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厲辰沒想到自己這才一開口,陛下和司大將軍都出口製止,並且看司將軍的態度語氣,很是不悅。


    “本王別無他意,隻是欣賞郡主才能,既如此,那青禾郡主好生休息罷。”殷厲辰說此話,一臉落寞之色。


    今日聽不到,隻怕是一大遺憾。


    白清清扭過頭,看著司鈺寒此刻正在品酒,一切動作皆帶著風輕雲淡的雅味兒,此刻的他看著,儒雅很多,壓根不能想得到他曾經是平壩村一個籍籍無名的小獵戶。


    “你還沒聽過我唱歌呢?你不想聽?”白清清俏皮地走上去。


    該說不說,這司鈺寒的顏真抗打,無論遠看近看,都很好看,找不出死角。


    而且不是那種柔性的帥氣,是那種十分有張力,霸氣十足的帥氣。


    光是瞧著,就覺得十分有安全感。


    “我想聽,但是不想他們也聽到。我聽過你唱歌的。”司鈺寒看著她這副小女孩的模樣,忍不住抬手揉揉她的腦袋。


    “你聽過?何時聽過?”


    白清清歪著頭,思索一番,還是沒有印象。


    “你肯定不記得了,之前在平壩村的時候,你哼過一點。”


    白清清搜索了一番記憶,還是想不起來。


    “那又不是認真唱的,不算聽過。”


    白清清指了指場上的設備:“諾,今日設備都有,正合適,姐給你露一手?”


    “姐?我大你五六歲呢!清清你要不要好好想一想再說?”司鈺寒心裏覺得好笑,這小丫頭,第一次來月例還被他撞見。


    “好好好,叫你司大哥,可行了?”


    當初在平壩村的時候,她可沒少叫他司大哥。


    “行,你若要唱,就去吧,你想做什麽盡管做就好,我會保護你。”司鈺寒這句話說得極其溫柔,聽得白清清心裏都感覺酥酥麻麻的。


    “好。”


    白清清轉頭看向殷墨初,鞠躬見禮。


    “陛下,臣想獻上一曲《虞兮歎》賀祝司將軍與眾將士們。”


    殷墨初也有些意外她會為了司鈺寒唱歌:“好,難得郡主有雅興,準了。”


    白清清走向玫瑰那邊:“你們幫我伴奏。”


    玫瑰幾人皆是滿眼星光:“好。”


    好久都沒有聽到她唱歌了,還有些期待,雖然她們是白東家教出來的,但是曲藝這一方麵,還遠不及她。


    很多唱歌技巧沒有她處理得那麽巧妙,所以聽著她唱歌,才是一種真正藝術上的享受,並且在其中,更能學習到許多東西。


    白清清依照慣例,給所有人行了一禮,一雙芊芊玉手撫上木質鋼琴鍵。


    相比於方才那首悠然的歌曲,這一首更加的氣勢磅礴,隨著白清清指尖跳動,音律也由淺遞深。


    隨著笛聲等其他樂器的加入,整首前奏就更加深進靈動。


    司鈺寒的這個視角看上去,此時沉浸在音樂的白清清,閃耀迷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一麵,也從未曾想過,她的琴藝竟是如此絕妙。


    “楚河流沙幾聚散,日月滄桑盡變換,亂世多少紅顏換一聲長歎……”


    聲音如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琴音繞梁,清歌嫋嫋。


    殷厲辰也跟著沉醉其中,整個人如同魔怔一般,合眼聆聽,還會隨著音樂起伏,激動起來。


    歌詞中描繪了一幕幕戰爭場麵,所有人幾乎都能想象出一副戰場廝殺,血染山河的畫麵,一個個孤勇的將士們為了守護自己的家園奮力廝殺。


    有情人也因為戰爭而分離,戰爭下的兒女情長就更為艱難。


    “長槍策馬平天下,此番訣別卻為難……醉裏挑燈看劍,妾舞闌珊……含悲,辭君,飲劍,血落凝寒霜……”


    戰場之殘酷無情,隨著白清清一聲戲音達到了高潮,戰爭所帶來的悲痛也隨之體現出來。


    白清清這一曲唱的大氣,音調從低到高起伏很大,唱得蕩氣迴腸,氣勢磅礴,繞梁三日。


    歌聲婉轉動聽,讓人讚不絕口,令在場的所有人心潮。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殷厲辰搖了搖頭,輕歎一聲:“看來我是真醉了!”


    殷墨初久久才迴過神來,不斷鼓掌稱讚:“此音隻應天上有,人生難得幾迴聞?”


    其餘的大臣此時此刻也不禁感歎鼓掌。


    “這與尋常的曲子果然不一樣,聽著好聽,很是悅耳啊。”


    “對對對,這真與從前聽的截然不同,還真想多聽幾首。”


    “我也覺得,應該再來幾首,不夠盡興!”


    ……


    慕文宣滿臉驚豔表露無遺,細品詞中之意,更是覺得這首詞非同一般:“這曲子實在完美,無論是曲還是詞,都淋漓盡致地體現出了戰爭的殘酷,這何嚐不是如今無數將士們的無奈?”


    白清清這一曲,也讓眾人意識到,行軍不易,司鈺寒如今的榮譽並不是輕鬆得來,而是他實實切切上了戰場廝殺出來的成就。


    這份殊榮,他該得!他應得!


    白清清看著眾人的反應,很是滿意,她要的也正是這樣的效果。


    “多謝大家抬愛了,獻醜了。”白清清起身拘禮,就連玫瑰幾人,她也是迴身行禮:“辛苦你們。”


    “不會辛苦。”玫瑰笑了笑。


    這樣的效果,她們也很是滿意,這樣一來,演藝閣的名聲正式打開,往後宮廷宴會,怕是不會少了她們。


    這一刻,她們苦練那麽久的努力,才有了成就感,這都是她們憑自己本事得來的。


    拋去曾經那樣折磨,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生活來說,這時候的她們,才覺得做迴了自己,找到了自己。


    殷墨初看著這個女人,總覺得她身上一直在給他帶來驚喜,她的獨特,她的才華,她的與眾不同,實在耀眼。


    他希望,她可以陪著自己,他又怕她在自己身邊,白清清不屬於深宮,她更適合外麵廣闊的世界。


    “青禾郡主當真與尋常女子不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有賞!”


    “謝陛下賞賜!”


    白清清心想,殷墨初還真是財大氣粗,動不動就賞,不愧是一國之君。


    賞賜這東西,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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