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眯著眼睛道:“哦?西寧公主汙蔑朕?”


    趙瑾芷連忙迴答:“西寧公主不顧嘉貴妃娘娘的質問,嘴裏仍在說著皇上包庇質子,謀害西池國三皇子,嘉貴妃娘娘氣不過,所以才讓下人掌嘴。”


    西寧公主第一個站起來:“你說謊!我沒有這麽說!”


    趙瑾芷無辜地看迴去:“臣女沒有說謊,臣女說的,句句屬實!”


    “你個賤人!你敢汙蔑我?!”西寧公主口不擇言,倒像是氣急敗壞。


    李清揚嗬斥道:“寧兒!坐下!”


    嘉貴妃心裏是有些震撼的,她沒想到趙瑾芷扯起謊來也是這麽義正言辭。


    趙瑾芷這麽說,難道是為了討好自己?趙瑾容已經許配給別人,丞相府的嫡女隻剩一個趙瑾蘭,可是她沒有長相和頭腦,不適合洛兒。


    倒是眼前的趙瑾芷,洛兒一向喜歡,看著頭腦還不錯,樣貌也可以,好歹現在也是個郡主,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嘉貴妃心裏算盤打得叮當響,那邊皇上也計劃得門清,他且不管趙瑾芷有沒有添油加醋,但是近日他能感覺到李清揚的試探和懷疑。


    既然已經有隔閡,就不能全然不顧,最起碼要達到製衡的狀態,這是從小學習的帝王之術了。


    於是皇帝裝出生氣的樣子,重重一拍桌子,厲聲問道:“你說的當真沒有半點假話?!”


    趙瑾芷麵不改色:“沒有!”反正沒有任何的證人,嘉貴妃應該還不至於蠢到自己拆自己台的地步。


    老皇帝陰沉著臉,掃量著在場的人,而後將目光落在李清揚身上:“二皇子,你看誰像是真話,誰像是假話?”


    李清揚當然不會承認西寧公主說了大不敬的話,這可是要影響兩國邦交的。


    “皇上,寧兒她雖然性子任性些,但是絕對不會說謊。”李清揚說道。


    皇上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趙瑾芷。


    趙瑾芷很聰明,立刻就接話說道:“臣女與西寧公主無冤無仇,何苦要汙蔑公主。實在是公主口出不遜,臣女同嘉貴妃一樣,氣不過才會這般。”


    嘉貴妃知道趙瑾芷這是把自己也拉出來,於是也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說道:“皇上,臣妾也是為了我們皇家的麵子啊,西寧公主她言語難聽,臣妾警告多次無用,這才讓人懲罰的。”


    西寧公主本就一肚子氣,見嘉貴妃惡人告狀,更是控製不住自己:“呸!你們兩個狼狽為奸的狗東西!我做事向來敢作敢當,豈容你們造謠!”


    當著皇上的麵大罵郡主和貴妃,這樣的蠢事也隻有她能做得到了。趙瑾芷心裏冷笑。


    “放肆!”皇上陰沉著臉,手中的念珠都給摔了出去。


    還沒有人敢在他的麵前如此放肆,不過一個西池國的公主,當真是無法無天。


    天子一怒,沒有人不會害怕。西寧公主也被這老皇帝的氣勢嚇住,愣愣地不敢再說話。


    李清揚意識到事情不對,趕忙站起身擋在西寧公主麵前:“皇上,寧兒她不懂規矩,還望皇上息怒。”


    “寧兒,還不認錯?!”李清揚對著身後的西寧發脾氣。


    西寧公主見李清揚對自己這麽冷麵,一下子紅了眼眶,賭氣般嘟囔著:“我沒說錯,憑什麽認錯?二哥哥這麽兇寧兒,你也不相信寧兒嗎?”


    李清揚皺著眉頭,看著西寧公主的哭臉,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嚴厲:“不要再胡攪蠻纏!”


    西寧公主見李清揚不似平常一般見自己哭會來哄自己,更加氣不順:“我沒說錯!三哥哥怎麽死的到現在也沒查出來,還有李清夜那個窩囊廢,到現在也沒有被懲處,你還相信他們嗎?”


    西寧公主指著皇上,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氣勢,反正自己是西池國的公主,就算犯罪,也應當由西池國來懲處,她不怕帝丘國的人。


    “寧兒!”李清揚氣急,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西寧公主眼中噙著淚,高昂著頭,反倒更像是公主了些。


    趙瑾芷和嘉貴妃在一旁不說話,靜靜等著皇上的反應。


    “西寧公主,你好大的膽子,如你所說,朕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了?“皇上嗬問道。


    西寧公主壯了壯膽子:“那皇上可否把這些事情解釋清楚?”


    李清揚拽了拽西寧公主的衣袖,緊跟著也說道:“皇上,寧兒不懂這些事情,小女孩之見,皇上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沒想到西寧公主並不順著李清揚的話往下說,而是反駁道:“我是女子,二哥哥看不起我,但是我也是西池國的公主,我現在為了調查清楚三哥哥的死因,這有何錯?”


    李清揚一時之間也沉默了,他看著西寧泛紅的倔強的眼睛,不知道說些什麽。


    他沒有看不起她,他隻是想保護她,也想保護西池國。


    趙瑾芷看著全部沉默的場麵,察覺到是時候說話了,於是小聲說道:“皇上,臣女有一個辦法,能讓公主打消對皇家的敵意。”


    嘉貴妃看向趙瑾芷,心想你還想怎麽樣?


    皇上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說來聽聽。”


    趙瑾芷低頭,而後自然地說道:“既然公主覺得西池國三皇子另有死因,我們可以允許公主自行調查。”


    皇上還以為趙瑾芷能有什麽高見,原來是這種沒用的法子,要是能查出來,何必要等到現在死無對證?


    西寧公主氣憤道:“你當本公主自己查不出來嗎?總會有線索的,找到殺害我三哥哥的兇手,西池國不會放過他!”


    這話意有所指,像是說給在場的皇上聽的,聽得皇上的心裏也很是不舒服。


    “二皇子,你也這麽認為?”皇上還是給了李清揚一個機會,他想知道,李清揚到底會不會也在懷疑自己。


    李清揚這裏進退兩難,他知道老皇帝多疑,若是應了,怕是很難得到合作的機會,他一定會處處掣肘自己,但若是不應,寧兒的性子怕是更難挽迴。


    心裏歎了一口氣,李清揚一抱拳:“迴皇上,清揚認同寧兒的話。”


    西寧公主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又趕忙擦去,還是有些賭氣。


    皇上眯著眼睛,連說三個好,心裏堵著一口氣,氣李清揚的不識抬舉。


    正巧,這時從外殿進來一個侍從,附身在皇帝耳邊說了幾句話,趙瑾芷聽不見,但是大概是什麽內容早就明白了。


    她在宮內為李清夜出獄鋪路,而李清夜的師父則在宮外為他的出獄造勢。


    能壓倒皇上的,隻有百姓。


    百姓們的懷疑與不滿,任何一個帝王都不能忍受,何況是多疑多慮的老皇帝。


    聽完侍衛的話後,皇上嘴角反而勾起來一個輕笑,看來李清夜命不該絕啊,既然李清揚如此不識抬舉,又這麽忌憚李清夜,那還不如將他放出來與李清揚掣肘。


    “百姓們都在坊間傳言,李清夜是被冤枉的,他其實才是瘟疫的功臣,二皇子,你當初舉報李清夜的罪行,可是卻遲遲拿不出來證據,朕怎麽能夠處決質子呢。”老皇帝言語溫和,似是在故意氣李清揚。


    李清揚聽完這番說辭果然有些生氣,百姓們怎麽會傳出這種流言,不是已經讓那個人堵住官府和百姓的嘴了嗎?!


    “皇上,這件事陳家村的人已經供認不諱,這就是鐵證!”李清揚說道。


    趙瑾芷知道老皇帝現在已經不打算再幫助李清揚除掉李清夜,也知道離李清夜出來隻差最後一把火了,於是搶先說道:“屈打成招也算是證據嗎?!二皇子怕是不知道,在我們帝丘國,向來是沒有屈打成招的冤假錯案。”


    這一番話嗆得李清揚臉色爆紅,如果不是在這麽多人麵前,他真的想將這個壞事的女人掐死。


    李清揚現在有多生氣,老皇帝現在就有多解氣。李清揚有多恨趙瑾芷,老皇帝就看趙瑾芷有多順眼。


    “永寧郡主,當時瘟疫一事你是自願前往,也算是對這件事來龍去脈比較了解,你覺得這中間可有什麽冤情?”老皇帝語氣溫和地對著趙瑾芷詢問。


    趙瑾芷不卑不亢地迴道:“皇上,臣女當時見百姓們被瘟疫折磨得不成樣子,是質子找到了解決瘟疫的藥方,百姓們才能夠避開更大的折磨,質子從始至終一直盡心救人,陳家村的村民們也不計前嫌救助鎮上的百姓,依臣女隻見,這其中必有冤情!”


    “況且,二皇子從西池國遠道而來,又沒有親眼目睹瘟疫的發生和消失,怎麽就一口咬定質子懷有害人之心呢?”趙瑾芷冷眼與李清揚對峙,絲毫不輸氣勢。


    老皇帝看著趙瑾芷反懟李清揚,簡直就想拍案叫好,他讚許地看了趙瑾芷兩眼,心道怪不得溫禹對這女子青睞,看著氣勢,倒真擔得起太子妃的名號。


    “郡主就這麽肯定?”老皇帝問得不痛不癢。


    趙瑾芷點頭,一臉堅定:“臣女願為質子擔保,如有罪責,願一同承擔!”


    這句話話音剛落,溫禹就衝了進來:“父皇!”


    看到身旁的趙瑾芷,溫禹焦急地向皇上說道:“父皇,芷兒她剛才說的話都是因為一時衝動,父皇不能讓芷兒擔責啊!”


    老皇帝看著兒子這為了女人不管不顧的樣子有些恨鐵不成鋼,嘉貴妃拽過溫禹,小聲說道:“洛兒,你什麽都不知道,來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出去!”


    溫禹這邊還堅持著:“不,父皇,不管質子是否清白,這些都可以徹查,兒臣可以去查,芷兒與此事無關。”


    老皇帝看著溫禹就來氣,他不理睬溫禹,隻對著趙瑾芷說道:“郡主剛才說的話作數?”


    趙瑾芷沒有一絲猶豫:“作數,臣女願為質子擔保。皇上,藥方是質子親手擬出來的,到底有什麽問題,相信質子一查便知,臣女鬥膽,請求皇上放出質子,允許質子親自去查辦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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