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警察廳辦案,閑人後退!”


    警察廳的人從圍觀的群眾中開出一條路,帶頭的隊長見了慕斯言,上前打了聲招唿。


    “慕先生!”


    慕斯言點了點頭。


    隊長安看見上摔成一團的兩人,問道:“慕先生,可是這兩人鬧事!”


    看見那男人身上的製服,他愣了了一下。


    這人還是他們自己人!


    作為巡檢廳的隊長,一眼就認出了這人穿的是舊款的製服。他們最近做了新的製服,有些辦事員比較愛惜,不排除偶爾穿著舊的製服公幹。


    這些廳裏都不管。隻要不偷奸耍滑,誰管他穿新的還是舊的。


    可現在他恨不得把這小子皮扒了!


    慕先生在文人界頗有名聲,既然敢叫他們過來,想必錯在這小子身上。


    不知道他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犯在了慕先生手上,可真叫人為難。


    隊長左右為難,一個是自己人,辦了影響警察廳的聲譽。一個是文壇名人,不辦到時候這件事情鬧大了,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再說,慕先生和他們廳長有點交情,要是得罪了慕先生,到時候也沒啥好果子吃。


    權衡了半天,隻能辦這個蠢貨了!


    “把人銬起來!”隊長一聲令下,幾個辦事員將地上的男人銬了起來,連帶著滿臉是紅點的胖女人也被烤著。


    大家看見她的真容嚇得齊齊往後退了一圈。


    有人尖叫道:“這個女人...她是不是得了天花!”


    蘇白露見引起了恐慌,趕緊高聲喊道:“別慌!不是天花,就是不知道什麽過敏!”


    要是天花,這個女人也沒力氣活蹦亂跳。


    百姓聽了她的解釋,見她和那個叫慕先生的男人絲毫不怵,心中稍定。


    遠遠地接著吃瓜。


    隊長初聽到天花的時候,也是一個哆嗦。


    要是天花的話,他們這麽多人,可都完了。


    不說他能不能熬過,到時候天花擴散,他也難辭其咎。


    好在不是,他鬆了一口氣。


    問慕斯言:“慕先生,這個人犯了什麽事兒?”


    慕斯言說得比較客觀:“方才接到我夫人的電話,讓我來一趟。”


    “剛到店鋪,就見到這位辦事員要製裁我夫人和表妹。”


    “此人見了我,說我夫人和表妹犯了罪,先是威脅在下不許多管閑事。聽聞在下報了警察廳,又言語反複,說是搞錯了。”


    “我便起了疑心,果然發現他的製服是假的,恐怕這辦事員的身份也是假的。”


    眾人一聽,都是一驚。


    “怎麽可能?怎麽會有這種事情?”


    “這警察廳的衣裳不都是一個樣嗎?”


    “是啊,沒看出來是假的!”


    慕斯言接著道:“除了偽造製服,不知警察廳可有查過真製服是否外流,被不法分子利用。”


    慕斯言指了指他露出的半個領子,“外麵的製服是假的,裏麵的製服確是真的。”


    圍觀的百姓也不信。


    “年輕人苦無遮攔,警察廳的製服怎麽可能外流?!”


    “說得對!要是這樣,豈不是人人弄一套衣裳就能當官爺。”


    “有道理!這種話可不能瞎說啊!”


    “...”


    隊長聽了也皺了皺眉頭,“慕先生,絕對不可能,我們的製服內衫都會定期檢查,絕對不對出現外流的情況。”


    隊員們也紛紛站出來反駁他:“隊長說得對!”


    “咱們每隔半個月檢查一遍,前不久才檢查的,怎麽會有人弄丟!”


    “就是,況且咱們的製服也不帶迴家,每天用完了鎖在警察廳的櫃子裏,怎麽可能會丟!”


    人群中一個新晉辦事員越聽心裏越咯噔。


    仔細朝著地上男人的內襯的衣領瞅去,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麵對大家的質疑,慕斯言沒有慌,仍然慢條斯理地說道:


    “假製服的肩章處有一縷絲線顏色不對。”


    隊長和隊員們仔細看去,果然不對!


    警察廳的辦事員的製服上都有一個政府的徽章,徽章中間的一抹黃色格外鮮亮,那是用金線繡上去的。


    那件兒假的,那抹金線的地方乍看沒什麽區別,再仔細一看,黃色的部分暗淡不少,就是普通黃色絲線的褪色的顏色。


    隊長承認,這件兒製服是假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這確實是假的。”


    證明了這一點兒,警察廳身上的汙名被洗脫了。


    看地上那個被拷住的男人,倒有幾分順眼了。冒充警察廳辦事員,和他們警察廳有什麽關係,隻能怪這個人太壞了!目無法紀!


    百姓聽聞這外頭的製服真的是假的,紛紛議論紛紛,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前兒一個辦事員還在我家外邊巷子裏巡邏,不會是小偷假冒的吧。”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有點奇怪,我們巷子也有,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哎呀,這可怎麽辦才好,是人是狗弄件兒假衣裳都能扮成警察廳的人。”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警察廳的人這麽好冒充,咱們的安全怎麽保證?”


    隊長聽著百姓們的抱怨和懷疑,差點頭都打了。


    抹了把頭上的冷汗,狠狠地踢了一腳被拷住的男人。生恨這些人怪點子多,可把他們害慘了。


    隊長清了清嗓子,向百姓解釋:“大家別慌,這樣的必定是極少數。不過既然發現這個隱患,我們警察廳一定會想辦法解決的。請大家放心。”


    百姓見他說的信誓旦旦,稍微放心了一些。


    心中對慕斯言的說的內衫是真的一事,倒是有幾分信了。


    “這位先生說內衫是真的,這怎麽解釋?”


    隊長被打臉一次,不太敢輕易說話了,看著慕斯言。


    慕斯言隻對他們說,“是真是假,隊長一看便知。”


    隊長派人將男人的外衣扒開,俯身上前查看。


    隊伍中的新晉辦事員也按捺不住跑了出來。


    其他辦事員異樣地看著他。


    新晉辦事員一看這大小,還有袖口的一處墨跡,正和他丟的那件兒一抹一眼。


    兩腿一軟,就要癱倒。


    另外一個辦事員扶了他一下,見他麵色不對,心裏咯噔一跳。


    悄聲問他:“怎麽迴事?”


    新晉辦事宴看了扶他的辦事員一眼,苦著臉搖了搖頭。


    自行走到隊長麵前,支支吾吾地開口:“抵著,這件兒內衫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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