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啟明臉色不變,絲毫不意外小老虎的來曆會被發現。


    但既然之前孔虎沒有過問,至少目前是不會有事的。


    至於以後會怎麽樣......


    那時候他修為提升,也不怕小小精怪搞事。


    心念電轉間,李啟明恍然道:


    “可能吧,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確實遇到過一個叫孔虎的中年書生。”


    “當時他身後就跟著一大群虎妖,不過他沒與我說過這事。”


    “這個孔虎是養老虎的嗎?”


    孫全語氣肅然道:“方才鶴公子對兕榮說的的你也聽到了吧?”


    李啟明點點頭。


    他來到這裏的時候就發現孫全了。


    當時這猴子正躲在樹上偷聽的,發現他過來隻是看了一眼,沒有其餘舉動。


    所以他也並未聲張,悄悄走到樹下。


    一人一猴默契地圍觀。


    雖然距離有點遠,但鶴公子說話時沒有避諱的意思。


    甚至有意提高聲量,明顯就是想說與圍觀的精怪聽。


    李啟明六覺不錯,因此也聽得清楚。


    孫全接著說:“那頭蠢虎傷愈後之後消停了一段時間,開始在領地內圈養老虎做實驗,想要培養一批手下。”


    “但實驗並不順利,手下沒搞出來,倒是弄出一群奇形怪狀的老虎。”


    “到這裏也沒什麽事,領地是他的,他愛怎麽搞怎麽搞,其他人也管不著。”


    “關鍵在於,那蠢虎做了實驗就不管後事,導致那群奇形怪狀的老虎跑出來了,在其他領地內搞出不小的動靜。”


    “此事被深受其害的領主捅到榕老爺那,榕老爺勒令孔虎管理好自己領地,孔虎才停止實驗。”


    說完,孫全一頓,指了指小老虎,道:“至於你這小老虎,其實就是孔虎實驗的產物。”


    李啟明問道:“你怎麽確定這就是孔虎培養的,就不能是小老虎自己修煉成的嗎?”


    “你猜孔虎是怎麽做實驗的?”孫全一臉神秘。


    李啟明心下一突,道:“不會是那啥...親身上陣吧?”


    孫全冷笑一聲:“不止如此,孔虎那廝為了此事什麽方法都用了一遍,其相同點是實驗產物帶有他的血肉氣息。”


    “其他精怪隻要聞上一聞,就知道這是孔虎搞出來的。”


    李啟明從懷中掏出小老虎,舉到眼前仔細端詳。


    小老虎是能聽懂人話,隻是見識不夠,沒聽明白。


    此刻正瞪大眼睛,一臉困惑地看著他。


    李啟明其實也不太確定小老虎的來曆。


    小老虎是他從密教實驗室救出來的。


    要說培養,那也是密教培養長大的。


    但密教研究的本就是孔虎的血脈,因此就某種方麵來說,小老虎也確實是孔虎的孩子。


    隻是小老虎歸心之後,又聽話又乖巧,並沒有危險舉動。


    他倒是不至於因為小老虎有孔虎血脈就砍了它。


    更重要的是,留著小老虎還有別的用處。


    李啟明把小老虎塞迴懷中,對孫全道:“孔虎做實驗是多久以前的事?”


    孫全撓著臉龐想了想,道:“我也不太確定,大概三十多年前,不到四十年吧。印象中,那段時間我滿山跑,殺了一批闖進領地的怪虎。”


    李啟明點點頭,時間倒也對得上。


    孔虎也說過他是三十年前的舉人,應該是實驗失敗後,才開始易容深入凡俗界。


    再想到那群虎妖,以及密教妖化的人。


    孔虎的目的,估計是轉變思路,放棄用動物做實驗,轉而啟用凡人妖化。


    對於追求力量的人來說,妖化確實是一條快捷經。


    都不用孔虎多費心機,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實驗品自己闖進來。


    再加上十多年前密教的到來。


    孔虎甚至都不用自己動手,密教就會幫他完善妖化實驗。


    李啟明整理了一下信息,問道:“最近這段時間,山林中可曾發生過什麽事嗎?”


    孫全卻並未立刻迴答。


    他眉頭皺起,雙手抱臂,上下打量這位問題多多的凡人兄弟。


    此時想來,自從認識開始,好像就一直是孟德兒在問他問題。


    他也有問必答,幾乎把老底都漏了。


    相對的,他對孟德兒的底細卻是什麽都不知道。


    說不定連這名字都是假的!


    孫全臉色驚疑之色漸起,忽而一拍大腿,喝道:“不行,你得先迴答我,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哎,這是反應過來了呀。


    李啟明雙手一攤,語氣無辜道:“我叫孟德兒呀。”


    孫全一下一下地拍著大腿,連聲道:“不對不對,這是名,還有字呢?”


    李啟明神色尷尬,目光躲閃。


    在孫全愈發危險的眼神中,隻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嘴角微動,低聲道:“¥&。”


    “什麽?”


    “&%。”


    “大點聲,沒聽清!”


    李啟明破罐子破摔:“字草皮。”


    孫全一愣:“字什麽?”


    李啟明惡狠狠地盯著孫全,大有你敢再多嘴就撕了你的打算。


    孫全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估了幾句,隨後拍了下李啟明的肩膀,訕笑道:


    “別介呀,你之前問了我這麽多問題,我不都照實迴答了嘛。”


    李啟明又盯了孫全一會,確認此事糊弄過去了,這才“哼”的一聲,道:“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


    小小潑猴,隨手拿捏!


    孫全先是探頭掃視一圈,這才湊近李啟明,神神秘秘地道:“這消息還是我從娘親那偷聽來的,你可別說出去咯。”


    見李啟明點頭,這才低聲道:“前些天,榕老爺把一塊仙人石碑運出山林了。”


    說完,孫全滿眼期待地看著李啟明。


    他當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可是嚇了一大跳。


    那可是仙人石碑耶!


    仙人之威,驚天地泣鬼神,一劍斷山河。


    該是很等風光!


    可恨他溜進去這麽多次,竟然一點蹤跡都沒找到。


    否則說不定能參悟一二,學幾個仙人法術。


    到時候還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娘親也休想留住我!


    李啟明內心毫無波瀾。


    不就是緣石碑嘛,有什麽好驚訝的。


    他麵無表情道:“還有呢?”


    孫全神情一滯,難以置信地道:“你這是什麽表情?那可是仙人石碑!”


    李啟明輕歎一口氣:“孫兄,其實我有件事一直瞞著你。”


    他背手側過身,微微仰頭看著月亮:“其實我就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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