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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為了沈綾珠笑,宋淵換了個話題。


    “京府小姐可以和陌生男子單獨聊天?”


    沈綾珠歎了口氣,才迴答“除非是自己爹爹不然單獨見麵都不行,莫說什麽聊天了。即便是同自己兄長也要有婢女在身側才行。”


    “那可就有趣了,今兒個,我在禦花園邊上看能不能看到你,沒想到一個漂亮的小姐倒是走過來和我閑聊。”宋淵笑著晃晃腦袋。


    又接著說“若不是恆名過來了,恐怕還沒脫身。”


    “可是穿著淺色長裙,笑意很溫婉的?”沈綾珠眉頭蹙得緊,一時間猜測道。


    宋淵詫異“正是。”


    “你知道她叫什麽嗎?”


    宋淵半眯著眼睛,想了會“她一口一個雯瑤的。”


    對上了!


    沈綾珠眼中閃過一絲光芒,眉頭鬆下“安王小姐,黃雯瑤。”


    宋淵點點頭,顯然是不感興趣。


    “恐怕她是瞧上你了。”語氣竟然有一些哀怨。


    宋淵正欲說什麽,就聽見繡簾在說“公主,我們該迴去了。”


    聲音不大,但是因為周遭安靜,所以即便是離得有些距離,但是還是聽到了。


    宋淵隻好不舍得又抱住沈綾珠“等我迴來,莫要把我忘了。”


    沈綾珠聽得眼睛又泛紅“你若是不早些迴來,我就把你忘得一幹二淨。”


    宋淵輕笑一身,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盒子。


    盒子不大,有些長,跟筷子差不多的長短。


    “有了這個你就不能忘記我了。”


    沈綾珠接過盒子,正欲打開,卻被宋淵阻攔。


    “迴家在看。”


    說完,就笑著看沈綾珠帶著繡簾幾人離開。


    沈綾珠迴頭看去,隻見他站在院子門口,身子似乎被黑夜浸透,越走越遠,他的身影也淡得再也看不清。


    迴了正廳,宴會還在繼續,盒子給了繡簾保管迴到了座位。


    “元珍,你可迴來了。”一坐下就聽見黃雯瑤那充滿著柔意的聲音。


    溫柔又不做作。


    隻是,懷疑她看上了宋淵的沈綾珠卻覺得這聲音刺耳,不禁撇眉“怎麽?”


    怕是料到沈綾珠的冷淡,黃雯瑤並未有什麽惱意“我一人坐在這兒可無聊了。”


    許是喝了些酒的原因,黃雯瑤臉上顯出了紅暈,瞧著醉人。


    “和你左手的姑娘說話不就行了?”沈綾珠本是在說黃雯瑤下的女子。


    “這桌位隻有我一人,哪來的姑娘?”黃雯瑤笑盈盈的。


    沈綾珠聽著,突然笑道,看著黃雯瑤的左手“黃籮珊坐在你左手都沒有氣你坐了她的位置,你倒是還說看不見她。”


    黃雯瑤看了眼自己左邊,空無一人的位置似乎吹著寒風。


    “元珍,你逗我呢?”神色未變。


    沈綾珠冷哼一聲“我說黃籮珊,好好好,彩蝶。”似乎是在和黃籮珊對話一般沈綾珠改了口“你臉上手上怎麽了?怎麽被咬成這樣?大冬天的沒有蚊子啊。”


    又嘲笑的說“你這是怎麽了?瑾王死了,保了你一命,你就跟在黃雯瑤身後跑?你這一整天怎麽都跟著她?”


    黃雯瑤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見沈綾珠說得像真的一樣,不禁縮縮脖子。


    “元珍……”黃雯瑤聲音有些慌張。


    沈綾珠置若罔聞繼續說“你怎麽不說話了,誒誒,你別衝動,你把手從黃雯瑤脖子上鬆開,不要開玩笑。”


    黃雯瑤聽著脖子真的覺著一冷,驚唿出聲。


    這一聲驚唿不算大,但是周遭的都聽到了,詫異的看著她。


    她扯扯嘴角“雯瑤失禮了。”表情楚楚可憐,不時看了眼沈綾珠,又縮迴目光。


    沈綾珠沒有在意的隻看著前方的表演,眼底卻帶著嘲笑。


    手段真是低劣,這些都是前世沈綾珠見多了的。


    幾人也不知道情況,看著黃雯瑤的樣子也隻以為沈綾珠欺負了她,不過也不在意。


    見幾人都繼續聊著,沒有再在意她,她才轉過頭看著沈綾珠“元珍這是……彩蝶郡主都死了,怎麽會在這裏?”


    “你怎麽知曉黃籮珊死了?”沈綾珠緊緊的看著她,目光逼人似乎想看穿她不可。


    黃雯瑤依舊在笑,心裏卻道糟了。


    “我瞧著她沒有來,而且瑾王府已經被抄了。”黃雯瑤遲疑道“難道她沒事,那真是太好了吉人自有天相。”


    沈綾珠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宴會結束,沈綾珠讓燈影給皇帝說自己的猜測,畢竟黃雯瑤的反應太反常了。


    迴了沈將軍府迴了自己的朱雀院,沈綾珠徹底放鬆下來。


    泡在熱水裏,手裏拿著味道已經淡得隻有湊近才能聞到的香囊。


    這還是第三個香囊了,是柳絮沒有還給宋淵的那個。


    待躺在床上,沈綾珠才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


    一打開盒子,一股弄弄的安神的香氣撲鼻而來。


    麵上是一張字條,拿開字條下麵放著香餅。


    是花合成的花餅,放在香爐裏點燃,不光可以讓屋子裏是著味道,還可以熏衣裳。


    盒子裏有十個,個個都隻有成年男子大拇指頭的大小。


    沈綾珠無聲的笑著,又拿字條來看。


    字條上寫著這個香的用料,又看都最後宋淵寫著“別忘記我”


    一時間心裏暖暖的,伸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封信,把字條和信放在一起。


    “倒是有進步。”沈綾珠說得是字,宋淵這幾日不是習武就是看書寫字,自然是有大大進步。


    沈綾珠趴在床上,神色帶著些悲意。


    本以為等了兩個多月就能常見到宋淵了,不說天天都見,至少一個月能見著十幾次,沒想到又要分別了,而且還是四五年。


    到底是四年還是五年,連個準信都沒有。


    將東西收好,把字條和信放在枕頭底下,又摸到枕邊的那條早就繡好的腰帶,心裏念叨不知幾年後宋淵歸來是否還會合身?


    這邊沈綾珠在床上悲傷,宋淵則在羽衣樓裏受罰。


    因為今日偷跑出去,被罰和羽衣樓的人對打,十個人中,不打敗五個不能休息。


    宋淵知道他今日是不能休息了。


    趴在地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拿著劍一躍而起,狠狠地擊向對方。


    “再來!”


    莫嵐風站在旁邊喊道“小子!度給我提上來,就你這樣是為了當草包打啊?”


    話音剛落,宋淵又被擊飛。


    宋淵牙齒將下嘴唇咬破,身子晃蕩地站了起來。


    雖然是身子不穩但是聲音依舊有力“再來!”


    不知道摔倒多少次,宋淵終於沒了力氣。


    莫嵐風搖搖頭,給宋淵喂了顆藥提著宋淵的衣領就走了。


    這一走,就是四年後再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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