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芷向來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於是她對著城主說道:“城主放心,我會和城中的百姓說明白。”說罷。她就在仆人的帶領下,向著城門口走去。


    城門口人山人海,許多百姓站在門前,口裏高喊著:“抗議!”眾人七嘴八舌,無非就是排擠陳家村,不同意將路打開,更有甚者,還帶頭說將路封死。


    趙瑾芷示意打開城門,然後就走了出去。


    百姓們一見趙瑾芷一個女流之輩,更是膽大,叫囂聲一時之間達到頂點。


    “各位百姓!我是丞相府四小姐,也是永寧郡主,打開陳家村的路是我提起的,大家有什麽異議嗎?”趙瑾芷說道。


    “有!”人群中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說道:“陳家村瘟疫橫行,郡主為什麽要讓陳家村的人和我們有接觸?”


    “是啊,現在城中的瘟疫都控製不住,要是再和陳家村的人有聯係,那不更是死路一條了嗎?”


    “郡主怎麽會懂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難處,我們為了維持生活,付出了多少?現在一場瘟疫,家家都入不敷出,你讓我們怎麽活!”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趙瑾芷一直耐心地聽著,待眾人說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我知道現在大家有困難,我們都希望能夠躲過這次瘟疫。”


    這話說得還算合人心意,所以百姓們都不再說話,靜靜地聽著趙瑾芷接著說。


    “我既然來到這裏,那就是和大家一起共同麵對這一切。瘟疫這次很嚴重,如果我們不能盡快找到藥方,死的人會越來越多,我們會永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趙瑾芷的這兩句話讓百姓們十分認同,大家都點點頭,應和道:“是啊,沒有藥方,大家都得等死。”


    人群沉重的氣氛讓趙瑾芷也有些難過:“宮裏的禦醫現在白日醫治病人,夜裏翻看醫書,但是還是沒有頭緒。”


    “萬事皆有源頭。既然瘟疫是從陳家村傳出來的,那麽我們也隻有去陳家村,才能有希望查到解決瘟疫的辦法。”


    趙瑾芷頓了頓,見人群的反應沒有剛才的激動,才接著說道:“我保證,打開道路之後,不會讓陳家村的村民們出來,隻要我們進去就夠了,大家意下如何?”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良久,那個高高瘦瘦的青年才說道:“好!希望郡主能夠說到做到。”


    趙瑾芷點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解決瘟疫的辦法。”


    就這樣,趙瑾芷說服了城中的百姓,待眾人散開,城主從門內走出來:“郡主真是聰明大義,老夫佩服,佩服。”


    趙瑾芷也不倨傲:“城主過譽,還請城主趕快加派人手,把路打開才是。”


    “好,我這就去辦。”城主說道,然後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隻是,誰去陳家村呢?”


    陳家村被外界傳得那般可怕,想來是沒有人願意去的。


    趙瑾芷應該是早就想過這個問題,她淡定地說道:“我去。”


    城主不再說話,行了個禮就下去著手辦事去了。


    與此同時,流雲鎮裏,溫禹發現了趙瑾芷是假的。


    氣急的溫禹將客棧翻了個底朝天,他嚴刑拷打假的趙瑾芷,但是那人應該早有準備,已經服毒自盡了。


    溫禹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來到了重雲鎮,打聽趙瑾芷的下落。


    城主府。


    溫宸和溫禹不期而遇。“皇兄,你是來查看瘟疫情況的嗎?”溫宸打著招唿。


    這一世的溫宸沒有喜歡趙瑾芷,因此和溫禹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


    溫禹點點頭:“是你放她進來的?”


    溫宸腦子有一些轉不過來,這幾天他一直在打聽趙瑾柔的下落,反應有些慢:“誰?哦,你說的是永寧郡主?”


    溫禹皺著眉毛:“我不是說過不準她進城嗎?”


    溫宸一攤手:“皇兄,人家手裏拿著聖旨,你自己抗旨我管不著,但是你不能讓我和你一起抗旨不尊吧?”


    溫禹被抗旨二字噎得說不出話來,拂袖想走。


    偏溫宸還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道:“皇兄,我聽說郡主想要去陳家村,估計這會兒在收拾東西呢。”


    溫禹怒然轉過頭,原來她這樣騙自己,還是為了李清夜!


    還在陳家村照顧趙瑾柔的李清夜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溫禹記恨至此。將趙瑾柔抱迴來之後,趙瑾柔的性子就像喝醉了一樣,胡言亂語,又蹦又跳,好生活潑。


    李清夜隻得陪著她,寸步不離。


    “神醫,這趙姑娘怎麽會變成這樣?”村長看了一眼院中的趙瑾柔,擔心地問道,聞著這姑娘身上沒有酒氣啊,怎麽一副醉態?


    李清夜看著趙瑾柔,轉而說道:“村長,你可曾見過一種類似蝴蝶的飛蟲?”


    村長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李清夜說的是什麽樣子的蟲子。


    “我將它畫下來,你找幾個村民去抓來一隻吧。”李清夜說道。他覺得趙瑾柔脖頸上的叮咬與那飛蟲有關係。


    村長點點頭:“好,沒問題。”


    不一會兒,李清夜就將那飛蟲的樣子畫了出來,還不忘叮囑村長不要讓人被它咬到。


    村內的人們都十分相信李清夜,因此他指派的事情,大家都第一時間去辦。


    趙瑾柔纏著李清夜玩得不亦樂乎,終於累了,昏睡過去。李清夜將她抱到床榻上,又不放心地查看了一下脖子上的叮痕,發現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再把把脈,確定沒什麽問題之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村民們照著李清夜的圖去後山很快就抓到了一隻一模一樣的飛蟲。罩在紗網裏,李清夜打量著飛蟲的樣子。


    突然,李清夜說道:“村長,可還存有幻葉?”


    村長迴道:“有有!我這就去拿來!”


    “嗯。”李清夜繼續打量著飛蟲,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


    等村長拿來幻葉之後,李清夜將幻葉放進紗網裏,盯著飛蟲。


    “神醫,你這是?”村長有些不理解,幻葉本來就不夠用,現在還拿來喂蟲子?


    李清夜默不作聲,隻見飛蟲慢慢地爬到了幻葉的身上,然後幻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


    村長看見這一幕不禁睜大了眼睛,什麽蟲子這般厲害。


    李清夜這才說道:“果然如此。”


    村長不明所以:“神醫,這是怎麽迴事?”


    “我之前在書上看到過記載,有一種飛蛾,叫醉蝶,相傳它們以露水為食,身上帶有令人迷醉的粘液。如果人被它叮咬一口,就會陷入醉酒的狀態。”


    李清夜繼續解釋:“幻葉本身就帶有幻毒,被此種飛蛾的粘液沾上,應該是兩兩相蝕,才會枯萎。”


    村長聽明白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之前我們這裏從未見過這種醉蝶。”


    李清夜看著醉蝶沉思道:“也許,它就是瘟疫的源頭。”


    村長震驚地打量著眼前的醉蝶,這麽美麗的蟲子,會是如此可怕瘟疫的來源?


    “將它磨成粉,我想試著配藥。”李清夜說道。


    聞言,村長心裏一陣激動,他知道憑李清夜的性子,沒有把握的話不會亂說,既然他說有希望,那就證明是真的有戲!


    “好!我這就讓人去多抓些來,給您磨成粉。神醫,還有其他需要準備的嗎?”


    李清夜搖搖頭:“其他的我自己來準備就好。”


    村長眉開眼笑地跑下去了,他的陳家村,終於有救了!


    趙瑾柔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頭疼的不行,就像是喝了一晚上的酒一樣。“嘶,這是什麽人間疾苦。”一醒來,就開始吐槽。


    花妹驚喜地說道:“大姐姐,你醒啦?”


    趙瑾柔這才注意到床邊的小男孩兒:“恩恩,辛苦你了。”這孩子,竟然一直在這裏守著我。


    花妹羞澀地笑笑,低下頭幫趙瑾柔拿來外衫。


    穿好衣服,趙瑾柔走到外麵,見院子裏沒有一個人,有些好奇地走出門,結果發現街上也一個人也沒有。


    “咦?其他人呢?”趙瑾柔問道。


    花妹拉著趙瑾柔的手:“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裏了。”


    趙瑾柔在村子裏一直晃蕩著,轉過一個彎,就見前麵烏泱泱圍了一大群人。好家夥,怪不得其他地方見不到人影,敢情全村的人都擱這兒呢?


    湊上前去,隻見人群中間是一個村民和村長,以及李清夜幾人。


    “這是幹嘛呢?”趙瑾柔小聲問身邊的人。


    還沒等人家迴答,李清夜就突然轉過頭來:“你醒了?”


    這是什麽耳力?趙瑾柔訕笑:“嗯。你們在這做什麽呢?”


    李清夜對她舉了舉手中的藥粉:“解決瘟疫的藥。”


    趙瑾柔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瘟疫都解決了,我是睡了一個月嗎?


    村長笑著說道:“神醫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本事,實在是厲害。”


    趙瑾柔走到中間,發現在村長身邊的村民是一個身患瘟疫的人,他的身上、臉上都是膿包。但是臉色卻好轉很多,和正常人一樣。


    李清夜淡淡說道:“再過幾天,這些膿包就會消退了。”


    那人感激地站起身來連連鞠躬:“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李清夜擺擺手,寫了一副藥方遞給村長:“村長,按照這上麵寫的製藥吧。”


    村長接過一看,上麵寫的都是村中生長的一些草,平時根本沒有人注意,現在全被李清夜拿來當了藥。


    本來他還擔心買不到藥,就算有藥方也不能有用,沒想到李清夜竟然會用他們唾手可得的東西找到治療瘟疫的法子,簡直就是天神派下來拯救他們陳家村的!


    周圍的村民親眼見證這奇跡的一幕,都感激地跪下:“謝神醫救命!謝神醫救命!”


    李清夜抬抬手,小五幾人見狀也上前扶起村民們。


    村長熱淚盈眶:“幾位神醫,你們真是我陳家村的救星呐!今晚,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犒勞幾位神醫!”


    村民們都應和,紛紛說著自己家裏還有什麽吃的喝的,熱情像海,洶湧澎湃。


    趙瑾柔第一次被這麽多人圍住,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身旁的李清夜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然後拉著她離開了人群。村民們也都識相地讓出一條路,不打擾兩個人。


    “怎麽了?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趙瑾柔看著眼前的小河,她穿著村子裏的衣服,但是難掩出眾的姿色。


    李清夜低頭,認真地看著趙瑾柔的眼睛:“昨天的事情,你忘記了?”


    趙瑾柔腦海中閃過一些片段,好像自己親了他?不怪她想不起來,實在是一喝酒就斷片。


    “咳咳,昨天,我是不是…是不是…”趙瑾柔磕磕巴巴,不好意思問出來。


    李清夜彎彎頭:“你親我了。”


    !這麽直白的嗎?趙瑾柔低頭。


    “你還抱著我,說你喜歡我。”


    趙瑾柔無地自容。


    “你還問我要簪子,說要一直戴著。”


    真的沒有個地縫兒什麽的嘛?


    趙瑾柔羞得不敢抬頭,李清夜卻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要她正視自己:“你都忘了嗎?”


    說罷,李清夜還露出一種傷心的眼神,趙瑾柔頓感自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渣男。


    “沒忘!我就是有點想不起來了。”這有區別嗎?


    李清夜笑了笑:“那你可要說到做到。”


    趙瑾柔點點頭:“好好。”嗯,不對,我說什麽了?


    李清夜不再理會蒙圈的趙瑾柔,他一把將她攬進懷裏,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容,實在是腹黑。


    這傻姑娘,怎麽這麽好騙,看來得時刻保護她,要不然被人家騙走了怎麽辦?


    趙瑾柔渾渾噩噩地被李清夜抱了一會兒,而後才反應過來:“我昨天是怎麽迴事,怎麽像喝醉了一樣?”


    她就隻記得自己和李清夜在後山看小飛蟲來著。


    李清夜說道:“你被醉蝶咬了。”


    “醉蝶?”


    李清夜解釋:“就是昨天看到了那隻小飛蛾。”


    原來它叫醉蝶,還咬了自己。趙瑾柔無語,真是女配走哪哪不順,去個後山,還被小蟲子給咬了。


    李清夜笑著繼續說道:“托你的福,我也順利找到了解決瘟疫的辦法。”


    趙瑾柔一愣,繼而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就隻是倒黴被咬一口,你就別給我臉上貼金了。”


    李清夜迴道:“你是我的福星。”


    嘿喲,你的人設不是高冷瘋批反派嗎?咋個這麽能言善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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