有數七,輸了有懲罰,這多有意思啊。


    “連鄒璿你都不請嗎?”


    “怎麽可能,當然請了,可是她說她那天有事兒,不確定能不能來。”薛潮無奈道。


    “依我看,她就是看你沒邀請其他女生,到時候就她一個女生在,她覺得尷尬。”


    “可是我沒說不邀請女同學,隻是我不知道該邀請誰好,我都跟她說了,讓她幫忙看著邀請誰好,我就邀請誰。”


    “拜托,大哥,這是你的生日會又不是她的生日會,當然是你想邀請誰就邀請誰,你讓她看著辦算怎麽迴事。”


    “她跟你說得差不多,可是我跟咱們班女生都沒什麽交情,我也不知道該邀請誰好,作為朋友,問問她的意見,她就當幫幫忙嘛。”


    薛潮又道:“算了,要是她都不來,那不如就還咱們幾個吧。”


    “別別別,別算了。”孫興凱極其清楚薛潮就和鄒璿這麽一個女生混得熟,要是鄒璿不來,他也沒什麽興致叫別的女生了。


    “她也沒說不來,這事兒就包在兄弟身上了,兄弟找她談,咱們薛少的18歲生日,成人禮啊,一生隻有這麽一次,有什麽事不能改天再辦,這麽點兒時間還抽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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