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迴過神來,渾然的眼睛裏也噙了淚。


    “快!快帶我去看看!”


    老爺爺立馬就慌了神。


    好好的一個大孫子,這輩子就與他相依為命了,怎麽好好一個人……


    老爺爺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會這樣。


    白清清一邊安穩著老爺爺的情緒,一邊在大叔的帶領下,三人到了事發河邊。


    此時,河邊裏裏外外都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百姓,還有不明情況的人正源源不斷向裏邊聚集。


    從開始小小的包圍圈,漸漸擴大。


    見此情況,楊老爺爺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我的孫啊!孫啊!”


    說著,他一臉老淚縱橫地衝進人群裏。


    不明真相的群眾,轉過頭去看著他。


    大叔也跟了上去,給眾人解釋情況:“鄉親們麻煩讓讓啊,讓我叔去瞧瞧是不是他的孫子。”


    “麻煩大家了!”


    百姓們聽他一解釋,又看著老人家一臉淒慘模樣,都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進去。


    白清清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會子也不知是誰蓋了白布,以至於認不出人來,鞋子也不知去了何處,白布太短,沒有蓋住腳,一雙腳泡的腫白。


    一股惡臭的氣味還源源不斷從裏麵散發出來,引得全場不少人隔著好幾米遠,捂著鼻子看。


    白清清倒是眼尖地看出來了露出的一塊衣角。


    這與她那日見楊帆最後一麵時的花色一樣。


    白清清心中一沉,隻覺得這與剛才心中的猜想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叔!慢點!”那大叔喊道。


    不知道楊老爺爺啥時候已經摸到了屍體旁,正準備要揭開白布。


    那大叔即便是想跟著,也是害怕得不敢上前。


    楊老爺爺最後還是顫抖著雙手,親自揭開了白布。


    好多人不敢看已經背過身去。


    部分膽子大的,隻看了一眼,就開始發嘔。


    也不怪眾人是如此反應,因為這畫麵,白清清看了都覺得胃裏翻滾犯惡心。


    白布底下,屍體泡得腐爛,身上有些地方,缺了好些,大概是被河裏的魚吃掉,有些部位開始腐爛,很多小生物密密麻麻寄生在上麵。


    臉上雖然也不完整,泡得腫爛,但是從衣物身高來看,就是失蹤不見的楊帆。


    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整個京城也不多。


    這一場麵,簡直看得人頭皮發麻。


    白清清雖然不怕,但是並不是不怕惡心。


    看了一眼後,也別過臉去。


    楊老爺爺看到這個場麵,整個人立刻失聲大哭:“孫啊!我的孫啊!嗚嗚嗚……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啊!”


    楊老爺爺哭得渾身發抖,一瞬間看著,憔悴不少,白清清都怕他受不住刺激,抗不過去。


    “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哇!孫啊!你爹娘走得早,咱爺孫倆相依為命,雖然我平時對你苛刻,可我也不想你就這麽離開我啊!”


    “叔,您節哀順變,節哀順變……”即便那大叔害怕,也還是忍著上前安慰著楊老爺爺。


    “我……我這一輩子造了什麽孽喲!”楊老爺爺拍拍大腿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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