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露怎麽可能會按照慕斯言說的做。


    一旦她有什麽異樣的表現,很可能引起別人的警覺。


    慕斯言拗不過她,隻好答應晚上兩人都去赴約。


    好在男女麻將室都在一個大廳中,就算有什麽突發事件,他也能及時趕到。


    夫妻倆裝作若無其事,上午去騎馬,吃過中午飯休息了一會兒,下午去泡了溫泉。


    臨近吃晚飯前,將山莊逛了一圈。


    吃過晚飯,好戲正式開場。


    蘇白露、朱太太、劉太太、阮太太組了一桌。


    慕斯言那邊和齊先生幾人組了一桌。


    春草抱著一壺茶,時不時地給蘇白露和慕斯言倒茶。


    蘇白露叮囑過了,今晚都不喝會場的任何飲料。


    這水是她從空間中拿出來的,絕對沒有問題。


    她們打的不小,今晚蘇白露的運氣不錯,才打了半個小時,就贏了將近五百大洋。


    除了朱太太,阮太太和劉太太的麵色不大好。


    蘇白露看了半天,終究不確定,這倆人到底有沒有問題。


    至於那個朱太太,十之八九不大對勁兒。


    幾年前,樓蘭舟有一批貨被北川的人劫走。


    而朱家正是做運輸生意的。


    商人多渠道,且大多重利,很難說這裏麵沒有他們的手腳。


    至於他此次牽線的齊先生,蘇白露總覺得此人身上有一股匪氣。


    蘇白露借著喝茶的空檔向四周瞄了一眼。


    麻將場中氣氛熱烈,來來往往斟茶倒水的仆人很是殷勤。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這個山莊說起來也不是很大,按照住宿情況來說,能容納的客人加仆人約莫上百人就住不下了。


    南川人愛打牌是出了名的,此刻光是麻將場就坐了十幾桌,加上仆人的數量,也有將近百來人。


    等於說,整個山莊的人基本都聚集在這裏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蘇白露越贏越多,約莫有一兩千大洋了。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阮太太和劉太太輸得有些受不了了。


    阮太太將手中的麻將往桌上一仍,開玩笑似的抱怨道:“慕太太牌技好,運氣一向不錯,本以為這次有朱太太鎮場子,咱們能少輸一些,沒想到朱太太手氣差了些,累得咱倆也等著喝西北風。”


    劉太太接過話,“看來,今天是贏不了慕太太咯。”


    兩人不滿朱太太一直給蘇白露喂牌,以為朱太太為了討好蘇白露,拿她倆當冤大頭。


    蘇白露拿出懷表一看,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對兩位發牢騷的太太笑了笑說道:“咱們也玩了不少時間了,要不先休息休息,吃些宵夜,過後要不要接著玩,諸位說了算。”


    蘇白露說完,想看看各方的反應。


    輸慘了的阮太太和劉太太有些猶豫,她們今晚已經輸得太多了。


    根本超出了她們的預期。


    阮劉兩家雖說在南川有點勢力,家底卻沒那麽厚。


    再者,她們出來玩,都是拿的自己的嫁妝來玩的。


    一晚上,她們每個人已經輸了五六百大洋,這麽多錢,都夠整個家族一年的花銷了。


    這兩位還沒說話,朱太太說道:“自然是接著打,我和阮太太、劉太太輸了不少,好歹給我們個找迴場子的機會。”


    蘇白露笑笑,“我自然是聽大家的。”


    經過這一試探,蘇白露基本上可以確定,阮太太和劉太太沒什麽問題。


    朱太太的嫌疑更大了。


    幾人商定好稍微休息一下再接著打。


    蘇白露借著冷,想迴去加件外套。


    帶著春草剛走到門口,就被朱太太攔了下來。


    “慕太太這是要去哪兒?”


    蘇白露搓了搓胳膊,說道:“夜露更深,有些冷了,迴去加件衣裳。”


    朱太太忙說道:“這還不簡單。”


    囑咐身旁的小丫鬟:“聽老板說,這樓上有新毯子,去拿幾條下來。”


    蘇白露隻好作罷。


    朱太太挽著她的胳膊,她朝外麵看了一眼,四下黢黑一片。


    門口卻有人把守著。


    蘇白露不解地問道:“怎麽還要人守著,我記得白天好像是沒有人的。”


    朱太太笑道:“慕太太是第一次來這邊,怕是還不知道,這山裏野獸多,白天尚且安全,晚上須得人守夜,不然危險的可就是咱們了。”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蘇白露笑道:“原來如此,老板費心了。”


    劉太太和阮太太去休息室吃宵夜去了。


    蘇白露吩咐春草裝了一盤朱太太吃過的紅豆糕,踱步到了慕斯言身旁。


    慕斯言的運氣也不錯,桌前堆滿了銀元。


    見她來了,漫不經心丟出一張牌。


    “七筒。”


    蘇白露撿了一塊綠豆糕喂給他。


    紅豆糕,略幹,慕斯言接過蘇白露手上她喝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


    齊先生見狀,揶揄道:“慕先生好福氣。”


    “七筒。”


    慕斯言笑了笑,將手中牌推倒。


    “胡。”


    齊先生點了根雪茄,看了慕斯言一眼,歪嘴一笑,“狡猾的慕先生。”


    蘇白露一度懷疑慕斯言這斯會記牌。


    她站在慕斯言身後,從沒見他輸過。


    且好幾次另外兩人點胡也不見慕斯言胡牌,好似隻盯著那個齊先生。


    慕家別墅


    上午,順子得了慕斯言的吩咐,馬不停蹄地迴到城裏。


    他沒有直接迴慕家,而是換了身衣服,做了一番喬裝打扮,直奔督軍府。


    他本就是督軍府的人,為了協助慕廳長到了慕家。


    是樓督軍和慕廳長的傳話人。


    他們之間有專門的暗語。


    慕廳長在山上說的話,代表山莊有情況,需要大量支援,夜裏行動。


    當樓蘭舟聽聞順子的消息的時候,眉頭一皺,喊來幾個心腹,迅速製訂了作戰計劃。


    夜晚,一行人配備重裝,由樓蘭舟帶頭,快速朝著山莊的方向移動。


    樓蘭舟從國外進修迴來,接手樓家後就製定了訓練計劃。


    他參照國外的練兵形式,根據國內現狀進行改進,培養了一批單兵作戰能力極強的人。


    可惜要防備的人太多,軍費也有所不足,不能批量訓練。


    樓蘭舟和慕斯言計劃,等徹底擺平兩川,再培養一批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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