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幾次相處時,是在傅紹庭的住處,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到深夜,氣氛曖昧到了極限的邊緣,成年人的欲望都要在空氣裏勾出絲來。


    傅紹庭率先喊停,叫了車派人送她迴去。


    連個吻都沒有,但就是彼此都能感知到對方焦灼的渴望,傅紹庭終究是克製到了極點,沒有讓這把火燒著,隱忍著撲滅了。


    淩悠然自己也明白,他那時露出的欲望,隻是酒精上頭,荷爾蒙作祟而已,外加一些長時間保持單身留下的生理需求方麵的空虛感。


    不過,淩悠然也慶幸傅紹庭選擇了送她迴去。否則,欲望衝動後的第二天早晨,她一定會後悔,因為一旦兩人因欲望衝動發生關係,她和傅紹庭現有的相處模式一定迴不到過去了。


    這份奇特的友情,她也很珍惜。


    在她的所有社交關係裏,傅紹庭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因為稀缺性和唯一性,才奢侈而昂貴,才更應該珍惜不是嗎?


    有句話叫,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淩悠然在成年後第一次,如此清晰而明白了作為成年人所要承受的義務——克製自己的欲望,她很慶幸自己做到了。


    畢竟成年人的世界不隻有情愛而已。


    “在想什麽?”


    向迴憶蔓延的思緒,在對方聲音沉沉的問詢中,悵然地中斷了。


    淩悠然恢複一貫的活潑語氣,喝完了手裏還剩下半口的涼掉的濃縮咖啡,“沒什麽。我要迴去工作了。你早點睡。”


    說完,沒聽到他的迴應,就匆匆掛斷了。


    因為,她怕再持續下去,傅紹庭會察覺出她變得緊張的氣息,會發現她的破綻,洞悉她的弱點。


    但其實,自己在他眼裏,早已藏無可藏。


    在跟旁邊剛認識的當地人打完招唿後,淩悠然在咖啡杯下麵留下一筆小費,灑脫自如地走出了咖啡館,外麵的陽光真好。


    雖然快要到五點了,但是當地的太陽遲遲不落山,要到七點才會開始夜幕降臨。


    迴酒店就一條街的距離,斜對麵,有個抱著吉他擺攤賣唱的留學生在唱林宥嘉的《天真有邪》,歌詞唱出來的那一刻,淩悠然想把身上所有的錢給他讓他別唱了。


    歌詞在狠狠嘲笑她。


    【我已經 不能用單純的語氣 再唱情歌


    雖然表麵上 我還是完整 那個我


    可是身體


    有一顆 我從小仰望 的星星 悄悄殞落


    愛情的神經 以後 一快樂 就難過


    會撒謊之前 有句話 再不說


    讓你笑過 就沒勇氣赤裸


    你可知道 對我做過 什麽最殘忍


    就是你 狠狠把我 一夜之間 變成了大人】


    酒店裏,助理打來了催急電話在找她,淩悠然扔下一張一百麵值的小費,踩著七厘米的切爾西鞋飛快走向酒店,生怕自己走慢一步,那個歌手還要為她再唱一首《成全》。


    可是她成全了誰呢?


    她的成全,又換不來傅紹庭的海闊天空,因為他早已不能愛,最後落得個兩個人都孤獨的結局。唯獨那一個被牽連的無辜女人,得到了所有愛的補償。


    會議前,淩悠然給沈般般發了條消息,才把手機交給助理。


    第二天是照常的一個工作日。


    下午三點,沈般般離開辦公室,去幼兒園裏接雙胞胎放學。昨天是宋寒周接送雙胞胎,今天輪到她接早早允允。


    雙胞胎已經五歲了。


    大女兒馥馥也已經在上小學了,三點半放學,今天去上馬術課,所以就由傅戚朝那邊接送,陳雯舒的兒子盧卡和馥馥上同一個馬術課,一起接送方便。


    還有一個宋競,在天城上大學,已經不太需要管了,他現在是一家遊戲公司的初始創始人,除了上學,工作也開始了,隻有節假日會迴來。


    早早是兒子周般衍的小名,因為出生的早,宋寒周就隨意給他取了個昵稱。


    允允是小女兒傅般宜的小名,允是允諾的允,宋寒周最疼這個小女兒,什麽要求都會答應她,所以沈般般就開玩笑叫允允算了。


    允了,允了,可不叫允允嘛。


    沈般般也知道,宋寒周最疼允允的原因,還是因為允允長得最像她。沈般般自己看小女兒一點點長大,也覺得很神奇。


    允允跟她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也因為這個原因,傅家更是加倍疼小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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