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般般從未見過他這麽生氣的樣子。


    即便是在同床共枕的時候,男人的霸道裏也總是飽含著溺死人的溫柔。她明白那隻是出於生理本能的溫柔,而非是情感上的愛護。


    可現在,他卻像一匹狼,殺氣騰騰的眼神,露出狼王的獠牙,仿佛要撕裂她。


    沈般般心髒收縮,被恐懼包圍,為自己剛才那句挑釁他的話付出了代價,趕緊解釋道:“宋先生放心吧,我對其他男人不感興趣。”


    下巴上的力道鬆了鬆,宋寒周眼裏的寒意褪去,勾起薄唇,幾乎要貼上她的嘴角,“你隻對我感興趣?”


    沈般般盯著他臉上不明意味的笑意,男人這是在調戲她嗎?


    她慢慢地眨了眨酸痛的眼睛,心裏並沒有高興多少,垂下了眼瞼,很識趣地說:“我好像沒資格這麽說吧?”


    “知道就好。”


    男人鬆開了她,坐正迴去,抬起手敲了兩下車窗。


    守在外麵的林渠坐進駕駛座,開始啟動車子。


    沈般般一看車子啟動,立馬急了,“這是要去哪裏?我要迴家。”


    宋寒周把她按迴到座位裏,“恐怕你今晚迴不去了。我要確認一件事情。”


    這種行徑跟綁架有什麽區別?


    車子已經打開,車門被鎖上了,又不能跳車,沈般般沒有辦法,不掙紮了,背對著他憤憤嘀咕道:“已經結束了還要確認什麽?”


    聽到她不高興的抱怨,宋寒周多看了她一眼,就被她衣角上的血跡吸引住了,瞬間想起了結束關係那天公寓門口的那幾滴血,“這血哪裏來的?”


    啊?


    沈般般被他突然的發問,忘記了要說出口的話。


    男人深邃的目光夾雜了一絲困惑和憂愁,落在她的臉上,令她心髒漏跳了一拍。


    她低頭看了看衣服上的血跡,苦澀地笑了下,“如果我說我得了絕症,馬上要死了,你信不信?”


    宋寒周掀起眼尾,目光平靜,波瀾不驚。


    看吧,他根本不信。


    沈般般故作輕鬆的笑容漸漸加深,“當然是騙你的。我可不想拿絕症這種爛借口來博取你的同情。跟宋先生在一起……額我是指單純的那方麵在一起,我覺得沒什麽不好。成年人各取所需。那些錢,我會還你的。”


    宋寒周冷聲打斷了她,“不用還。”


    沈般般語氣堅決:“一定要還。別的有錢人養情人送車送房,那是喜歡了才舍得花本錢。你給我的那點錢,我知道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讓我明白我跟會所裏普通的坐台小姐價格沒區別。我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不用你提醒。但這個錢收不收,我說了算。”


    宋寒周無動於衷的眼神,終於起了一絲漣漪。


    他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很陌生,不是自己睡了兩年的人,明明沒有多少自尊心卻在他麵前倔強維持的樣子,勾起了他的好奇。


    她對他不是完全的臣服,也不是完全的驕傲,居於兩者之間,像漂浮在海浪上,搖擺不定,垂死掙紮,但又柔韌動人。


    “說完了?”


    她又是故作堅強地在笑,“最後一句,祝你和傅小姐幸福。說完了。”


    宋寒周的手指從她的臉頰邊劃過去,就是覺得遮住她側臉的那縷頭發很礙眼。將頭發掠到耳後,他又捏了捏她的臉頰,無情地揭穿她的偽裝,“笑得很醜。”


    “哦!”


    沈般般立即收去笑容,覺得他的語氣像一位嚴厲的長輩,明明沒相差多少歲,但他那種上位者的冷靜淡薄,總是會將她襯托得很渺小。


    她乖巧聽話的樣子很撩撥人,尤其是當那雙有大又亮的鹿眼看著的時候,宋寒周好像沒辦法抵抗住誘惑,順勢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已經快一星期沒有盡情品嚐她甜美的滋味了。


    除了失眠帶來的不適,還有某種癮症,正在禁欲自持的男人身體裏瘋狂滋長。


    宋寒周把人抓進懷裏,急不可耐地解開領帶,對正在開車的林渠催促道:“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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