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白菜三毛一斤……看來這個姐姐不僅學會了滿嘴跑火車,還有了某種讓她不得不忌憚的優勢。


    不過沒關係。時安沁微微勾唇,她早已經把這個草包女給徹底擊敗了,隨便時笛再怎麽折騰也沒關係。


    時安沁左手舉著手機,依然不露聲色地甜甜笑著,右手在自己胸口摸了摸,取出一個精緻閃亮的項鍊。


    「姐姐,我馬上就到機場了,今天我要去義大利參加國際比賽了,這場比賽是很重要的,我都有些擔心呢。」


    「不過,爸爸很疼我,特意把這條項鍊送給了我,當做平安符。」


    「姐姐,我不僅僅想要爸爸疼我,我還想要你的祝福,有家人的支持,我一定能奪冠的!」


    說完,時安沁雙眼微眨,期待地看著時笛。


    看到時笛的臉色果然倏地變了,時安沁才滿意地彎起了眼睛。


    「那條項鍊是哪兒來的。」時笛聲線緊繃,聲音之下藏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小笛,你別生氣,安沁她不知道這條項鍊的來歷。」另一道聲音插了過來,勸說著,「安沁她隻是想要你給她鼓勁加油而已,你聽話,其它的先別說,好好祝福一下你妹妹吧!」


    「小叔?」時笛這兩個字咬得輕忽。


    她不用再問了。


    聽時崇山的話,她已經確定,時安沁脖子上那條眼熟的項鍊,就是她母親和時彥秋結婚時戴的那條。


    母親過世後,所有與母親有關的遺物全部被時笛妥帖收在她自己的保險箱裏,這條項鍊絕對在其中。


    可是現在,卻被時彥秋送到了時安沁脖子上。


    時笛咬了咬牙,直接掛斷了視頻通話。


    在她掛斷後,手機屏幕上卡了一瞬,留下通訊斷掉之前最後一幀畫麵,時安沁一臉無辜惶恐的表情,在追問時崇山這條項鍊的來歷。


    時笛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唿吸都在顫慄,她必須現在就迴時家找迴自己的東西。


    時笛狂摁電梯,離開了傅氏大樓。


    掛斷電話後,時安沁把手機摁在胸口,無聲地笑了笑。


    時笛在的那個地方,應該是傅氏大樓吧。


    雖然不知道時笛為什麽會去那裏,但是不要緊。


    等她的海王等級上升,擊敗另外幾個海王女,時笛就得乖乖滾出傅家,給她讓位。


    當初會給時笛和傅翎牽線,也是因為她那時沒有把握戰勝另外幾個海王女,所以把這個草包姐姐推過去,占著傅翎妻子的位置。


    沒想到傅翎還真選中了時笛。


    不過,他倆的緣分既然是她時安沁牽的,那要剪斷也不過是一句話之間的事。


    時笛走後,秘書鄭琴謹慎地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傅總,夫人讓我告知您一聲,她有急事先迴去了。」


    傅翎的筆尖頓了頓,良久後,平穩地「嗯」了一聲。


    時笛迴到住處,徑直從保險櫃裏翻出時家那個保險箱的鑰匙,疾風一般又迅速沖了出去。


    直到坐在去往時家的計程車上,時笛才想起來,她沒有關家裏的那個保險櫃。


    時笛撫了撫額,打了個電話給鄭琴。


    「鄭秘書,請你幫我確認一下,傅總是不是還在辦公室。」


    鄭琴恰巧剛從辦公室出來,立刻答道:「在的。」


    「好,麻煩你幫我轉告他一聲,下班之前我會來找他,一起迴家。」


    鄭琴臉可疑地紅了紅:「……嗯。」


    掛斷電話,鄭琴如實轉告了傅翎。


    收到迴答之後,鄭琴才退迴秘書室,眸光晶亮地開始打字。


    【菠蘿:這次我是有真糖了,齁甜,很大一口……】


    時笛放下心來,收起手機。


    她得把事情在四點之前解決了,然後提前迴住處收好保險櫃裏的東西,再去傅氏接傅翎迴家。


    時笛盯著計程車擋風玻璃外,越來越熟悉的通往時家的路,眼神越來越冷。


    係統冒了出來,一向元氣滿滿的聲音有些沮喪。


    「宿主,檢測到您現在心情波動很劇烈,是不是因為沒有成功阻止掠奪者去參賽的事?宿主對不起,現在我們的氣運還是太低了,影響不了掠奪者行事的結果。」


    時笛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它在說什麽。


    時笛搖了搖頭,不在意地用心音道:「不要緊。而且,並不是完全沒有影響。」


    「啊?」


    「時安沁去參賽,首先代表的是學校。應該送她的是學院的院長,可是院長沒有來,取而代之的,是我小叔,你以為這是為什麽?」


    係統不懂。


    「我小叔是a大的知名教授,在學術界有一定的聲望。他會出現在這裏,就是在給時安沁撐場子。什麽情況需要他撐場子?一定是因為時安沁的出國名額出了問題,院長不認可,我小叔給她走了關係。」


    「原本,她是風風光光享譽出國,現在卻是靠後台靠手段出國,甚至還惹惱了院長……你說,這中間沒區別?」


    係統終於明白了。


    原來人類的氣運是這麽用的,看似簡單的社交關係,會帶來潛在的這麽大的改變。


    「可是宿主,您現在為什麽還是不高興呢?」而且,不高興的程度是極其。


    時笛沉默了一會兒。


    「你們ai不會懂的。」


    遺物隻是死物,但卻寄託著一個人存在過的證明,以及對這個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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