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還沒走!還待在別墅裏做什麽!剛才小姐跟你說的話全部記住!你賤不賤惹她生氣!你有什麽資格讓她生氣!”


    一串炮仗似的咒罵當頭砸下來,把無力的沈般般砸暈了。


    對著顧珍兇神惡煞的臉,她忍著身體的不適,向她解釋了幾句,“小姐讓我安守本份,不要亂說話。”


    聽了由來的顧珍,咄咄逼人的臉色稍微放鬆,她又打起了其他的算盤,攤開手道:“鍾管家給你的錢呢?”


    “我不知道。”沈般般搖搖頭,“是小希跟他結的。”


    顧珍一巴掌狠狠拍在她的頭上,“你個小賤人,還防著我了是吧!要不是我給你介紹這筆生意,你能掙得到這份錢?這麽自私,你有沒有把我當你媽,你怎麽不去死啊你!”


    沈般般被打偏出去,撞上了旁邊巨大的沙漠仙人掌,又長又尖的刺立即紮進了她的肉裏。


    她咬牙,忍住疼痛:“我會把我那份錢給你。小希的錢是她的。”


    “這還差不多。”


    顧珍轉身離開前,惡狠狠瞪了她一眼,“趕緊迴家。看了你就煩。這種都是貴人有錢人的地方也是你能來的!”


    “媽。”


    沈般般在後麵叫住她。


    昏暗的角落裏,她單薄的身影與陰影融為了一體,無處安放的絕望濃得化不開,可無人看見。


    她張了張嘴,聲音哽咽:“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顧珍頭也沒迴,嗤笑道:“你死了我就少操點心了。養你這頭白眼狼有什麽用,把你養這麽大得不到任何迴報,我真是倒黴!”


    腳步聲遠去。


    沈般般對家人父母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剛才問顧珍也隻是為了確認這一點。


    從來沒被愛過的人,連希望都是奢侈的。


    轉身之際,沈般般這才發覺,有個人一直站在盆栽樹後麵。


    “三少爺,你怎麽在這裏?”她很疲憊地垂下頭,把眼淚擦幹。


    傅熹禹聲音裏照舊是三分輕薄,七分譏諷:“看笑話。”


    沈般般走到吊燈下麵,被淡黃色的光照亮了半邊身體,她雪白的臉上凝起一種平靜至極的表情,沒有受到侮辱後的憤怒和自卑,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請問你看夠了嗎?”


    她還刻意說了“請”字,無謂地直視他。


    一瞬間,傅熹禹的注意力被她千山暮雪般寂靜的眼眸吸了進去,尷尬地移開臉,說了句:“沒意思。”


    沈般般勾起唇角,“不好意思,我這垃圾一樣的人生的確沒辦法給你助興。”


    傅熹禹被她光明坦蕩地懟的啞口無言,這個小丫頭什麽時候說話這麽厲害了,夾槍帶棍的,完全沒了以前那副唯唯諾諾乖巧聽話的樣子。


    沈般般從他麵前走過。


    傅熹禹伸出手臂,攔住了她的去路,將她用力按在牆邊的角落裏,她嬌小的身子瑟縮在他身下,頭發上還有股好聞的氣味。


    他俯下身,手掌揉過她的臉頰,在看到那個紅手印時眼睛眯了眯,向下摸到光滑的脖頸,手指一下下撩撥,“你的身體可以給我助興,我們繼續昨晚沒做完的事……唔!”


    他的手被她手臂上的仙人掌刺刺到了。


    傅熹禹抓起她的左手臂,密密麻麻十幾根紮在肉裏麵,“靠,紮這麽多刺你不說?”


    說完,不顧沈般般的抗拒,不由分說地把她往樓上拉,推開了傅戚朝的書房,“二哥,給她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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