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半,一家四口分頭行動出門。


    沈般般和《前瞻》記者約了采訪,上次那位叫遊筱的記者邀約後,她拖了一個多星期才給對方迴複。《前瞻》的總部就在錦城。兩人約了上午十點見麵。


    她順路,就把要去學校的宋競捎上了。


    至於馥馥,則跟著宋寒周去了集團。小孩子更喜歡那裏的遊樂設施,宋寒周還專門請了一個私人嬰幼師陪她玩,工作帶娃兩不誤。


    原本以前期待的二人世界,從三口之家變成了四口之家,這是宋寒周始料未及的。他尚在猶豫適應階段,沈般般更快進入了這種生活。


    忙忙碌碌,也算有條不紊。


    當然,這都是歸功於請的養娃專業人士。


    萬能助理林渠自然不用說了,跟著宋寒周那麽多年,百萬年薪,且年年有分紅,辦事牢靠,忠心耿耿,一個人頂三個,是最得力的助手。


    保鏢藍辛,從以前保護沈般般開始,現在負責馥馥的安全,偶爾充當保姆。還有司機兼保鏢林滿,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除了這些硬性配置人員以外,吃的有營養師,穿的有搭配護理師,身體健康方麵有蘇箏負責,文化興趣愛好上也要考慮加進來。


    林渠拿了一堆私教的資料給他過目。


    宋寒周想起以前自己的童年和少年時期,基本都是各種私教、陪練,在商業應酬、私宴和諸多活動中穿梭。


    宋家和周家就他一根獨苗,兩邊的老人都把他看得很緊,幾乎沒有一點童年的樂趣,他的任務就是成為一個出色的接班人,什麽都要優秀。


    桌麵上放著一堆私教的資料,有球類運動的,馬術訓練的,古典音樂戲劇的,潛水的,連雪地滑板的也有,基本上如今小孩子涉及到的項目該有的都有了,簡直讓人挑花眼。


    宋寒周揉揉眼角,“先收起來,給般般看看,讓她挑吧。”


    男人體會到了當父母的不容易。


    光是給孩子挑興趣愛好的培訓,比開一天的會還累。


    林渠看到自家老板為這種事情頭痛,覺得有趣又違和,“宋競的網球打得很好,興許可以給他找網球教練。”


    他也就是這麽隨口一說,宋寒周點了點頭,想起上次跟宋競打球。


    宋競說自己的網球是在國外學的,還打過青少年組比賽,所以才能打得那麽好。他就算是想走網球運動員這個路子,也完全沒問題。


    林渠又接著說道:“除此以外,宋競對遊戲也很感興趣。《七使者》這個遊戲,他打進了全球玩家排行榜前一百,排在八十八位。是遊魔公司的忠實粉絲。”


    宋寒周往後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指間在桌麵上悠悠地一點一點,“李莫思那邊提交的三周年活動方案我看了,邀請九十九位玩家現場對抗,以全球直播的方式尋找第七位使者的彩蛋,想法不錯。不過……”


    “你不想把第七位使者公之於眾?”林渠猜出了他的疑慮。


    宋寒周淡漠的眉眼間閃現一絲蒼白,那是過去的迴憶在作祟,她不在的五年裏,他用盡了一切方式想要留下她的痕跡,包括把她的個人形象用程序和數字寫進一款遊戲裏。


    在這個世界觀宏大的、塑造了無數空間的遊戲裏,無數玩家都在追尋的一個秘密——第七位使者,被他藏了起來,從未被人找到過。


    除了遊戲的開發者知道她在哪裏,無人可以在那個虛擬的世界裏找到她。


    那時候,深陷在現實絕望裏的宋寒周,癡狂到跟遊戲世界裏的一堆數字對話。


    “她是我的私人珍藏。”宋寒周否定了李莫思提交上來的活動方案,讓她重新寫一個,不要以“第七位使者”為引子。


    因為,他容不得任何人對她的覬覦和分享。


    他不想把她公之於眾,至少現在,他的獨占欲依舊不鬆懈。


    無論是現實世界裏的她,還是虛擬世界裏的她,都獨屬於他一人。


    剛把車開到學校的沈般般,在下車前,看到手機裏跳出來一條短信。


    這麽早,不用看就知道是誰發來的。


    【我想你了。】


    膩歪的很,三個字裏,每個字透著一股心心念念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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