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來到包廂後,見薑堰已經到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查到什麽眉目了?”


    雖然她的語氣跟之前差不多,但薑堰卻一眼看到了她泛紅的耳垂。


    他的眼神微深,這是害羞的人才有的身體反應。


    她一向清冷不羈,誰能讓她臉紅?


    那輛車上的人?


    阮星眠沒等到他開口,疑惑看去,發現他看著自己,不由問道:“看著我做什麽?”


    薑堰眼神恢複到正常,淡聲道:“沒事,我隻是在迴憶調查到的東西,該怎麽跟你說。”


    “想怎麽說怎麽說。”阮星眠坐在椅子上,眉眼平淡。


    “我之前不是查到南大裏有個負責看管資料的文員後來去了南大做檔案管理員嗎?我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扯,我查到這個文員之前還有一個相好,可是對方的身份卻有些神秘。”


    “我查了很多資料,但都沒查到對方是誰,但我綜合了所有線索,得出在榆城第七人民醫院著火的當天,他也在醫院,而且還跟那個文員在一起。當時他還參與了救火,手臂還被燒傷了。”


    “燒傷?”阮星眠過濾了一下自己來南大後遇到的人,沒有這號人物。


    “對,聽說是一片巴掌大的燒傷,現在留下的痕跡應該是一個圓形。”薑堰說著,還將自己拿到的相近照片給她看。


    阮星眠點頭,“還有其他發現嗎?”


    薑堰嘖了一聲,“當然有。當晚的火勢幾乎燒了一夜,可有一個護工說,他看到那個人拎著一個醫藥箱出去了,說是文員受傷了幫她看看。但奇怪的是,文員沒多久就迴來了,護工還關心地詢問她傷勢怎麽樣,文員愣了好幾秒才說沒事。”


    “而那個相好之後就再也沒出現在醫院過,連後麵醫院做人員清退的時候,文員抱了一大堆東西也不見相好來接,大家一問才得知他們分手了。之後,文員就去南大,一直到現在。”


    阮星眠聽完後,所有的疑惑都落在了那個相好身上,“那個相好就什麽消息都沒查到?”


    “對,我已經盡量在打聽了,可很多人都說對他印象不深,應該是一個很普通的人。”


    阮星眠卻覺得沒那麽簡單,“我之前跟那個檔案員交手了,是她主動找上我的,而且她還拿走了我的頭發樣本,不過這幾天我都沒聽到動靜。”


    薑堰覺得很奇怪,“從調查線索來看,她跟你並沒有舊怨,為什麽要做這些?這不是側麵證明當年的事,她也有份!”


    “是啊,所以我想看看她的下一步要做什麽。”


    薑堰看她那麽淡定,又想了想最近她狂掉的馬甲,他忍不住說道:“老大,你該不會是又在做什麽危險計劃吧?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冒險,現在那群人在暗,我們在明,你暴露越多的底牌,會讓他們越忌憚,說不定最後直接憋大招,插你要害!”


    阮星眠卻淡然道:“放心,迄今為止暴露的底牌,隻是讓他們知道我比以前更有價值,吸引他們來主動找我,其他的報名底牌,我並不打算暴露。再說,錢向梅已經忍不住試探我了,說明她身後的人對我忌憚了。”


    “可這樣不怕打草驚蛇嗎?”薑堰有些擔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隻有知道對手是誰後,才能精準打擊,而且我還有個猜想,錢向梅跟她的相好未必是真的分開了,說不定兩人一直保持著某種關係。”


    阮星眠說著,又想到了一個可能,“你找人查一下近十幾年,所有在手臂上做過修複手術的人。對方身上有那麽明顯的印記,不可能任由它留下,肯定會想辦法去除。”


    薑堰聞言,目光瞬間幽亮,“好,這件事我順著這個方向再去查,那錢向梅那邊?”


    “我來盯,反正她已經將目標落在我身上了,我看看她會鬧出什麽動靜來。”


    “好。”薑堰點頭,但還是有個疑問,“老大,雖然這些調查都有進展,但我始終有一點不是很明白。十幾年前,你爸媽應該沒有如今的成就,為什麽有人會大費周章地把你從你爸媽身邊帶走?”


    這也是阮星眠沒想明白的事。


    “我知道還需要查嗎?”


    想著,她不禁又想起喬家篡改她信息的事,或許明天會有進展。


    正事談完後,薑堰開始試探她了。


    “老大,我聽說你有未婚夫了,還是傅家那個太子爺,這是真的嗎?”


    阮星眠側眸看他,“是,你怎麽問起了這個?”


    薑堰的手指把玩著茶杯,笑得有些漫不經心,“但我覺得他不適合你,傅家內部的人雖然不多,但畢竟是百年世家,底蘊深厚,就衝傅斯硯自己就被人算計險些喪命這一點來看,我擔心他護不住你。”


    “我不需要任何保護,我自己就能保護我自己。”


    薑堰的指尖微微一頓,這句話聽起來沒毛病,可他是跟阮星眠配合了好幾年的人。


    所以一下從這句話裏得到了信息,她並不排斥與傅斯硯在一起,並且有信心應付那些人。


    “老大,你並不需要成為任何人的附庸品,為什麽要答應聯姻?”


    阮星眠沉默了。


    腦海裏突然閃現過了很多與傅斯硯相處的畫麵,以及他今晚說的話。


    片刻後,她淡聲道:“聯姻也不代表我會成為誰的附庸品,或許我隻是覺得跟傅斯硯聯姻會很不錯。至少,跟他待在一起時,我覺得很安寧。”


    薑堰手裏的杯子發出了輕微的脆裂聲,杯子沒碎,但裏麵的茶水也滲透出來,濕了他的手。


    他一邊拿紙擦拭,一邊笑道:“可未必是他,不是嗎?”


    阮星眠斟酌了一下,“是,但也不是,不過你不用在意這件事,不管以後我會不會聯姻,我依然是你的老大,你依然要為我辦事。”


    翌日。


    阮星眠依約來到喬欣妍所在的醫院為她治傷。


    剛來到喬欣妍的病房門外,就看到門外已經守著好幾個記者了。


    見她一來,紛紛上前拿出話筒詢問她。


    “阮小姐,請問你這次是受程先生邀請來為她未婚妻,也就是你的妹妹看病,這是真的嗎?”


    “阮小姐,聽聞程先生最早的未婚妻是你,但因為後來你要認祖歸宗,覺得配不上他,所以才把他讓給了你妹妹喬欣妍小姐,請問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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